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去医院引产时 梁司恒正在陪他的小女友 他知道后 递给我离婚协议

被送去医院引产时,梁司恒正在陪他的小女友。

六个月的胎儿已经有了微弱的呼吸,但还是没能撑过去。

那天的我,丢了一条半的命。

可梁司恒知道后,只是平淡地将离婚协议递到我面前,声音比冬日冰封还要冷。

「那刚好,离婚吧。」

「我很早之前就不爱你了。」


1

开车去医院产检的路上,梁司恒给我打来电话。

他的嗓音有些哑,像刚睡醒一样。

「今天晚上不回家,不用等我吃饭了。」

「先挂了。」

这是梁司恒这个月第七次和我说,他不回来了。

我无法想象,到底什么样的工作强度可以让他住在公司不回家,让他开始对我冷淡敷衍不理会。

掉转车头,我去了梁司恒的公司。

前台看到我时有些惊讶,三步并两步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询问,「潇姐,您怎么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往办公区里瞄着。

就好像我不应该来一样。

「刚好路过来看看。」

我敷衍开口,把顺路买的下午茶递给了她,让她给大伙儿分分。

走进办公区时,我才发现工位上少了不少人。

梁司恒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灯也没开。

我走近刚刚推开一条门缝,里面就传出来一道娇俏又熟悉的声音。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她离婚啊。」

「梁司恒,你不会是不想对我负责了吧。」

我的手顿住,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工位上的人把头都埋了下去。

心脏倏地一空,往地上坠去。

手脚在一瞬间变得冰凉。

梁司恒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难得的宠溺。

「孕期不能提离婚的。」

「乖,别闹。」

2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那道门的。

从公司到停车场几百米的距离,我好像走过了半个世纪。

坐进车里时,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原来,整个公司都知道梁司恒有了一个小女友。

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骗。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我隆起的腹部上,宝宝像是知道了什么,开始不安地狂蹬我的肚皮。

医生说,孕妇情绪激动大哭时,会导致宝宝缺氧、甚至流产。

我忍住想要痛哭的情绪。

可手里的安全带系了十几遍都系不上。

直到吧嗒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今天出门是要去做产检的。

我启动车子,从停车位缓慢开出来。

梁司恒却突然出现在我的后视镜里。

他背对着我,怀里正紧紧抱着一个人,难舍难分。

脚下不受控地狠踩了一下油门,我开着车从停车场疾驰而出,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中午,马路上的车不多。

太阳透过玻璃打在我哭红的双眼上,有些刺有些疼。

挂在中控台支架上的手机屏幕亮起,进来几条未读消息。

我趁着红绿灯的功夫打开了对话框。

几张照片映入眼帘。

梁司恒的侧脸清晰到连每个毛孔都能看清,他的脸上多了一个不属于我的红色唇印。

是他上个月新招的秘书宋姝发来的消息。

我见过几次。

3

第一次见宋姝,是在一个深夜。

那天晚上,梁司恒外出应酬,一直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直到夜里一点半,家里的门锁传来被按下数字密码的声音。

梁司恒从来都是用指纹。

我走出卧室,正好看到宋姝扶着梁司恒进门的一幕。

她整个人贴在梁司恒身上,两只手紧紧抱住梁司恒的腰。

梁司恒的头抵在她的发顶。

暧昧的氛围被我的出现打破,宋姝也不尴尬。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说话的语气满是挑衅。

「姐姐,我是梁总新招的秘书。」

「梁总晚上喝多了,我来送他回家。」

「他卧室在哪儿啊,我扶他进去。」

我拦住了她想继续进来的动作,从她手里接过梁司恒,「不用了,谢谢。」

宋姝没说什么,只是在临走时冷哼了一声,「都已经分房睡了,有什么好装的。」

我撑了一夜。

一边哭一边给梁司恒熬醒酒汤。

分房睡,是梁司恒担心自己睡相不好踢到宝宝。

可他的秘书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梁司恒睡熟后,我坐在沙发上,盯着他没有设置密码的手机发呆。

第二天一早,梁司恒就急着找自己的手机。

看到我正拿着他的手机时,他很明显地一愣,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他调整情绪坐到我的身边。

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混着宋姝的香水味道,让我干呕了一下又一下。

「老婆,怎么起这么早?」

他试探性开口。

「嗯,我去再睡会儿。」

我顺着他的话,迅速从他身边逃离。

梁司恒不知道,其实我纠结了一夜,到底没有翻他的手机。

4

宋姝发来的照片不多。

一共三张。

尺度却越来越大。

绿灯亮起,我松开刹车,脑海里却一片混沌。

梁司恒那天和我解释的那句「我们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是你怀孕了多疑」,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响着。

直到路人的尖叫声四起。

一辆面包车像是失灵一般,从对面车道冲了出来。

根本不等我反应,面包车已经直直撞上了我的车。

安全气囊弹出时,我几乎大脑一片空白。

碎裂的车窗外,路人纷纷驻足。

碎裂的车窗内,我的肚子正痛苦地收缩着。

一股热流从身体内涌出时,我慌得泪如雨下,朝外面大声嘶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120 来得很快。

旁边一公里不到的地方就是医院。

我被送上担架时,已经晕眩到根本睁不开眼睛。

医生不停地告诉我,「撑住,你得撑住,你的孩子还在等你。」

可我撑住了。

我的孩子没撑住。

我怀胎六月的孩子,没撑住。

到医院时,有个护士拿了我的手机出去给通讯录里备注【老公】的梁司恒打电话。

护士再进来时,脸色很差。

我想,她大概没打通。

梁司恒正在陪着他的小女友兼女秘书。

很快,医生给我做了引产手术。

六个月成了型的宝宝被医生小心翼翼地捧到离我就一米远的地方。

好心的护士给宝宝拿了一条粉色的包被,将她青紫的小小的身体裹了起来。

我的视线被挡住时,护士安慰着我,「以后还会有的。」

可以后,不会有了。

5

梁司恒赶到医院时,不是一个人。

宋姝跟着他,怯生生地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

梁司恒的眼眶有些红,身上还沾了些酒气。

我扯动着嘴角,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疼痛让我连说出滚这个字都很难,只能将头转向病床的另外一边。

差一点,我就以为他红了眼是因为在心疼我们刚刚去世的孩子。

可是他没有。

他带着宋姝来了。

梁司恒去办住院手续时,宋姝坐在我的病床边削苹果。

「其实对你来说,是好事。」

「你听到了的吧,他本来也打算和你离婚的。」

「至少以后,孩子不会在单亲家庭长大。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和你一样的,对吧。」

宋姝的话如同她手中的刀,锋利地削着我心口腐烂不堪的肉。

最后一段果皮落下时。

我和梁司恒的感情也算是彻底告终。

我丢了一条半的命,往后就不想再弄丢剩下的了。

梁司恒是在很晚很晚的时候回到病房的,他的身上多了些烧了什么东西的味道。

宋姝用手遮住口鼻,扯着他的胳膊让他送自己回家。

我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思绪被扯得剧烈疼痛。

我和梁司恒相爱三年,结婚三年。

明明在宋姝出现之前,他是无比期待我们的孩子降生。

他腾空了自己的书房,给宝宝做玩具房。

他买了最好的婴儿用品,五颜六色,说无论男孩女孩他都喜欢。

可宋姝出现之后,就变了。

现在的他,连失去至亲骨肉都未流下一滴眼泪。

梁司恒。

你可真狠。

6

我在医院住了七天。

梁司恒找来护工,陪护了七天。

我还是很少能见到他。

偶尔他来时,我会故意装作睡着。

他和我没话说,我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出院那天,医生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开口善意提醒我们,「要孩子的事情再往后放放,引产对身体的影响可不小。」

梁司恒没说话。

我扯着唇角,僵硬地笑着和医生表示感谢。

梁司恒让我坐他的车回家,我的车还在修理厂停着。

我没拒绝,坐在了后排。

一路上,寂静无声。

到家后,我拿出了行李箱。

除了常穿的衣服和必要的证件以外,我什么都没拿。

梁司恒坐在沙发上,紧抿着唇线,一言不发。

直到我拖着行李箱从卧室走出来,他才掀起眼皮和我四目相对。

「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又冰又冷。

比寒冬腊月里的冰封还要冷上几分。

我深吸一口气,攥着行李箱拉杆,沉默了七天的喉咙有些发涩发疼。

「梁司恒,我不想和你过了。」

「我们离婚吧。」

梁司恒站起来,转身进了他睡的那间卧室。

很快,他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

他平淡地将离婚协议递到我面前,上面他的名字早已经签好,干涸的印记像是已经准备了很多天。

他突然笑出了声,刺骨冰冷的笑声。

他说,

「那刚好,签字吧。」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不爱你了。」

7

梁司恒说他不爱我时,没有看我的眼睛。

他说谎时总是这样。

可这一次,我信了。

他不爱我了,不是假的。

他拟好的离婚协议还算公道,甚至考虑到了未来孩子每个月两万的抚养费。

只是孩子没有了。

大部分的固定资产他都划到了我的名下,只留了我们刚结婚时买的那套小公寓。

家里的存款归我,公司股份归他。

解释完财产分配后,梁司恒将签字笔塞进了我的手里,仿佛怕我会后悔一样。

「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你不用搬出去,你住院这几天我已经把东西都搬走了。」

梁司恒说完,转身又进了卧室。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出来。

他出来时,我已经签好了协议,一式两份,一份递给了他。

「梁司恒。」

熟悉的三个字我在唇齿间咀嚼了千万遍,才哑着声音喊出口。

心口传来一阵阵的钝痛。

直到痛感让我整个人喘不上气,我撑住桌沿边,哭着笑,「明天上午 9 点,民政局见。」

梁司恒背对着我,挺直的脊背骤然一松。

他好像松了口气。

他的那句「那刚好」,是在说孩子没了,可以离婚了。

他一定很高兴吧。

他的声音轻轻地顺着门缝溜了进来,只一声「好」字,我哭得几乎断气。

我想,这世上再无人爱我。

而我,无人可爱。

8

离婚登记结束,宋姝等在民政局门口。

分开前,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情绪明明暗暗。

梁司恒将离婚登记回执递给了宋姝,又回过头,「离婚的事情,我和你妈解释过了,她不会来找你麻烦。」

说完,他径直坐上了宋姝的车,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属于我的那份回执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

梁司恒比起任何一个时刻都要绝情,也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大方。

我的那辆车被撞到报废。

他把他的那辆奔驰过户到了我的名下,不在协议范围之内。

我开去了二手车店,做了出售登记。

又去了中介门店,把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挂了出去。

拖着两个行李箱从小区出来时,太阳被黑压压的云笼罩住,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我站在小区保安室外的廊檐下,等着出租车。

车还没到,梁司恒说不会来找我麻烦的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吵吵闹闹。

不用想,我都能猜到她正坐在烟雾缭绕的牌桌上。

「办好离婚手续了?」

「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知道抓牢,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给我再转十万块钱过来,梁司恒给我那五十万不够,你弟要结婚买房子。」

我抿着唇。

看吧。

这就是我妈。

我出生后从来没有照顾过我一天的妈妈。

「我没钱。」

我哽着发堵发紧的喉咙开口。

「等等,贰万我碰...你说什么?没钱?」

「没钱没事儿,你今天晚上到我这来一趟,不说了,挂了。」

我妈的电话来得快、去得快。

和我引产那天一样。

她匆匆地来扔下一只被冻得硬邦邦的乌鸡,又匆匆地赶往下一场牌局。

9

我租了一个小房子。

离现在的地方大概三十公里,一东一西。

刚把行李箱拖进房子里,我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听她说话的语气,大概心情还不错。

不是从前开口就是要钱的跋扈,也不是一张嘴就骂我不孝的凶狠。

而是夹着嗓子温声询问我,「到哪儿了?要不让你徐叔叔去接你?」

我被激得浑身一颤,「我自己过去,半个小时。」

徐叔叔是我妈的现任老公。

那个我妈口中和我只有一半血缘关系、见面也从不会把我当做姐姐看的弟弟的亲生父亲。

车子一路往老城,越来越窄的道路,满是人间烟火。

远远地还没下车,我妈就在巷子口张望着。

这大概是我从出生以来,她第二次这么主动期盼着我的出现。

上一次,是梁司恒带着 30 万彩礼来提亲。

出租车停在巷口,我妈撑着伞遮在我的头顶。

她笑眯眯地打量着我,让我心头一阵发慌。

梁司恒给我妈打了 50 万,我不知道。

我问我妈,她说是她的精神损失费,因为我流产。

见我失神,她拧了一下我的胳膊,让我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提梁司恒和从前的事。

她说,离了婚就是单身。

顺着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巷子里昏黄路灯下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的主人,也在同样看着我。

「谁?」

我略带防备地看向我妈。

她咧着嘴,把我带到那人面前,热情至极。

「你小时候总粘着沈桥,还记得吧?」

「昨天我在菜市场遇到你沈阿姨,听她说沈桥回国了,就喊沈桥来家里吃个饭。」

10

沈桥。

20 多年前的记忆被突然唤醒。

因为我是女孩儿的关系,我出生后我爸就和我妈离婚了。

在我 28 年的人生里,我爸从未出现过,与我而言是个陌生的死人。

而我妈。

一出生就把我丢给了外婆。

外婆疼我。

宁可省下她看病的药,也要供我读书上学。

小时候我不懂。

等我懂了,外婆的病已经没法治了。

外婆死的那年,我上二年级。

她死死攥着我的手,让我凑近她干裂青紫的唇瓣。

她在耳边告诉了我她积累了一辈子的存折取款密码,和她藏存折的地方。

她怕我妈拿走了,我就上不了学了。

外婆葬礼之后,我妈把我接回了她重新组建的新家里。

我妈没有不让我上学,但也没有对我很好。

因为我多了个弟弟。

我妈的新老公让我喊他徐叔叔,每次看到我都冷着脸。

后来只要一放学,我就偷偷跑回外婆的破房子。

只有外婆的味道让我安心。

但还是被我妈发现了。

我妈把我拎在巷口,拧着耳朵骂我不听话。

沈桥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突然冲了过来,死死拉住我妈的胳膊,好看的五官皱在一起。

「妈妈,你快来劝劝阿姨。」

「妹妹这么小,会痛。」

沈桥家住在我妈家的楼上,我妈认出了沈桥,松了手。

沈阿姨牵着我的手,眼底盛满了笑。

她和我妈说,「桥桥一直想要个妹妹,以后让沈桥带着潇潇一起玩儿吧。」

沈桥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我的另外一只手,问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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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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