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我们不愿意信自己?面对纷杂的互联网信息怎么办?

无论是人们对ChatGPT的关注,还是对百度“文心一言”的关注,大家都是在关心互联网技术对人们生活的改变,或者叫冲击。

2000年之后的这20年,互联网几乎主导了中国人的全部生活。特别是在快手、抖音、今日头条这样以自媒体为主体的社交平台大行其道之后,中国人的思维基本改变了,也可以说是互联网化了。

互联网化的一个特点就是去中心化,也就是去权威化。

不用说别的,人民日报、新华社这样的权威机构在平台上也要和张同学抢关注,甚至一场直播还没有辛有志的人多,央视主持人的被关注度甚至不如东北农村的段子手。

这就是互联网的去中心化、去权威化。

去权威化带来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再强行定义对错了,原有的中心化体系被打破了。无论什么样的体系都代表秩序,秩序就是规则,就是要有先来后到。

秩序被打破之后大家的感觉就有点乱,其实这是个体成长的过程。就是在一个大集体意识中独立出来,中心化、权威化就一定是集体化的,中心化、权威化的核心是集体意识。

集体意识就是共同体意识,大家是一伙的。

不过,中国古代社会虽然强调家、国、天下这样的一个共同体顺序,但那只是对读书人的,对统治集体的要求,普通市井阶层只懂小共同体利益,也就是所谓的只有乡里,没有国家。乡亲最大、面子最大。

但这也是集体意识,有集体意识就需要有人做主,而集体意识往往是做主的人意识体现,比如当年的大禹治水。

但互联网出现之后,所有集体意识都被打破,公说公的理,婆说婆有理。

那么到底谁对呢?一个最明确的例子。

司马南这一类的人,都标榜着自己是国家人民利益的代言人、保护者,那他们的站位应该是中心的一边、权威的一边。可他们的粉丝们在面对公共事件时却能反应出更强烈的对集体意志不满、对权威的不信任。


比如司马南“倒柳”事件、人教版教材插图事件,这些人表现出来的对国资委和人民教育出版社的不信任却比讨厌司马南、被司马南骂成汉奸、卖国贼的人还强烈。

这说明啥?互联网带来的去中心化结果就是没有权威,乱哄哄的,感觉没秩序。

然而,正是因为没有中心了,没有权威了,人人就要自己长脑子了,就有要独立的分辨和思考能力了。

当然,有可能个体的分辨和思考都是错的,但当这些错的东西被放到一个公开的场合下时,错就被公开了,大家就知道错了。

这就是互联的另一大功能所带来的副产品。这个功能叫共享、或者叫分享,共享和分享带来的就是公开和透明,公开和透明是认清是非的前提。

这就是这些年来互联网对平常人生活的最大冲击,要有分辨能力,不人云亦云,不听风就雨,看到信息要过脑,要不就搞坑。

这就是互联网生活,虽然乱哄哄的、吵吵嚷嚷的,但哄哄的、吵吵嚷嚷才能有真秩序,而全社会都穿绿、蓝、黑的整齐划一的年代反而是没秩序。

现在反映在网络上的各种争吵都是个体意识增强、个体越来越会独立思考的体现。观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吵的过程,特别是这种去掉中心化的吵。虽然有时中心也出来定调,比如人民网评、人民锐评之类的,而这个时候是非都已呈现完了,基本要收场了。

是非并不重要。比如说对王一博到底要不要有文化这事,这里没是非,但表达出了是与非,公开透明摆在那儿,这才最重要。认为有文化重要的就让自己家的孩子好好学习,认为不重要的就可以让孩子按兴趣发展。而人网评的“绝望的文盲”只是个语言梗,一个时代的新鲜词儿出现了。因为你满眼一看,95后、00后都是韩国练习生体系下培养出的艺人,文化修养都不是很高,这就只能让传统学院派的演员们望洋兴叹了。

再说白点,互联网打破了传统的是非观,也就是从集体的是非观变成了个体的是非观。

我们经常听到的一个批判类的词叫“有背公序良俗”。这里的公序良俗就是建立在集体意识下的秩序,现在不好使了,这才有了这样气急败坏的、也是无可奈何的控诉。

其不知,当年打破一切公序良俗才是无比正确,要不然都没有一夫一妻制,还和何鸿燊、杨紫琼他爹那样三妻四妾呢。

传统的是非观不在了,这是我们在抖音和快手上都能看到的,就是大部分人讲的低俗。而其本质是进步,人们在尽可能地展示自我,讲自己的故事,而不是讲一个集体的故事,一个愚公移山的故事、一个精卫填海的故事、一个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

只有个体从集体中独立出来,就像一个孩子离开父母一样,我们才能说他成熟了,长大了。

那就要建立自己的是非观,而标准只有一个:善的就是对的,恶的就是错的,是非观也就是善恶观。

善恶都不是结果,是过程和原则。

套用个时髦词,要全过程善,不能有一丁点儿恶。恶里有一点善是善,但善里有一点恶就全是恶了。特别是想以恶的方式达成善的结果,那是不可能的。

是非观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中国古代的思想约束就是善恶报论。善有善报、恶有恶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头上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中国人还形成了一种交易式的善恶互换观,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你不对我不好,我就对你不好,小孩子都这么说。甚至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样的恩仇复利导向。

当然,知恩图报是善意的,但施恩者不能图报,或为报而施恩,而无论如何睚眦必报都不是善举。

经济高速发展之后,社会主流出现了睚眦必报的正义性,但在互联网上对这种行为出现不同的声音,这就是互联网去中心化、权威权带来的进步。

不过,在纷杂的互联网信息中,想分辨出对错是很难的。这是一个全民提高的过程,而对于个人而言就是一个掉坑的过程。

总体上说,有这样四种坑:逻辑坑、阴谋坑、鸡汤坑、理性坑。

说起来有四个代表人物,也是中国互联网上出现最早的四个个人媒体频道,他们推动了个人自媒体的发展,但不幸的是,他们也制造了四种坑。

当年最牛的四大自媒体节目就是高晓松的《晓说》(后来改名《晓松奇谈》)、罗振宇的《逻辑思维》、吴晓波的《吴晓波频道》和宋鸿兵的《鸿观》。

最早是高晓松把这种个人脱口秀的节目形式引到中国的,就是一个人在那说。高晓松和宋鸿兵有美国背景,罗振宇和吴晓波是官媒背景,罗振宇出自央视二套,吴晓波出自新华社浙江分社。

别看高晓松也讲一些奇谈怪论,但他还不是阴谋论思维,他卖的是岁月静好、诗和远方。可谁都知道他是他,平常人的岁月就是馊了的豆腐,一地鸡毛,没有诗也没有远方,只有房租水电孩子上学。所以他的鸡汤论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而互联网上这样鸡汤的东西大把,可以喝,但不能真信。

吴晓波总体上说是市场改革派的代表,他强调理性的思考,相信理性,这些都没错。但有的时候还真不能为了理性而理性,无论市场,还是社会都是不理性的。吴晓波这几年的经历也说明了这一点,但网上卖理性的人不少,本质上我也算一个,但理性本身也是一个坑。

阴谋论的当然是宋鸿兵。不过我倒不认为宋鸿兵的《货币战争》是阴谋论,那不过是文学作品,或者按他自己的说法是经济史作品。要知道中国古代文史是不分的,历史文学化最有名的就是《史记》,里面都是小说。文学历史化最严重的就是《诗经》,现代人动不动就到《诗经》里找历史证据。但是,宋鸿兵的东西看多了,你就发现他确实是阴谋论思维,这种思维的特点就是证据环环相扣,没有漏洞,讲经济、讲投资的都喜欢这样玩,那就是编故事。所有事实都非常乱,都是一堆乱麻,不可能没有漏洞、环环相扣。这种阴谋论也被套用到国际关系和国家外交上,很多人在这方面大做文章,把美国要搞死我们说得头头是道,就像司马迁写刘邦怎么和她老婆晚上唠嗑一样。

罗振宇卖的是逻辑,还是没有“辶”的罗,没有“辶”的罗辑就不是逻辑,这一点罗振宇做到了。其实“得到”卖的是新概念,他的逻辑就是新概念,就和俞洪敏当年的新概念英语是一样的,英语还是那个英语,只是加了一个新概念。罗振宇只不过是把新概念揉到了逻辑里,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新词、大词频出,一年一个说法。这个逻辑坑的本质是概念坑、大词坑。

当然,我没有贬低这四位的意思,只是举例子。我们在个人成长的过程中,特别是在互联信息满天飞的今天,要知道有这四个坑,也就是不能偏听偏信。

有人说了,那我信啥?

信你自己。不过,这样错了就没的赖了,这也是我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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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4

标签:司马   纷杂   是非   秩序   逻辑   理性   个体   集体   意识   权威   中心   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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