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散文-与山为邻之一—身在群山中

大散文|与山为邻之一—身在群山中

作者 崔洪国

“终日看山山不厌，买山终待老山间。”山的场域孕育了山的脉象，山的脉象催生了山的生机和活力。那漫山遍野的树和花，那山间潺潺的流水，是一座山灵气的化身。

——题记

（一）身在群山中

泉城济南的山是泰山山脉的延续。“万山磅礴看主峰”，真正的主峰是泰山，爬泰山人们会感觉累。因为泰山高，有些登山的路险，一路攀登到山顶，会累得腰酸腿疼。济南的山不一样，济南虽然山多，但是从南部山区开始一直向北到市区附近的千佛山、佛慧山，曾经为济南人引以为自豪的“齐烟九点”，其实都是不高的山岭。落日余晖的那一刻，立在阳台的窗前，或者到小区外面半山腰的消防通道，也会看到残阳如血，群山苍茫，连绵纵横的奇美景象。但那不是也不像西部云贵高原或者青藏高原那些山的气象和脉象，那是真正的“群山万壑赴荆门”的开阔和雄浑。

济南那些看似连绵起伏的山不是凸兀和孤立的，很多就在市区，是与这个城市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虽然不高拔峻伟，但也是群山环抱，山峦叠翠，装点着这个城市的秀美，也装点着这个城市人们日常的生活和休闲。所以，每天早上上班路上，经常会看到那些退休的老人们，早早坐上去千佛山方向的169路车，手里拿着登山的手杖，口袋里装着随身听，进山后他们就可以在环山的路上打开，听着喜欢的《我们走在大路上》，音乐嘹亮，他们晨练的脚步也会有了力量，有了气势。我每天上班，都会看到很多这样很早就起来，去约会千佛山和佛慧山的老人们，他们都精神矍铄，坐在车上满面春风，下车后有说有笑，很能带动和感染人的情绪。

与山为邻，是这个城市人们生活的常态和与自然亲密接触的方式。倘若都是壁立千仞的崇山峻岭，就需要专门找出爬山的时间才行，再说那样的自然地貌也不好改造，什么山体绿化，山体公园等的建设起来也难，那样的山就与人们的生活隔开了。济南不是这样，抬头见山，开门见山，出门不远就能遇到山，那些山近在眼前，又不是很高，与城市的街巷和道路连通着，山青水秀之间，都修葺的亭台楼榭，而且都有半山休息的石凳，所以人们出门想上山抬腿就可以上山了。山是人们的邻居，山是这个城市人们生活的烟火和叙事，甚至可以说是这个城市的人气流量集散地，如千佛山、佛慧山、华山，城外的九如山、青铜山和红叶谷。春去秋来，万紫千红，花果飘香，这些山都成了网红的打卡地。

我对与山为邻有着最深切的体验和感受。因为我住的地方就是三面环山。我在很多的影像和文章中拍摄，写到过身边这些触手可及的山。在我的散文《触摸一片深蓝》、《约会山川》中都有过对这些山的详尽描述。邂逅或者偶尔遇见，也许仅仅就是一个美丽的风景，但我身边的这些山，每天都与我形影不离。早晨起来，花红青绿，百鸟争鸣中，我首先看到的是一缕最美的朝霞从山的那边缓缓铺过来，我坐的车辆发动，那些云霞就与我、与路，与早上旅游路、经十路的滚滚车流同向同行了。下班回家，行走在回家的路上，那西边天际的云朵，被落日的夕阳渲染得五颜六色，绚丽灿烂，披在小区三面的山上。回到家，再从窗台望过去，瞬间就融入到了青山和晚霞构织的精美画图中。那时可能真得很难辨识我还是我，山还是山了。尽管这是真实的，但山我一体，物我两忘，感觉上就难分彼此了。

崔洪国，中国散文家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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