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那些暖到我心里去的味道

岁月如水,悄无声息。往事如潮,奔来涌去。

短暂的人生旅途,曾经承诺永远要好的伙伴,已经淡漠疏离。曾经以为永远拥有的念想,早就不知道躺在了哪个角落里。

记忆的沙滩上,总有那么几个片段,犹如五颜六色的珊瑚,璀璨夺目,带着风吹不冷的温度,令我眩然欲滴,如遇暖流袭来。

往事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怎么能忘记,小时候的自己在无数个深夜的等候。父亲下夜班回来,最先要经过我睡的炕头。

冬天没有月亮的夜晚,格外黑,格外静。怕睡着了,不停揉着眼睛,在被窝里盼着父亲回来。

为什么盼啊?因为父亲会给我发一块桃苏。只给我一个人,只能在半夜里给。

父亲回来了,有时候我是睡着的了。父亲用冰冰凉的手摸摸我的脸,我便激灵一下醒了。不出声,悄悄等。卡答,这是父亲在开锁。支扭,这是父亲在打开箱盖子。希索希索,这是父亲在摸桃苏呢。不能开灯,一切都要偷偷地进行。

等听不到动静了,父亲已经蹑手蹑脚的来到我跟前,我的小手早就伸在外面等着了。父亲把桃苏放在我手心里,放好了。我就把手缩回去躲在被窝里开始慢慢地享用了。

每次就一块,必须慢慢吃,但是不管怎么慢还是给吃完了,香甜又不满足地睡着了。

记忆里的桃苏,是那种记忆的味道,甜!香!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买到。

现在上超市,或者糕点店,我站在那看桃苏,只看,不买。因为买了多少次了,买不到父亲下夜班偷偷塞到我手心的那个味道。那是父爱的味道,哪里可以买到?

我上高中了,到离家一百多里地的地方读书。那时客车只有一辆,早五点发车。

那是个冬天的早晨,我要返校了。母亲早早起来给我做饭,煮荷包蛋。天很黑,停电了,母亲怕点蜡烛有光影响我睡觉,摸黑儿煮。结果鸡蛋粘在锅底上了。

快到点了,母亲推醒我说,起来吃饭吧,别赶不上车了。

烛光下,我看见荷包蛋里的糖水有些发黄。喝一口,浓浓的生烟味,涩,苦,糖放得太多了,鸡蛋黄半生不熟的。母亲不安地问,糊了吧?不好吃就别吃了。怎么可以不吃?不可以辜负母亲的辛苦。好吃,真香,我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地吃。

那碗糖水荷包蛋的味道,再也没吃到过。生烟味,糊巴味,苦涩的甜,这些都是母爱的滋味。

高二那年放寒假。在离校的前一晚上,弟弟约我到学校外面。给我一包冠生园的饼干,几个小小的青苹果。还有,两张五元的钞票。二十多年前的十元钱,对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笔巨款了。

弟弟是小我一年的学弟。一次打乱年级的考试,我跟他恰好同桌。我帮他做卷子,从那以后他非要认我当姐姐。

一声姐姐,二十年的情意。

弟弟的饼干还有苹果,我也是再没有品尝过那样的滋味了。两张五块钱,是弟弟跟他小叔那要来的,是他仅有的财产。

多少次伤心难过,甚至绝望的时候,就想起弟弟,暖心暖肺的弟弟。这个世界,没有人比弟弟对我更掏心更疼我了。他给我的,是他的全部。自他以后,再没有人对我那样慷慨付出。

想起前不久在车站送别老师,想到再过一会儿火车开了,就把老师带走了,带到很远很远地图上要很费劲才能找到的地方去了。我的心就乱七八糟地跳,慌慌的。

从走进检票口,我就不敢认真地看老师。我怕,看了,我会哭。说好的,不哭。

本来想好了要笑着送别,可是那会儿,我只能强忍着不哭。

转身。我没有回头。我用力走,把马尾辫甩得摆来摆去的。我不能回头,回头了,我就一定会哭。

那天忍下眼泪的味道,酸酸涩涩,胸口憋闷,我再也不想遇到。

这些味道,想起来让我心酸,让我心疼。但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因为这些味道里有,有天长地久的温情。


难以忘怀,那些暖到我心里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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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1

标签:烟味   大口   味道   荷包蛋   糖水   难以忘怀   夜班   弟弟   父亲   母亲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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