香港记事｜食堂，与生最近的地方

文图/薛广牧

早晨，起床，烧水，肚子饿。

我打开电脑，打开word文稿，看着空白的界面发了一会儿呆。

水烧开了，电脑屏幕显示10点，我合上电脑，下楼。

下楼，出门右拐，左拐，然后右拐，到了一家食堂。

这家食堂，用铁皮的托盘，盛着苦瓜炒肉，白菜粉条，咸鸭蛋肉饼，西兰花炒肉，酸辣包菜，豆腐包肉，还有很多我说不出的菜品。托盘和托盘的缝隙之间还冒着白气。

我视线扫过每个装着菜肴的托盘，前面的人点完餐走开，我向前走了一步。

“你点啥？”

“嗯……给我个烧鸡腿，给我勺虾仁炒蛋。”

“还是不要汤？”

“嗯。”

我交了钱，拿着一盘子饭菜，拿出一双筷子，把米饭倒扣在炒蛋上，米饭裂成五瓣，米饭上徐徐升起白烟。我打开一包纸巾，垫上纸巾，拿起鸡腿，啃骨头，吃鸡肉。

肉是甜的，像是加了冰糖，但除却冰糖带来的甜味，还有可乐的甜味。

吃一勺子炒蛋，炒蛋里面好像加了牛奶。

我急匆匆地吃完饭，然后离开：外面，来吃饭的人多起来。

“这么便宜，吃他们的饭，怕吃坏肚子”，这个食堂，我曾给我一个朋友推荐过，然而，他说。食堂离我家不远，经常去吃，肚子也还好。

有一个夜晚，我放学下了车，走向食堂，食堂就要关门了，我一路急走，一路盯着冒着白烟的咸鸭蛋肉饼——

“阿姨，拿块肉饼，拿份西兰花。”

阿姨大勺一挥，给我打了两块肉饼，一份西兰花。

我诧异地望着盘子里多出来的肉饼。

夜深了，阿姨开始收拾托盘。

“肉饼剩的有点多，你小，帮忙多吃点儿。”

她一边收拾一边说。

坐到餐桌前，吃起肉饼和西兰花。香港冬天的晚上，满头大汗，还有很多在吃饭的，穿着破旧的工装。

大概是人心换人心啊，我忽然有点儿想家。

继而又想——

屋子里烧好的水，现在应该凉了吧。

壹点号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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