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我想拥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落叶

文 流云文苑

秋尽，冬来，树上的叶子，也已繁华散尽，终是抵不住冷风凄雨的侵袭，经不住岁月的煎熬，纷纷从树上落下来，直至，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以冷硬的姿势，对抗寒冬，年年如是。

上个周末，我带小旗和大树外出做核酸，那天刚下过冷凄凄的雨，风也很大。秋风扫落叶，风起时，树叶翻飞，那么多那么多的树叶，就堆在了绿化带旁，堆到路边。

当时，我让大树和小旗针对落叶说点什么。大树说：“树叶纷纷落下。”小旗说，“树叶落呀落呀，堆成了一座落叶山。”

我和大树都被“落叶山”这三个字深深地感动了，大树还说：“这‘落叶山’，多像一本绘本的名字呀。”

于是，我决定跟孩子们一起完成这个绘本，草稿纸也已从网上买回来。我本已想好了，绘本完成的时候，作者就是我们仨个：流云、大树和小旗。

可是，小旗却住院了，前天晚上住下的，一直退不下去烧。昨天白天，是我陪小旗在医院的，上午他精神状态还好，我还跟他一起读了一本书。想不到，识字量才到650多的小旗，一本绘本读下来，不认识的字只有三、四个了。

昨天傍晚，大树爸爸费了很多口舌，医院的工作人员才同意他进去替我回家。今天和明天，都是大树爸爸自己在那里陪小旗了，医院坚决不准换人陪床了。

我人在家里，心却在医院里，总想着小旗的事，心神不宁的。期待他快点儿退烧，快点儿出院。

疫情形势严峻，原来由隔天一做，换成了一天一做，不可等闲视之了。昨天晚上，大树一位同学的爸爸在我文章后留言，他在离我们这里80公里的地方上班，本来是每周回来陪一次孩子的，可是，因为疫情的特殊情况，他这短暂的陪伴也实现不了。我理解他的焦虑，真的，人为父母，哪有不想跟孩子在一起的呢？但是，疫情之下，总有些不得已。

我跟大树下去刚做核酸回来，以前一段时间里，逢周末做核酸，都是我、大树和小旗我们仨一起去做的。

大树换下衣服来时，说了句：“小旗不在家，真无聊呀。”

大树这一句话，一下子又翻起我心里汹涌的情绪，此时，我多么希望小旗就在我身边，即使他不舒服时懒懒在靠在我身边，即使他高兴时闹腾得我不安生，我心里都是踏实安稳的。他说的那座“落叶山”，我们还等着他回来一起商量着如何画呢。

说起来，我对落叶情有独钟。

就在上个周，我跟好友鹃谈起这个话题时，我还对她说：我多希望，就在落叶堆成堆之后，能够走进那么一个小树林，让自己的双脚豪横地踩在落叶上，感受鞋子与落叶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跟落叶来一场深情告白。

鹃说，来年吧，找一个落满银杏树的地方，既能赏落叶之美，享受黄金铺地的视觉盛宴，也能纵横思想，来一场诗意的豪情挥洒。

这个约定，有点儿远了，还有一年的时间，不过，有期待总是好的。这小小的期待，像一簇小火苗，先埋在心里吧。

但还是想立刻就能实现踩落叶的小愿望，所以，看到小区里槐树叶子落下来，也赶紧小步勤挪，去踩上几脚，全然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

不过，槐树叶子好小呀，干枯了的叶子一翻卷，就更小。但这有什么呢，我还是能听到细碎的沙沙声，这就是落叶跟我说话了呀，只是我听不清它在说什么而已。

听着落叶的沙沙声，我的思绪总飘得好远，远远地回到我的童年时期。那时候，缺吃少穿 ，就连烧灶的草也缺。到了秋天，我们放学后，到胡同里、村头上去拾落叶，是经常做的一件事。

到了冬天，家里大多的柴草，都是大嫂和三哥去解决。他俩趁天还没亮，到村北果园边的腊树林子里搂草，一人背回一大筐，能解决家里十天八天的烧草。

来之不易的柴草得省着用。为此，中午是不做饭的，母亲会把早上的饭，放在茅草编的保温筐里，盖上盖子，暖在炕头，上面盖上被子。即使这样，我们放学回来吃饭时，这保着温的饭也不热乎了。

想起这些，或许我对落叶情有独钟也就有了缘由。儿时的生活，总会在我心里留下根深蒂固的印记，譬如亲情，譬如这微不足道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