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随笔（之十）

文/王者驾到

12月25日 星期日 晴

昨晚似乎多咳嗽了几声，也没在意。感觉舒服多了，但还是在早上八点又吃了一次药。我昨天吃三次药，分别是上午十点十五分，下午两点五十，晚上八点。

愿岁月静好国泰民安小城安详

凌晨一点零三分，又醒了，有点渴。起来倒水喝，喝了一包荆防颗粒。然后躺在被窝里改稿子。两个小时里，又喝了一杯水。发完文章继续睡觉，也不看审核是否通过。

睡意浅，朦朦胧胧中听见隔壁有几声咳嗽。老婆孩子中招了吗？他们天天不出门，我偶尔出门，也做好防护了呀！

早晨四点半，老婆到我房间拿暖水瓶，见我醒着，说，让你害了，我们娘俩也感染了。不会吧？医生说，我只是感冒，传染的话也只能传染感冒。再说，最近几天，我一直和他们娘俩分房睡，吃饭时也尽量错开，我用的碗筷单独存放。那是哪里出问题了？如果是我传的，我是怎么染疾的？

回顾近期活动，只有四五次与外界接触。一是19日晚上接到区防疫通知，说我近期混管异常，要我做社区报备，去定点地点复检。信息是第二天早上三四点偶然看到的，吃早饭时告诉了老婆。她不让我去，说，去了，没病传上病。咱从小到大，根正苗红，老实听话，坚持去。排了五十分钟队，终于做完了单管复检。为了保险起见，我当天没有回家见老婆孩子，在另一处家住的。第二天，也就是21日，检测结果是阴性。为了安全起见，挨到下午五六点，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感觉我才回的家。自我隔离期间，只到附近熟食店买点醋鱼，到煎饼铺买几个煎饼。去时，我戴着N95口罩，大耳朵帽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回家见到老婆孩子后，我嘴馋了，在抖音上买 了一盆猪头冻，骑车去拿的。N95口罩，头盔，全副武装。导航到店时，店里有两个人正在买东西，我等他们出来后才进去拿货。出门立即回家。我还全程带着手套的，进家门时，照样全身酒精消毒，把衣服外层脱下放在门口，换鞋后进屋。进屋前，把装货的塑料袋和手套放在门外。进屋后，先手部酒精消毒，再多次冲洗揉搓双手，然后洗脸。再有就是22日下午去诊所拿药。拿药全程戴N95口罩，外边又多套了一个普通口罩。拿药时，大家相距三米开外。拿完药，顺便到附近超市买了几个梨，就回家了。别的地方也没有瞎逛呀！再者，就是这几天和老婆下楼几次拍小视频了。我们没出小区，全副防护措施，还找没人的地方拍的。思来想去，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怎么就阳了呢？是我每次回家都把外衣放门口，被打扫卫生的大姐无意中沾染了病毒？还是老婆开窗通风时，病毒从邻居家飘过来的？别的可能性，就是买的东西沾染了病毒？或者是口罩问题？是口罩不合格，还是因为使用的N95口罩回家后没消毒？或许因为口罩五块钱一个，舍不得扔掉，多次使用惹的祸？三年疫情，不仅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催生了各种怀疑论和阴谋论。长此以往，人们将在猜忌和隔阂中更加疏远和离心离德。这远比肉体的疼痛和折磨更令人担忧和警惕。陆游说“位卑未敢忘忧国”。处江湖之远，做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读书时还是学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身居偏僻小城一隅，苟且偷生，浑浑噩噩，唯一的心愿是：岁月静好，国泰民安，小城安详。

到底阳没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这样按感冒治，效果不错，我也基本好了。人呀，过了五十，逐渐看开看淡，不再纠缠和执迷。随遇而安，糊里糊涂，是非曲直，一笑而过。小确幸，安乐窝，油腻大叔……野心和梦想随风飘远，日子在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中消磨。

起床后，一家人先测体温。我和孩子都在37度以下，老婆有点热，37 5。我除了偶尔的咳嗽外，已经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了。老婆和儿子都咳嗽，胳膊疼。我为老婆儿子每人倒了一杯水，他们喝完后，又为他们每人冲了一包荆防颗粒。

老婆不舒服，我要做饭，儿子不让，说我做的不好吃，那就只好又辛苦老婆了。老婆自己喝一碗粥，儿子吃一大碗炒米，我吃两碗面条。人家都是不舒服就不想吃，我老婆也是，我和儿子是老王家血脉，什么时候都不影响胃口。三弟一家更明显，连三弟妹都被同化了。喝荆防颗粒，喝葱姜蒜熬的汤，喝大量开水。我只是偶尔浏览一下铺天盖地的小奥攻略，老婆却把寻找阳了之后的治疗药当成头等大事。这是什么事？没阳的，比阳了的还紧张，天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干脆像网友开玩笑说的，“不行，就给我阳了不”！大家都阳了，你不阳，显得另类，招人羡慕嫉妒恨。我不知道阳没阳，也没查，拿的药，继续吃。也许这世上本没有阳，阳的人多了，不阳的人也以为自己阳了。

文章在今日头条发表了，在微信上却转发不了。申诉一番，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发出去了。自我点评时，几句顺口溜脱口而出。自我感觉良好，又加了四句，单独发表。反响不错，尤其是主家很快会微信表示感谢。大量转发微信群和朋友圈。好评如潮。无形中感觉最近十来天，一天修改写作两三篇文章发表，文笔见长。以前不乏说我文笔好的，二三十年前就有，但总感觉还缺点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是心境。一个作家，只有在创作时达到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才能算是攀上了文学高峰。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无意为之而为众人学步。鲁迅做到了。也只有鲁迅做到了。我的文章只是偶尔与那种至高境界擦肩而过，因为五斗米，多了烟火气，俗了。

家里水果和蔬菜不多了，我下楼去买了一些苹果、梨、豆角、大葱、蘑菇、白萝卜。我不会买菜，看什么顺眼就拿，也不问价。

今天一天几乎没有电话，微信问候有十几个。估计大家也都好不哪里去，不是已经感染，就是在奔赴感染的路上。平时没什么，这时候的关怀和问候，显得特别温馨和亲切。

下午一点半，我下楼买东西时，要给老婆孩子带点药来，他们不让，说，观察一下再说。也只好这样了，密切关注着老婆孩子的病情变化，适时为他们诊治吧。

不料我睡了一觉醒来后，三点半，老婆电话叫我，说，儿子发烧了，让我去给拿点药。她说自己没事，低热，再过一天看看再说。我又到小区西门外诊所去拿药。拿了三个人的药，儿子的，老婆的，我的。我感觉基本好了，但家里有两个新病号，我的药也只剩下服一次的，就再拿了一点。在诊所时，打电话问一下，儿子热又升高了，让他们抓紧吃退热药。回到家，把药拿给他们，给他们倒好水，让他们吃药。半个小时后，他们都说，感觉有所好转。儿子的热慢慢下降。我发现老师催交作业，让他补一点。他也很配合。怕他累着，没有全补。我新拿的药还没吃，得晚上八点半以后吃。去拿药时，刚吃了药，头脑有点蒙，心里有点惶。这个诊所的药剂就是大。这个我们都知道。小诊所的生存之道，一是价格低，二是感觉见效快。

晚上，烙了饼，熬了小米粥。我和儿子胃口好，不比平时吃的少。老婆吃的不多。吃饱了，才能增强抵抗力。吃完饭，又加点水果和牛奶。

昨晚是平安夜，我们全家并不平安，全家都有了咳嗽。今天是圣诞节，圣诞老人送给我们全家的是每人一个小阳人布娃娃。全城沦陷，疫情笼罩下的今年小城圣诞节，注定黯淡无光。基督也好，菩萨也好，哪位大神能帮我们早日驱走瘟神？

想多了，累。听多了，烦。关闭门窗，躲在家里，世界就是这几十平米，就是一日三餐，就是老婆孩子。病还没好利落，赶紧吃上药，上床睡觉。不知今夜会不会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