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冬妮谈“我的飞鸟朋友”：当你站成一棵树，鸟就会来

每年往返于非洲与亚洲的北京雨燕，勇敢翻越喜马拉雅山的蓑羽鹤，在科学家帮助下起死回生的朱鹮，优雅高贵的天鹅，炫美壮丽的火烈鸟……这套以飞鸟为主题的宝藏绘本，淋漓尽致地刻画出鸟类的灵动可爱，颂赞生命的华美与坚韧。

2022年，儿童文学作家保冬妮和三位青年画家黄捷、郭棋、于澍历时四年创作的“我的飞鸟朋友”系列科普绘本由接力出版社出版。该系列分为《我的飞鸟朋友·你如此勇敢》和《我的飞鸟朋友·你如此可爱》两部分，讲述了丹顶鹤、朱鹮、北京雨燕、绿孔雀、长耳鸮、冠斑犀鸟、火烈鸟、疣鼻天鹅等珍稀鸟类的动人故事。2023年世界读书日，“我的飞鸟朋友”系列入选2022年度“中国好书”少儿类年度好书。

保冬妮热爱自然，是个资深观鸟达人。25年前，她第一次去鄱阳湖观察冬季迁徙的鸟类——一大早乘坐小木船进湖，在湖中巡游整日，寻找迁徙来的白枕鹤、天鹅、白鹤。“记得我们中间登上一个小岛，岛上的芦苇比我还高，快2米的样子，成群的天鹅从我头顶飞过，我们静止在芦苇丛中，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天鹅轻轻扇动翅膀的声音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保冬妮说。

此后，她成为观鸟发烧友，总是约上同好，去往非洲、北极、南极、南美洲的加拉帕戈斯群岛和哥斯达黎加的热带原始森林，只为一睹那里舞动栖息着的自然精灵。

儿童文学作家、资深观鸟达人保冬妮

观鸟需要时间、健康、金钱，但更重要的是耐心。保冬妮透露道，人在看鸟的时候，鸟也在看人。鸟发现人是善意的，或许还会不动声色地观察；如果它感受到了人的剑拔弩张，瞬间就飞走了。她说：“观鸟必须学会的就是安静和等待，把自己站成一棵树的时候，鸟会来。”

“我的飞鸟朋友”系列是保冬妮砥砺数年的诚意之作。她希望让不认识鸟的家长们脱盲致趣，用图画书的形式将不同种类的鸟儿介绍给孩子，激发孩子的求知心和探索欲；也希望用绘本对孩子们进行自然教育和生命教育，为他们的一生奠定“认识自我、认识世界、看待生命的基础，形成最初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

“让书的内容融入生活，让每个家庭和孩子都崇尚自然，敬畏自然，感恩自然，这样的阅读和生活才能把一个人变得更有趣。”保冬妮说。

南都专访儿童文学作家保冬妮

大自然给了我生命的能量

南都：《我的飞鸟朋友·你如此可爱》《我的飞鸟朋友·你如此勇敢》是一套讲述珍稀鸟类的科普绘本。你创作这套绘本的初心是什么？

保冬妮：我经常发现在公园里，家长带着孩子游玩，湖岸和湖里有很多鸟类，绿头鸭、小鸊鷉、普通鸬鹚、斑头雁、鸿雁、黑水鸡、白骨顶鸡、黑水鸡、小天鹅、小白鹭、苍鹭……孩子问：“爸爸那是什么呀？”爸爸经常回答：“野鸭子。”我觉得回答可以更科学一点，家长们对于孩子的回答越认真，孩子越会激发浓厚的探索欲望。他们会继续探究：有绿头鸭、还有红头鸭吗？有普通鸬鹚，还会有不普通的鸬鹚吗？这样的探究和追问其实就是最初心的学习模式，可惜被很多家长用打发孩子的随口糊弄给消解掉了。结果是，一个认真的爸爸妈妈回答孩子不经意的问题，引发孩子的兴趣和学习；而糊弄孩子的爸爸妈妈导致孩子以后怎么也爱不上科学，也丧失了求问的兴趣。

本着我们60后乐于助人的习惯，我特别想让确实不认识鸟的家长朋友们脱盲致趣，家长有情趣了，孩子真是快乐。于是，我把孩子和家长应知应会的对鸟类知识的初阶段了解，用图画书的形式做出来，让家长和孩子一起亲子共读或班级阅读的时候，大家一起去了解和认识我们国家这些珍贵鸟种和日常经常能看到的普通水鸟。

南都：听说你热爱旅行，而且是一名资深观鸟达人。你是怎么爱上观鸟的？这项活动给你的人生带来了哪些乐趣和改变？

保冬妮：我想是热爱大自然的本性所致吧。我的旅行经验是从15岁开始的，相比现在经济条件好的家庭的孩子来说，这并不早。15岁我坐着绿皮火车从北京去湖南，因为我参军的部队在湖南的石门县和慈利县。后来回到北京在杂志社做记者，也常一个人出差采访去西藏、川西、东北，工作之余顺便就看看风景。

观鸟还是25年前参加自然之友郭耕老师带队去鄱阳湖的冬季迁徙观鸟之行，那一次带给我非常独特的体验。当时还是盛行绿皮火车的年代，我们也是春节期间去的，鄱阳湖天气比北京暖，但是人的体感温度比北京还冷，因为潮湿，加上当时吴城的湖区保护站条件很艰苦，我基本都是和衣而睡。第二天一起床，带上馒头和鸡蛋就坐小木船进湖，巡游一天，去看迁徙来的白枕鹤、天鹅、白鹤……我记得我们中间登上一个小岛，岛上的芦苇比我还高，快2米的样子，成群的天鹅从我头顶飞过，我们静止在芦苇丛中，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天鹅轻轻扇动翅膀的声音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次回忆。

从这一次开始，我发现我超级喜爱的这样的旅行，而不是旅游。我开始寻找有同样爱好的伙伴，并和他们一起，去往非洲、北极、南极、南美洲的加拉帕戈斯群岛和哥斯达黎加的热带原始森林。

大自然给了我生命的能量，我非常感恩与动物和鸟类的相遇，它们让我知道自己很渺小，人类与它们一样生活在地球上，我们同为动物。

人在看鸟，鸟也在看人

南都：苏东坡有首评画诗说：“野雁见人时，未起意先改。君从何处看，得此无人态。”观鸟的过程中，如何才能在不打扰的前提下，找到并观察那些寻常难以见到的珍稀鸟类？请讲述一次让你难忘的观鸟经历。

保冬妮：你提到的这首诗是苏东坡赞叹画家陈直躬妙笔生花的一首诗。画家陈直躬抓住野雁欲飞未飞的一刹那，把它跃然纸上。当然，这首诗最后道出了射箭人就在鸟的对面，野雁飞走了，想杀野雁的人怅然发呆的神态。

其实，在人观鸟的时候，鸟早已经知道人在做什么了。它们对声音和震动的感觉远远在人之上。鸟发现你是善意的，不会伤害它，它或许还会淡定观察；如果它感受到了你的剑拔弩张，瞬间就飞走了。观鸟必须学会的就是安静和等待，把自己站成一棵树的时候，鸟会来。想要寻找难以在日常生活中见到的鸟，是要付出辛苦、时间，当然也有金钱。

有很多人好奇地问：观鸟必须是土豪吧？因为要买那么专业的相机设备，甚至动用私人飞机去航拍。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有这样豪拍的摄影师，但是普通人观鸟完全不必这么复杂。我们观鸟是观察大自然里动物放松而自在的神态，以及了解鸟类的生存，理解为什么人类要尽可能去留住大自然的美好。如果观日常鸟，我们打开窗户往外看就可以。只准备一副好一点的望远镜，可以帮助你看到人类眼睛达不到的远距离，可以清晰地看到鸟的细节。其他，你什么都不用买。你只要走到家附近的草地、林地、湖泊、海边、河边，你就会发现大自然的精灵就在你的身边，美好的事物，不管你看不看，它都在。

如果你的志向是积累鸟种，有竞技的目标而不仅仅是享受单纯的大自然之美，或者是想欣赏地球其他地区的鸟类之美，那就要付出多一些，当你有了时间自由、健康自由、财务自由的时候，你需要跟着专业鸟导，去往地球的七大洲寻找神奇之鸟栖息的高原、森林、海岛。这可以作为升级版，但无需勉强。因为自然的状态就是放松，观鸟作为业余爱好更没有必要强弩而为之。

儿童文学作家、资深观鸟达人保冬妮

观鸟或拍鸟需要佛系心态，看得见，就见了；看不见就随它，今生不一定非见，就不见。2012年的春节前，我和一些朋友去西藏观鸟。本来要到卡久寺去见棕尾红雉，但是寺庙因为疫情不让去了。我心想，这就是我与棕尾红雉缘分不够；一路开车去往林芝、墨脱，在海拔5000多米的嘎隆拉隧道等队友3个多小时，因为暴雪路滑，我们后面的队友被大拖车剐了，差点掉下山去。队友脱险，但我也冻成肺炎，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是肺炎，高反加上肺炎这在西藏是相当危险的。咳嗽、低烧，就随便买了点藏药。每一天拍摄也顾不了那么多，直到有一天半夜呼吸出现了窒息，才吓得我赶紧去县城药店买了抗生素。这一程拍到了不少目标鸟，但是路上遇到血雉，也因为雪地光线不好，血雉跑过马路都没能拍到。回到北京，立刻就因肺炎住院一周。医生把我教训了一通，警告我已经留下了基础病再也不要去高原了。我想，如果真的不能去西藏观鸟，那算缘尽了，就放下呗，记住这一次也足够了。

观鸟确实需要强壮和适应能力很强的身体，年纪越大适应性没有年轻时那么好，60岁以上的人确实需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对不同的目的地做充分了解之后，做出相应的选择与放弃。

做野生动物的朋友这件事，很童话

南都：如何才能与鸟儿们做朋友，与它们建立起一定程度的沟通交流？可以分享你的经验吗？

保冬妮：和鸟做朋友这件事有点复杂，我觉得它首先是和低幼的小朋友讲的一句他们能理解的与自然友好的表述。字面上非常富有童话意味，小朋友容易理解，由此可以建立最初的自然观，我与自然是朋友。

这是一种友好、友善的表达；但它不代表现实真能如此。

人类和野生动物建立一定程度的沟通交流，必须是野生动物对人类有了习惯化的行为。它不怕人不伤害人，并一定程度靠人类给予食物帮助的前提下产生的行为。这是科学家针对研究野生动物所做出的科研项目，也是帮助一些濒危的野生动物走出物种困境的一种措施。也是海洋馆、动物园这类动物饲养单位与动物形成的一种关系；但是它并不意味着人类可以和所有的野生动物沟通交流。

故事或真实世界里，也有野生动物急中生智求助于人类帮助的，人类与野生动物貌似可以交流和沟通，但是，这是动物的应激反应。

现实世界，人与野生动植物的关系，需要特别科学和理性的判断，做敌人不应该，做朋友也未必是好事。比如，我们在南极半岛的时候，看到有些王企鹅受伤，肚子上的伤口大过碗口，淌着血非常可怜，企鹅无助地仰望天空，好似在祈求上天。这时，我问探险队的向导：可不可以救助它们呢？探险队长的回答是：绝不可以！因为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是自然规律，人为的帮助会影响生态的演化。一切应顺其自然。

这看上去有些冷酷，但是在南极这样一个食物资源获得极其不容易的地方，动物之间由食物链制约着任何一种物种必须保持平衡的数量，受伤和死亡的企鹅就是贼鸥和巨鹱的食物，它们彼此制约。如果贼鸥和巨鹱减少或消失，南极半岛的生物平衡也会被打破。所以，不带人类情感的旁观，似乎是冷血，但确实是科学的。在这里，人就不能做企鹅的朋友，人类只是一个旁观的动物，和企鹅身边的南象海豹没啥区别。

“我的飞鸟朋友”内文

但是，小朋友会问，我们身边的城市或乡村里有鸟兽受伤了，或者看到有一些大型的猛禽受伤了，难道不救吗？这样的救援不影响生态的前提下，应该做，而且必须做。但小朋友和家长没有专业知识，最好寻求专业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帮助。遇到从树上掉下来幼鸟这样的小事，也是需要科学手法，人工的救助最好的办法是送它回树上的鸟巢，或做个人工鸟巢吊在原来栖息的树上等待亲鸟的喂食；而不是把它带回家。

所以，做野生动物的朋友这件事很童话，它特别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般的原则是，遇到野生动物包括鸟类，不喂食、不近距离接近、更不能主动去触摸或抓捕、惊吓、恐吓，你能做的，就是首先确保自己没危险，然后，静静地欣赏它们。

将绘本的内容融入生活

南都：《我的飞鸟朋友》为何分为“你如此可爱”和“你如此勇敢”两册？你在挑选两册的飞鸟主人公时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写它们的故事？

保冬妮：其实，所有的飞鸟都是可爱的，也是勇敢的。绘本套系有分册是根据市场的销售情况而定的。相对来说，北京雨燕的一生每年往返非洲与亚洲，它终生不能落地的生理结构让它一辈子只能飞翔，这种勇敢真的难以想象。而鹤类是迁徙的涉禽，它们在春秋两季的迁徙途中会遇到很多的险途，特别是翻阅喜马拉雅山的蓑羽鹤，春季返回时比秋季要少1万只，这种前赴后继的勇敢令人敬佩。朱鹮的濒危与挣扎在中国科学家的帮助下起死回生，这种顽强的生存，挽救了一个种群，这就是生之勇气了。而绿孔雀目前还是濒危，它们比大熊猫还要珍贵，但是生境的破坏，依旧没有它们的伊甸园能安享生命的繁荣；它们必须勇敢地活下去，繁衍下去，留下中国这个一级保护动物的身影。

“我的飞鸟朋友”内文

冠斑犀鸟、长耳鸮、火烈鸟和疣鼻天鹅都是美丽的飞鸟。冠斑犀鸟执着的爱支撑家族繁衍，令人可歌可泣；萌鸟猫头鹰长相就很可爱，长耳鸮原本依存在人类不远处，因为它们以灭鼠为食，但是人类的打扰、城市的灭鼠又让它们无法安居在城市，从而消失在人的视线中。火烈鸟近年来频繁来到中国，让本不是中国本土的鸟种增添了炫美的色彩，也让我们了解到它们奇特的爱情。天鹅的优雅与高贵更是令人仰视。这四本可爱的鸟绘本，让小读者看到了鸟类可爱的品质和生命的华美，爱惜生命，珍惜生命，是自然的母题。

在选定图画书的主人公的时候，主要考虑了两个方面：一个是选择中国本土的国家一级二级保护鸟类；二是选择小朋友应知应晓、一部分在生活中能见到的鸟类。这属于初级的入门级的纸上观鸟。

丹顶鹤、绿孔雀、朱鹮、冠斑犀鸟、长耳鸮、火烈鸟它们并不生活在城市孩子的视线内，但近年环境的保护，部分城镇的孩子能见到居住周边湿地野生环境下的丹顶鹤、火烈鸟、疣鼻天鹅，在城市周边山林也可以见到长耳鸮。北京的孩子可以每年见到北京雨燕，很多公园都会飞来疣鼻天鹅。我期待孩子们能把图画书里的动物与现实生活中的所见联系起来，让书的内容融入生活，让每个家庭和孩子都崇尚自然，敬畏自然，感恩自然，这样的阅读和生活才能把一个人变得更有趣。

南都：你是一位著作等身的绘本作者，你认为什么样的绘本故事能抓住孩子的注意力？也就是说，一个好的绘本故事需要具备哪些元素？

保冬妮：什么是好的儿童文学、包括绘本，用一句话确实难以说周全，优秀确实需要具备很多条件，我也不是全能做到，只能尽力去做。我认为好的绘本它首先要有一个吸引人的故事，绘本只是一种呈现的媒介形式，它必须有内容做填充才具有意义。所以内容是灵魂。不同种类的绘本，有不同的表达形式，就如电影：故事片、歌舞片、科教片、科幻片讲故事的方式是不一样的。绘本也是这样，要看你是想创作什么类型的作品，再去研究这类作品的阅读对象适合看什么、想看什么，然后再审视自己，擅长写什么、创作什么风格的作品，搞清楚这些问题，是创作一本好绘本的准备阶段。

“我的飞鸟朋友”内文

真正开始创作，也是需要创作者拿出自己独特的个人气质的作品，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是我的一个创作追求吧。绘本如果不是自己写、同时自己画，确实需要非常熟悉、非常了解的画家搭档来配合，画家既能理解作者的审美要求，又能深刻理解作品想表达的文化内涵和自然精神，又能根据文本的故事，表达出绘画所应该呈现的情绪情感，这真的也不简单。

南都：请谈谈你与绘制《我的飞鸟朋友》的几位青年画家的合作。在绘本的成书过程中，你们是否会反复切磋交流？你认为这几位画家的作品是否生动地刻画出了飞鸟的形态和神韵？

保冬妮：这套书的画家都是女生，我们是一个经久的玫瑰组合。画北京雨燕、朱鹮的画家，是清华美院油画系毕业的黄捷，我们合作了15年，出版过《小青花》《蓝花坊》等很多图画书，她是一位非常敬业的职业画家，我有了什么好想法，又适合她的风格，就会和她讲，我们非常熟悉彼此需要什么意境和色彩。已经是心灵相通的长期搭档了。

画长耳鸮、火烈鸟、冠斑犀鸟、火烈鸟的郭棋，毕业于北京工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她是一名非常时尚的服装设计师，我们也是十年来一起创作了很多动物题材如《躲起来的小老虎》等等和冰雪运动题材如《花样女孩》这类的图画书，尽管我们年龄相差很大，但是我会按照图画书的气质去给画家写故事文本，尽量去贴近画家的艺术气质和绘画技法。画绿孔雀、疣鼻天鹅的于澍最年轻，她还在就读硕士研究生，我们刚刚合作，工作中反复修改的次数最多，但是她愿意去一次次改进，未来还需要磨合，于澍也正在一次次的体验中逐渐进步。

给孩子的自然教育和生命教育

南都：你的绘本作品总是在引导孩子去认识自然、亲近自然。你认为与自然的亲近关系，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会发挥什么有益的作用？

保冬妮：自然教育和生命教育是很多国家从婴幼儿就做起的事情，这对孩子的一生奠定了认识自我、认识世界、看待生命的基础，会形成最初的人生观和价值去向。

生命教育缘于1968年美国学者出版了《生命教育》一书之后，世界各地的教育家纷纷聚焦生命发展、生命健康与生命意义的教育。

“我的飞鸟朋友”内文

那么，生命教育到底指的是什么呢？生命教育，即是直面生命和生死问题的教育，它使人们学会尊重生命、理解生命的意义，追问生命与天、人、物、我之间的关系，学会积极的生存、健康的生活与独立的发展，并通过彼此间对生命的呵护、记录、感恩和分享，由此获得身心灵的和谐，事业成功，生活幸福，从而实现自我生命的最大价值。

自然教育是通过有吸引力的自然教育活动，以自然环境为场所，以人类为媒介，利用科学有效的方法，在自然中体验学习，建立与自然的联结，使青少年儿童融入大自然。

绘本阅读是生命教育和自然教育的有效途径，它通俗易懂，潜移默化，不生搬硬套，细小地呈现了世界、生命、自然、人类这个共同体。绘本并不为孩子下结论，也不用说教征服孩子，它是一种分享和交流，孩子们读了书，可以拿着绘本去生活中去体验，去观察，增加孩子们的观察能力和捕捉自然生态的能力；这不仅给写作注入了鲜活的素材，更让孩子的视野得到拓展，去思考生命的偶然，去了解大千世界里所有物种生存的不易和艰难，并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设定理想和方向，并有足够勇气活在这个如此多彩又如此纷乱的世界。

南都：请谈谈你未来的创作计划。

保冬妮：我的最近的计划，还是在完成手中正在做了四五年的三册诗绘本，还有做了一两年的一些图画书和长篇小说，延续了我对自然的热爱和表达。我期待有不同的视角和艺术手法，来和读者分享我的思考和感受。

采写：南都记者 黄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