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斗（三十七）

（心语6）硝烟散尽的时候，能不忘并肩前行的生死战友名字、足矣！

（连载37）

“军人本色”歌词是石顺义作词；十分喜欢歌词的那几句：“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你不会认识我，我的绿军装是最普通的颜色；花好月圆的时刻，你不会留心我，我的红帽徽在远方默默闪烁……！白鸽飞舞的年代，你不会认识我；我的名字没有名星显赫；硝烟散尽的日子里，，你不会留心我；我的故事会被歌声淹没……”！除了自己会背会哼会唱、还会深深回忆亲历过的四年军旅生涯和情怀！

作者重返老部队162师史馆

一天，老战友黄恩建在微信群中给我留言：“笑谦把在越战的纪实继续完成下去，让我们在余后人生中有意义的回忆，把你的文章展现给我们参战者且已步入老年的战友们！前几期你写得非常好……给你点赞”！读后内心涌动；近三年来一直在试写参战亲历，从我是一个兵的角色、角度、把在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战斗的26天中的所见所闻去展开并讲述一个又一个故事或人物；如果不写不讲述不回忆，世人怎么可能知道1979年的战争残酷及岁月的艰难？以小见大……折射出许多参战者的名字、故事！正如所唱所动情理解“军人本色”歌词含义那样“……我的名字没有名星显赫、我的故事会被歌声淹没…….！

黄恩建战友越战时是162师政治部主任冯世宝的警卫员……；当他告诉我战时他是162师6号首长警卫员时，我一口说出冯世宝主任大名，让他惊讶、几十年后，仍然有人会牢记162师首长名字。是啊！军人本色让我以一个兵角色去定位自己一辈子；率领我们征战的162师各级首长的名字尽力记住心中，尽管硝烟散尽了，尽管天天可以花前月下散步、听歌等，但是仍然不忘并肩战斗的战友和逝去的烈士们！

162师后勤部部分功臣者照片。第一排右一为师政治部主任冯世宝首长与各位领导及生死战友们

其实，战场上我是在异国他乡重庆山顶上见过162师师长李九龙、师政委董怀忠、参谋长齐向阳；也看到了韩怀智军长。重庆之战就是162师凯旋归国的最后一战，记得这一战是1979年3月14日，484团在重庆桥前遭遇到敌军阻击，师长李九龙急情中下令让484团团长刘臣陶率队弃桥冲锋而改为渡河攻击敌军。这一战，484团胜利了，可是又有十几位战友牺牲了、还有三十多位战友负伤了。162师师医院廖均明院长接到师后勤部部长张广生命令后，急派司机张延明和卫生员训练排班长汪忠涛驾小型救护车去接送伤员。当我警卫师医院殷墩笃副院长在张广生部长所在的重庆“师前线指挥部”领受任务时，惊奇看见一身泥土的汪忠涛、张延明火急火燎来到“前指”向张部长报告说：“小型救护车遇袭翻车至山沟里，救运伤员任务无法完成。张延明战后立二等功、汪忠涛立了三等功！他们俩在第一时间报告运送伤员受阻后，张广生部长立即另调车辆由他俩将伤员运送到师医院救治……。

左起：卢尚垒、作者、张延明、李影、任峥嵘生死战友

3月16日，162师全师凯旋归国。重庆之战牺牲的十几位战友的确令人心痛不已……。在与许多接枪姐妹釆访了解时，我留心看到了接枪妹田昌慧在484团的亲哥哥田昌永就是于3月15日牺牲……。由此推算田昌永烈士就是在重庆之战中光荣牺牲的。广西龙州革命烈士陵园田昌永烈士碑文是这样介绍记载的：田昌永烈士系河南省商城县四顾墩乡横山村人，1979年1月入伍。共青团员，53469部队8连战士，1979年3月15日牺牲、终年21岁。现在细细地回想、估计田昌永烈士先于3月14日重庆之战负伤，被汪忠涛、张延明运送到师医院后、因伤势过重而于次日壮烈牺牲。从162师师领导至162师每一位战士在战场上都是好样的……。向烈士们致敬！

田昌永烈士生前照片

回想到了这些，在微信群中马上回复了黄恩建老战友：“恩建老战友好！首先十分感谢你的鼓励！目前仍然在采访162师接枪姐妹之中……；如485团特务连方进一烈士妹妹方红等，釆访量较大、目前只釆访了20多人、还有60多位接枪姐妹需要去一一釆访。目前已找到85位接枪姐妹，记得共有92位接枪姐妹和一位烈士养女……共93人，其中已有三人已不幸去世。深感我应该抓紧釆访他们，完成多年的心愿！要让她们去介绍烈士们的英雄事迹和缅怀之！哪怕是三言两语也是无价之宝，也要一一记录并按其原意写出；这应该是四十年来迟来的釆访，一字千金、深感歉意，但正在了却我多年的意愿，相信可以完成。准备写三个部分：一是写越战亲历26天；二是写54军上级领导机关武汉军区；三是写接枪姐妹们四十年来对烈士的怀念。我已基本完成了前两大部分，退休后的第一年就专心去釆访去了解去写；因为目前只有我才有这个便利条件和平台去釆访之，通过釆访让我更加崇敬162师越战英烈们！六十花甲的我，最多的就是回忆、怀念！也是一个追求，感觉退休之年尽力去做去努力去实现、十分有意义，只要自己认为是有意义的事、就应该坚持下去，不留遗憾。再次感谢黄恩建老战友鼓励，也一并感谢许多支持鼓励我写下去的人，许多人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啊……，同时也期待参战老兵及烈士亲属们与我共书！祝好”！

其实，在釆访接枪姐妹时，才发现我的坚持信念有些停留在口号声中，因为许多接枪姐妹来到162师时岁数都不大、最小的13岁、最大的26岁（个别人），但是大多数为16岁左右。而且不少人在162师几个月后就调到其他部队，并未有更多时间去烈士们生前的连队去了解烈士兄弟的英勇事迹！如接枪妹何伟是这样介绍亲哥哥何世平地“：“我的哥哥何世平1975年高中毕业后在河南商城县李集乡王湾中学教书，1976年3月份，哥哥听说部队需招技术兵，他即刻报名并顺利入伍。他安心部队服役、从未探过家，但参加过两次接新兵的工作。哥哥当兵时一直在54军162师486团9连，于1979年2月19日上战场，八天后即2月27日牺牲，牺牲时21岁，荣立三等功。

何世平烈士生前照片

又如，接枪妹胡生霞向我这样介绍烈士亲兄弟的：“我的哥哥叫胡生合，出生于1960年7月8日，在我的映像中记得哥哥瘦瘦高高的个子，近一米八的身高啊……；哥哥话语不多，为人谦和而踏实肯干，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更是我的好兄长。哥哥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写得一手漂亮的楷书字，经常为班级出黑板报，在中学时期哥哥还亲自动手组装了一部半导体收音机，聪明睿智。哥哥于1979年元月入伍在162师484团3连，共产党员，上战场牺牲前担任副机枪射手，1979年2月20日光荣牺牲，刚满19岁、荣立三等功！

胡生霞的哥哥胡生合是2月20日牺牲、这一天应该是162师攻入越南的第二天，也是自卫反击战的第四天；这一天正是484团作为162师前卫团率先攻入越南复和平江大桥旁，此时的越军为迟滞我军作战任务完成、为切断复和通往高平省的平江大桥之路、而炸毁了平江大桥。广州军区前线指挥部下令舟桥83团（或84团）架桥、正当该团三营架桥时却遭到越军猛烈阻击、伤亡大；484团拍马杀到此处时，一是分兵掩护舟桥部队继续架桥、另一方面分兵攻打复和325高地；在这一天的两场战斗中，胡生合烈士在这一天光荣战死、为国捐躯！

胡生合烈士生前照片

在1979年下半年的某一天里，接枪妹胡生霞的父母来到了162师医院、来到了医院卫生员教导排看望女儿胡生霞。当我和俩位老人面谈时，崇敬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这是一对多么慈祥的老人啊……！其实，他们并不老，充其量五十岁；外表瘦弱、个不高、身体单薄，忧伤目光和忧郁的眼神让我略有不安、残酷的战争什么时候能够抚平受伤的人心啊……？胡声霞父亲一直沉默不语，其母亲则客气感谢部队对其女儿的照顾和关怀，并反复告诉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考虑女儿年龄才15岁，太小，希望部队各级领导多多培养和引领！几十年后的今天，让我再一次回想烈士胡生合父母对部队的要求……仅仅就是多加关照一下年少的接枪妹胡生霞时，依然敬意犹存，依然眼眶湿润，依然感慨万千……多么善良的烈士亲属啊……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他们和自己的烈士儿女及烈士兄弟姐妹或烈士丈夫一样伟大，永远令人感动！永远令人尊敬！

右起：田昌慧、何伟、胡声霞、裴学枝、黄国华、杨孝凤战友们在龙州革命烈士陵园悼念烈士哥哥们

前几年、“ 军人本色”的歌词在我心里己扎根，“军人本色”歌曲曲调在我脑海不停地翻滚，每天开车时手机连接蓝牙而反复播放，歌声荡漾在每天往返八十公里的行车路上，是振作？是昂扬？是奋进？是战斗？不管怎样，总是伴我前行、伴我不忘、伴我回忆，伴我忘情大声同唱：“我的绿军装是最普通的颜色、我的红帽徽在远方默默地闪烁、我的名字没有名星们显赫、我的故事会被歌声淹没”；音响声和同唱的歌喉声在平坦之路上让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