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婆婆理直气壮:「乖孙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站不稳啊。反正只是个丫头片子。」
老公劝我大度:「算了,也怪那孩子没这个命。」
熊孩子趁人不注意,歪头冲我笑:「命真大啊,你怎么还没死?」
1
我正在梳妆台化妆,从镜子里看到背后有个小身影鬼鬼祟祟的接近我。
想到他平时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不动声色的拿下了刮眉刀。
毕竟刀具无眼,伤到了谁都不好。
然后他猛地朝我推来,我下意识地躲开。
他跑的太快了,收不住的手按在了立在桌子上的钉子上面,尖尖的钉子深深的扎进了他肥胖的手掌中。
时间只不过几秒钟,拦都来不及。
「啊,好疼啊,奶奶……」
小孩的惨叫声充斥着我的耳朵。
我赶紧扶住他,去看他的手。
正在哭喊着,鼻涕眼泪一大把,狠瞪着我的小孩就是我的继子小熊,今年8岁。
「怎么了,我的乖孙。孙晓惠,你怎么看孩子的!你这个贱……」
听到哭喊声,我婆婆从厨房跑了进来,大力的推开了我,一把揽过了小熊,心疼之余也不忘劈头盖脸的骂我。
我很无辜:「我也不知道小熊怎么突然从后面扑过来,我正在化妆呢。」
如果我没有把刮眉刀拿下来,也许我现在已经瞎了,我没有耸人听闻,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事情,我那继子不是没做过。
「我呸,你臭什么美,天天的出去勾引人。乖孙,奶奶这就给你出气。」婆婆还想上来打我,但是毕竟是老年人,胳膊腿没有那么利索,显然打不到我。
看着小熊手掌正不断冒出的血流,老的只顾安抚,咒骂。
小的在哭。
我好心提醒他们。
「婆婆,快带小熊去医院吧。」
那个钉子是因为昨天小熊弄坏了我房间的衣柜掉出来的,我随手立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机缘巧合就扎进了熊孩子的手掌心。
谁都想不到会出这种事。
「你等着,我乖孙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婆婆出门前还用那种看仇人的眼光看着我,就像是我故意将钉子扎进小熊的手掌一样。
我有些无语,只能穿好衣服,紧随其后打车去医院。
医院里,我忙前忙后,缴费挂号。
小熊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打针,他不仅手要缝针还要打破伤风。
还没进诊室,整个走廊里就能听见熊孩子杀猪般的叫声和怒骂声。
看着婆婆顶着一脸褶子就差给他跪下来安抚着哭闹不已的孙子。
我并不觉得她可怜,反而很膈应。
「奶奶,就是这个贱人用钉子扎我的。」小熊恶狠狠的冲着我说道。
这可不得了了,婆婆立马跳到我的面前,蹦起来就要扇我一巴掌。
因为她比我矮的多。
我早有准备的后退了一步,结果她没止住,摔倒了。
然后诊室里除了熊孩子的控诉还有老太婆的谩骂声……
「你这恶毒的女人,杀千刀的,我可怜的孙儿啊,让后娘欺负的呦……」
她要让所有人都认识到我这个恶毒的后妈是怎么欺压她宝贝孙子的。
她这种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我是后妈没错,但是我从来没有恶意伤害过小熊。
我也是父母疼宠长大的人,大学毕业,接受新时代教育的有良知的好公民。
我是有道德底线的,做不出来大人欺负小孩的蠢事。
但是显然小熊他奶奶不这么认为,仿佛后妈这个身份天然就有着害继子的Buff。
小熊一有什么事,别管与我有没有关系,她上来就想打我先为孙子出气。
2
婆婆和老公都有「后妈迫害继子的妄想症」。
小熊作为8岁的小孩已经上小学了,但是并没有多懂事,对我还有莫名的仇恨心理。
说好听点是调皮捣蛋,实际上就是熊孩子一枚。
满口脏话,撒谎成性,心思——让我想起来人性本恶这个词。
欺负同学和猫狗都是常规操作,更恶劣的是害我流产过。
他有个24小时贴身保护的护犊子熊奶奶,加上妈宝男父亲,能欺负他的人现在还不存在。
相反,我是全家都不待见,结婚三年还被当成外人、防着我比防贼还严密的不怀好意「恶毒」的后妈。
他们全家包括一帮亲戚时时刻刻盯着我。
明里敲打我守好本分,做好后妈的职责。
暗地里欺负我。
最惨的是我好吧。
至于我老公,小熊的甩手掌柜亲爸,刚赶来医院,一脸的不耐烦。
仿佛耽误他做多大生意一样。
「晓惠,妈电话里都跟我说了,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说小熊还是个孩子啊。」
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开始无脑指责我的就是王立伟,有些秃顶啤酒肚的程序员老公。
他看着我还摇着头,一脸痛惜的模样。
表现出是个多疼爱儿子的父亲一样,天知道他与小熊的相处交流时间还没有我多。
「是意外,他想按着我的头。没想到我正好偏过去了。」我理智的回道。
「就是她,她是故意的,怎么这么巧,那钉子就放在了桌子上?我可怜的孙儿啊,都说后妈恶毒,一点都没错,阿伟,打她这个贱人!」婆婆还在一旁嚎叫。
「那还得拜你的乖孙所赐,他故意弄坏了我的衣柜,钉子才掉了出来。如果他不想干坏事,是不可能受伤的。」我忍无可忍的回道。
我手机里有主卧的监控视频,我二话不说发给了老公。
婆婆也挪了过来看视频。
看完后两人的脸色有些白。
看到了前因后果,王立伟在婆婆的不甘心怂恿下,还想指责我私自安装监控的事情。
被我抢先说道,「我非常乐意发在婆婆的家族群里,让你那帮村里好管闲事的亲戚评评理。」
我也是被逼无奈,小熊总会给我找各种麻烦,眼见为实,在铁证面前才能让熊家长理亏。
王立伟和婆婆闭上了嘴。
若不是当时我偏过了头,那熊孩子的熊掌估计能把我的头按在刮眉刀上,伤到了眼睛后果不堪设想。
小熊当时还没穿鞋,只穿了袜子,故意鬼鬼祟祟的在我身后。
现在回过头来想,我都后背发汗。
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上回的「意外事件」,我就开始瞒着他们在家里装了监控。
婆婆和老公还要就监控的事情不依不饶,幸好医生及时出现了。
看到检查单,婆婆又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我可没那闲心拉她起来。
老公看不出来表情,但是也很不好。
我拿过了检查单。
检查结果有些出乎预料。
小熊疑似得了白血病。
我怀着复杂的心理看向正在跟护士闹腾的熊孩子。
小熊咬了小护士的手背,骂骂咧咧的。
小护士还忍着痛安抚熊孩子。
一般人还真是受不了他。
3
小熊得的是急性白血病。
很难想象比正常8岁孩子又高又胖的他能得这种大病。
都说祸害遗千年。
婆婆显然不想相信事实,她吵着闹着要去更大的医院复诊。
而我则以要去工作为由拒绝陪同。
反正有他亲爸在呢。
我这个后妈做多了做少了都会遭人诟病。
在婆婆一声声恶毒、白眼狼,王立伟的恳求声音中,我快速离开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治疗白血病需要不少钱,我要清算一下家里的底。
给孩子治病是一定的,我要是敢阻拦,天理不容。
结婚之前我是公司的白领,与王立伟同处一个办公大厦。
结婚后,由于备孕和怀孕,我在婆婆的干预、王立伟的建议、家里鸡飞狗跳的情况下无奈辞退了工作。
如今,我刚找到新工作,可不能因为小熊的事情再一次失业。
办公室
「晓惠,今天有事吗?怎么有些没精神啊。」同事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只不过感觉世事无常,小熊得病了……」我抬起了头,低沉的说道。
「就是你那个熊孩子继子?我天,确诊了吗?」同事多少知道点我的情况。
他们对我表示同情的时候,也深刻的体会到不仅新闻报道、微博里,现实生活中竟然真有这种熊孩子。
熊孩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熊家长,我的婆婆。
一个星期前,因为我忍无可忍的从小熊手中抢过了装有重要文件的包,顺势打了他屁股一巴掌。
婆婆就带着小熊杀到我的公司,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指责我虐待继子。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恶毒诅咒都从她口中听到了。
小熊还不解气,爬到我的办公桌上,对着电脑和文件就拳打脚踢,弄得一片狼藉。
我是怎么安抚解释也不行。
劝也劝不走,解释也不听。
当着围观的同事和领导的面,我都要崩溃了。
婆婆铁了心的要给我难堪。
小熊更是用那种大仇得报、得意的眼神看向我。
无奈,最终经理叫了保安,才把他们赶走。
要不是看在我工作还算努力,人缘不错,可能就把我辞退了。
回家后我面临的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在外面强势如同土匪的两人,在老公面前,扮起了可怜鬼。
说实话,毕竟是自己亲妈和亲儿子,王立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脾性,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与他们站在一起,指责我做的不对。
「就算小熊调皮点,你也不能打他啊,小孩子知道什么。」
是啊,小孩子不懂事,但是大人也跟着不懂事,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
我也是无语了。
年龄小,不是作恶的借口。
调皮和淘气不能掩盖他恶劣的心思。
溺子如同杀子。
显然从小就将小熊扔给没文化的乡下婆婆养的王立伟不懂这个道理,或者说是明明知道,却又懒得管。
只要不影响他的工作、生活,不触犯他的利益,他也不会管。
因为毕竟这个家,我是外人。
我的利益永远排在最后。
「那你妈呢?来我的公司当面羞辱我,这是一个婆婆该干的事吗?」我那时候不甘的吼道。
「我妈养我不容易,她从小就带着小熊,受了不少的苦,你就不能多体谅她一下?」
那时,我好像气的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在装睡的人耳中,任何与他相悖的言论他都能当耳旁风。
还能站在道德最高点,倒打一耙。
婆婆胜利的嘴脸,小熊的嚣张气焰,老公的偏袒和冷漠,他们所作所为,以及那些轻飘飘的话语,我至今都不能忘记。
同事看我不回答,也就没有继续问。
小熊和婆婆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才两年。
我可对这个继子感触颇深。
自从他跟我们一起生活以后,我的西服衬衫经常会被烧个洞,或是上面被画上了乌龟,名贵的包包被剪了带子,口红被拿来当画笔,床上放着死耗子,常喝的咖啡里混进了不明物体……
这些都是拜小熊所赐。
即使已经锁上了主卧的门,最终也会被婆婆故意打开。
面对这些不大不小膈应人的恶作剧,我能怎么办?
打屁股,苦口婆心的教育继子?
还没等我对他大声说话,我婆婆就会第一时间跳在他的身前,用矮小的身躯对抗我的教育。
「乖孙又不是故意的,弄坏了你的衣服又怎么了,那些钱都是我家阿伟赚的,你个大人还跟小孩一般见识……」
然后是发动王立伟、老家的亲戚给我打电话,教训我。
一番道德批判之下,他们早已忘记了,我为什么要教育小熊的原因,他们只看到结果。
我这个后妈在欺负继子。
最后我也不再吃力不讨好的试图掰正长歪的小树苗。
只要不妨碍我,他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有了熊奶奶,小熊很快成为远近闻名的熊孩子,猫狗都得绕道走的那种。
他还没有受到社会的拷打,就迎来了病魔的袭击。
邻居们表面虽然同情小熊,内心里恐怕在松口气。
至少小区里的流浪小猫小狗可以保住命了,楼下的王大爷可以安心睡觉,不用忍受小熊制造的噪音,隔壁的小孩子不再害怕惨遭熊孩子的欺负了……
4
医生建议小熊做骨髓移植。
可惜王立伟、婆婆的骨髓都与他不匹配。
若是等待骨髓捐献,不知道猴年马月,小熊能不能等得起还两说。
若是小熊有兄弟姐妹,血缘越近,配型成功的几率越大。
当我听到医生建议我和王立伟再生一个孩子,用弟弟/妹妹的脐带血救小熊的时候。
我差点笑出声来。
「大夫,我是他后妈。他亲妈坟头草都有一米高了。」我冷静的说道。
「啊,那——」显然医生也没想到经常来医院看孩子,比亲生父亲还要积极的女人是后妈。
虽然小熊和婆婆不待见我,但是毕竟孩子得病,我去医院看望孩子理所应当。
可惜小熊的亲爸,除了最开始的几天来过几次,后来就再也不见影子了。
没有人指责父亲的不是,因为他是亲的,有各种理由为他开脱,他需要赚钱养家。
但是我若不去,唾沫星子能淹死我。
但是我去的频繁了,婆婆骂我没安好心,盼着小熊早死……
因为我是后妈,后妈难当。
婆婆听到我的话皱了皱眉头,想要呵斥我,却找不到好的理由。
小熊的亲妈,我有所耳闻,当我得知王立伟有个大儿子,前妻还死了以后,特意去查过。
那女人叫王盼娣,一听这乡土气息浓重的名字就知道是重男轻女家庭的产物。
她与王立伟是同一个村长大的青梅竹马。
没念过几年书,为了供养王立伟读书早早去外面打工。
王立伟在毕业后,当上了大厂程序员的时候,一度想要甩了她。
结果因为王盼娣未婚先孕,娘家在村里一顿闹。
王家在乎面子,王立伟才没能得逞。
但是在确定她怀的是儿子的情况下,婆婆才点了头让她进门。
她是个朴实的可怜女人。
快生小熊的时候,明明王立伟当时已经赚到了钱,却依然被婆婆强烈要求在老家县城的小医院生产。
就为了省那点钱。
王盼娣的命比纸薄,俗话说的命贱。
明明已经难产了,婆婆却拒绝让她刨腹产,阻拦王立伟签字。
最终女人没能熬过去,就这么没了。
小熊倒是命硬,沾着母亲的鲜血从她肚子里爬了出来。
那女人事后还被婆婆和娘家借着死亡捞了一笔。
所以让小熊再有个和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捐献骨髓救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婆婆对小熊极致的宠溺,把他养的是非不分,混世魔王的熊孩子,却害死了他亲生母亲。
一切都是天意。
而我那个好老公当时明明在现场,却任由他母亲做主,害死媳妇。
不仅仅是因为妈宝,还有自私。
王盼娣在他们眼中就是个生育机器而已。
青梅竹马的感情,资助学业的恩惠,在他们眼里屁都不是。
我则是那个掉入了王家的火坑里的第二个女人。
5
我和王立伟恋爱两年,结婚三年,他、婆婆甚至老家的亲戚都把小熊的存在隐瞒的严严实实的。
直到我怀孕,婆婆以照顾孕妇为由,带着小熊从老家搬过来为止。
我才知道王立伟这个表面老实可靠,又能赚钱的凤凰男竟然早已经结过婚,还有个7岁的儿子。
他的前妻还是难产死的。
当时我已经怀孕了,知道真相后像是吞了个死苍蝇一样有苦说不出,咽也咽不下去。
王立伟跪下来向我道歉,他只是太想与我结婚了,不敢失去我才隐瞒的真相。
他对我说他是迫不得已,基于感激才与小熊的妈结婚,根本不是爱情。
他对我才是真正的爱情。
与前妻结婚后,他一直在A市工作,留下她和婆婆在乡下。
前妻死后,他也没想将孩子接过来。
当时的我对王立伟还是有感情,他对我也一直很好,生活中处处关心我。
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揭穿他的谎言,查明真相。
现在想来,如果真爱我,更不应该采取隐瞒欺骗的办法留住我。
为了讨好我,王立伟将他婚前的房产加上了我的名字。
在由最初的不满、生气到为了孩子算了,权衡利弊后,我做出了此生最后悔的决定——原谅了王立伟的欺骗。
小熊和婆婆顺理成章的搬了过来。
虽然知道后妈难做,但是为了一家子的和谐,我也尽自己所能想要对小熊好。
希望以真心换来真心,况且我肚子里怀了一个,母亲的天性也让我天然的想对小熊亲近。
但是我忘了,小熊已经7岁了,他从小是由婆婆养大的。
而婆婆始终将儿媳妇当成抢夺她儿子的外人,如今臆想我还要抢她的宝贝孙子,直接把我当成了敌人。
婚前和蔼的面孔瞬间转变成尖酸刻薄,各种挑剔。
小熊在她的言传身教之下对我也很有敌意。
纵使我刻意讨好小熊,换来的始终是恶劣、不怀好意的恶作剧。
他总是认为是因为我才害死了他亲妈,尽管他连他亲妈的面都没见过。
很是荒唐,当时他亲妈去世的时候,我连王立伟是谁都不知道。
这时候一个家庭里的男人应该起关键的作用。
可是王立伟又一次让我失望了。
许是以为我怀孕了,不会离婚。
他总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教育小熊,从中当搅屎棍,始终站在婆婆那一边。
我一直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没有老公的支持,婆婆更是嚣张。
整个家里都被他们弄得鸡飞狗跳。
只要我不痛快就是他们快乐的源泉。
尤其是当得知我肚子里的是个女孩的时候,他们的嫌弃已经溢于言表了。
我怀孕的时候身体虚弱,想要与婆婆、老公理论都没有精力。
辞了工作保胎,依然面临小熊惹出来层出不穷的麻烦。
学校三天两头请家长,婆婆因为小熊与邻居争吵的时候,是我低声下气的道歉和讲和……
为了给孩子一个家,这些我都忍了下来。
或者说是我还没有攒够资本离开。
但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我的底线,触碰到了我的逆鳞。
我怀胎七个月的时候流产了。
6
流产那天,我还挺着大肚子在擦地。
因为小熊故意将牛奶洒到了地板上。
婆婆瞎子一样当没看见。
有些洁癖的我不得不收拾一下。
我刚弯下腰,然后就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大力,直接将我推倒了。
肚子不巧正好撞在了沙发角上。
我不可置信的回头。
果然看到小熊幸灾乐祸的胖脸。
「哼,想跟我抢爸爸的财产,门都没有。」
这话非常像是婆婆教唆的。
肚子一阵的疼,我感觉有些东西要离开我了。
在我躺在地上动不了,疼了大概十多分钟以后,婆婆才被我喊了过来。
开始她还以为我在装,冷嘲热讽了一下,后来看到了血,才不情不愿的打了电话。
若不是手机没在我身边,若是我能站起来,若是手边有刀……
等我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孩子没保住。
那一刻我有想宰了那个小杂种的心思。
连同冷漠的婆婆。
我的孩子都七个月了,早都已经成型了,心心念念的女儿就这么被剥夺了见阳光的机会!
原因仅仅是因为一个8岁熊孩子自私自利恶毒的想法。
和我那好婆婆的教唆。
「唉,晓惠,小熊不是故意的,他在跟你开玩笑,谁知道你站不稳啊。」婆婆站在我的病床前,还在维护熊孩子。
「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推我!」我狠狠瞪着藏在婆婆身后的恶魔。
「哇,谁知道你一推就倒,没用的丫头片子就没了呢。疼,奶奶救我……」
被王立伟当着我的面揍了他的屁股,小熊哭嚎道。
王立伟虽然打的小熊上蹿下跳,但是我知道他没有用多大力气。
熊崽子也没有感到多疼。
因为婆婆着急的保护他,当他的盾牌。
「晓惠,算了,你好好养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小熊知错了。也怪那孩子没这个命……」王立伟还在劝我。
什么叫我的孩子没这个命,那么熊崽子就有好命活在世上?
我把小熊当时对我说的话告诉了王立伟和婆婆。
但是显然他们并不相信,以为我是故意诬陷的小熊。
我太冷了,不只身体冷,心也如同冰窟一样冷。
我对王立伟的爱情早已经被生活中的破事磨灭了,只剩下对他们的恨意。
我要为没有出世的孩子报仇!
我想要报警处理小熊。
但是他才8岁,能受到什么惩罚?
客厅又没有监控,就算拍下了,我又能对他怎么样呢?
王立伟提出要买房,从两居室换成三居室,他刻意提出这是我们的婚内财产。
他又一次想用金钱讨好我。
我表面妥协同意和解,背后彻底查清他和前妻的往事,最后知道了他前妻死亡的真相。
所托非人!
细想起来,王立伟婚前婚后有两副嘴脸。
对我也大不如前,恐怕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的伪装。
婆婆和小熊来了,他也不装了。
原来我也跳进了火坑。
我开始了休养身体,期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脸,婆婆一次都没有给我送过饭。
王立伟更是成天忙的不见影子。
熊孩子倒是不敢在我的面前猖狂了。
但也仅仅维持了一个月。
出院以后,我开始找工作。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主动承担起装修新房子的重任。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操心并累人的工作。
况且婆婆和小熊非常的挑剔。
我不计前嫌的特意为小熊准备了大礼。
把他的房间装修成充斥奥特曼、机器人、各种他喜爱形象的绘画装饰。
颜色无比鲜艳夺目。
小熊很满意,婆婆以为我在讨好他们,老脸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当然因为王立伟和婆婆的精打细算,材料恐怕会有些——
这些糟心事我提了对方也不怎么在乎,他们只想着怎么用最便宜的钱装修出最好的效果。
所以房间里的味道有些刺鼻。
尤其是小熊和婆婆的房间。
充斥着甲醛的味道。
没办法,经济预算在那里呢。
婆婆和小熊不顾我的劝阻,在新房装修完仅仅2个月以后就搬了进去。
因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还会以为我骗他们。
可能还因为我经常因为思女心切,半夜12点进入他们的房间站在床头凝视他们有关。
有一次甚至婆婆的心脏病复发了。
王立伟却经常心不在焉,他对于搬家没有意见,因为他也不经常回家。
一问就是在加班,在单位的宿舍睡觉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半年。
老公经常不回家,小熊恶作剧,婆婆维护,我忍耐。
直到小熊的手掌被扎穿。
他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未完待续)
如侵立删
推荐作者: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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