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伴月f8- 忘不了儿时的那些囧人囧事


忘不了儿时的那些囧人囧事

也许是人老了,就喜欢怀旧,最近常常不经意间触碰到记忆的阀门,想起儿时那些有趣好玩的人和事。

上世纪70年代初期,粤西广大农村人们居住的房子大都是土木结构的泥砖瓦房,房子前面也多数有一大片空地,大家把空地围起来成为院子,种上花草树木,一派绿草茵茵的景象。在院子的出入口,则盖上一间叫“门楼” 的小屋子,既美观又方便进出。

由于门楼通风透气凉爽避雨,在门楼的房顶上,每年夏天都会吸引许多马蜂前来筑窝,多的时候有三四窝那么多,大的犹如小盆子,上面趴满密密麻麻的马蜂,黑压压一大片,家人每次出入院子,都提心吊胆,生怕被马蜂蜇伤。

那时候我刚上小学不久,年纪不大,可胆子不小,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慨。看着这些马蜂在自家门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下决心想办法要好好整治它们。一天中午,趁着大人们外出的机会,我头戴草帽,身穿长褂,手拿一根足有两三米长的竹竿,慢慢走向马蜂窝。刚开始,不敢离得太近,拿着竹竿远远对着马蜂窝比划着,看着马蜂没啥反应,胆子就稍大了起来,哆哆嗦嗦拿着竹竿,向着最大的马蜂窝一点一点靠近,当竹竿离马蜂窝大约一尺左右时,猛地使劲冲着马蜂窝捅去。刹那间,成千上百的马蜂“嗡”的一下炸开了锅,杀气腾腾飞奔过来,吓得我扔下竹竿就跑,一口气跑出去几十米远,鞋子也跑掉了一只。开始时那天不怕,地不怕,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刚想停下来喘口气,感觉右胳膊有点麻疼,定晴一看,不好了,一只大马蜂正趴在我的胳膊上使劲扎毒刺,我也顾不上害怕了,急忙用手把马蜂打掉,但为时已晚,毒液已注入我体内,顿时感觉右胳膊又麻又痛,其痛苦难以言表。

“一朝被蛇咬,一世怕井绳”。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捅马蜂窝了,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见到马蜂就发怵,远远绕路走。

九月驱走了炎热的盛夏,就迎来了凉风习习的秋天,此时正是稻谷将熟未熟,青黄不接的时候。而在我读三四年级的那个年代,人们的温饱还未得到很好的解决,每当这个时节,人们往往饥肠辘辘,总想着找些东西填饱肚子。

那时大家为了解决那青黄不接时的肚子问题,都会在一些不适合种植稻谷的旱坡地种上些蕃薯之类的短期作物。于是,在那些旱地里偷窑蕃薯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霞光暖暖地照着美丽的田野,就像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金灿灿的锦缎,风轻松吹过,温柔地抚摸着人们的脸,煞是惬意。这正是窖蕃薯的好时机。同在一起的共有五个小伙伴:亚强、亚锋和我(亚桂)及亚仔,还有最小的李卫。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番薯地旁边,找了一块空地,就开始动手了。首先在地上挖个窝,然后用土块搭起来。土块好像专门要跟我们作对似的,每搭一层,下面的土块很快就会山崩地裂一样倒塌,这样连续倒塌了三次,最小的李卫开始没信心了,最大的亚强说:“别气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果然,经过大家的齐心合力,像宝塔一样的土窑就耸立在眼前了。


土窑做好后,就开始烧窖了,大家分工合作,拾柴的拾柴,烧火的烧火,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窑身变得通红通红的了,不时发“吱吱”声,火星四射,估计已有两三百度的高温。于是停火,取出窑里的残余火炭,小心翼翼地在窑顶开了个孔,然后把先前准备好的番薯尽数放进去,人人分别拿起一块大石头,把火红的泥块砸得粉碎,就等着吃番薯了。这时,亚强煞有介事地说:“要派两个人送药神,番薯才能熟。”可是,这个艰苦任务由谁去完成呢?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去?没办法,只好用抽签的办法来决定。我学习成绩好,平时老爱在兜里插支笔,装张纸,显示有文化。这下可派上用场了。于是,我迅速拿出笔,抽出纸,把纸平分成五小份,转过身,背着他们飞快地在每张小纸上都写上了一个“去”字,然后再转过身来,对他们说:“抽有′去’字的,就去送窑神,不得反悔”。

接着,我把捏着纸团的右手放到不大精明的亚仔和李卫跟前,让他俩先抽,结果当然是两人都是一个“去”字。亚强表态了:结果出来了,其他人就不必再抽了。我迅速把剩余的签揉烂丟掉了,生怕他们发觉什么。愿赌服输,他俩只得一人拿着石头,一人抓住一块火炭,准备出发。亚强郑重其事交待:去到有水的地方,双脚并拢,闭上双眼,两人一齐把手上的石块和火炭扔到水面上,记住齐声大喊:“火炭沉,石头浮”,直到把火炭叫沉下去,石头浮上来,番薯就差不多熟了,你们就赶紧回来。他们听完,悻悻地往河边跑去……

话分两头,各表一方。那边厢那两个傻乎乎的家伙正在河边拼命喊:“火炭沉,石头浮”,可是,石头怎么会浮,火炭又怎么会沉呢?而这边厢,我们窑旁的三个人,估摸番薯差不多熟了,就齐齐动手把番薯挖了出来,香喷喷的,美美地饱餐了一顿。抽签时我做了手脚有点愧疚,便提议说,不能吃完,要给送窑神的两个留几条,大家纷纷赞同,就把剩下的番薯连同薯皮放回窑里,盖上土,心满意足地各自回家了。


这时,天已暗下来,百鸟归巢,天快黑了,送窑神的李卫和亚仔,眼看怎么也无法把炭叫沉,石头叫浮,就垂头丧气地回到窑边,没见我们踪影,方知上当了,把窑里的番薯挖出来,气乎乎地回家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隐约听到屋外有声音传来:“阿桂桂,煲猪肺。一件沉,一件废。”原来是李卫和亚仔俩报复挑衅来了,我心里有愧,也不敢应战。

大概我十多岁那年,在大队任职的父亲凭票分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于是我们兄弟姐妹就有机会学骑车了。好不容易轮到我,那天早上,我早早起了床,就央求二哥和我特别要好的小伙伴亚强,教我学骑自行车。我们一行三人自行车推到不远的晒谷场上,把一条长长的扁担用绳子绑扎牢在尾架上,二哥和亚强就一人一边在后面扶着。我小心翼翼坐上鞍子,急不可耐地双脚用力一蹬,车子就飞快地往前冲去,在后面扶车的二哥和亚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跟着冲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我连人带车重重地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俩把我扶起来,二哥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急,慢慢来。”并告诉我要领:要把握方向,眼睛看着前方,双脚交叉用力,保持身体平衡。我用此方法一试,果然车子平稳地往前进了。就这样,我反复练习,终于基本可以独立骑行了。

由于白天学车太累了,我早早就上床睡觉了,迷迷糊糊间,我口中念念有词:“用力蹬,冲呀!”旁边的弟弟吓得“嘣”的一声弹起来,惊恐地说:“哥,怎么了?”原来是发了个梦,梦里在骑自行车!


那时离家不远的河西百货大楼有一个长得很胖的山东籍女售货员,人称“咸鱼婆”,据说足足有三四百斤,吸引了许多人前去围观,因此她的咸鱼特别好卖。我出于好奇,加之我刚刚学会骑自行车,半生不熟的,特别上瘾,总想找个机会显显身手。于是便以看咸鱼婆为借口,约上亚强,亚锋,骑上两部自行车,我一辆,亚强载上亚锋一辆,便浩浩荡荡出发了,向百货大楼飞驰而去,终于如愿以偿地一睹了肥婆的芳容。

回来时,我在前面骑,亚强他们在后面追,不一会就落下了一大截,我洋洋得意:“我单手骑行你们也甭想追上我!”说完,还真的放开左手,“唉哟”,只见车子一旋光,直往路边的水塘冲去,我连人带车掉进里面去了。自行车压在身上,眼前一片漆黑,我想:这下完了。正当我万分恐惧之时,自行车在水的作用下自行浮上来了,我也得以浮出水面。亚强,亚锋赶上来,合力把我连人带车捞上来,发现额头上开了个口子,鲜血直流,情急之下,急急扶我到附近的卫生院缝了三针。

如今,一晃半个世纪过去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小时候那些调皮又有趣的囧人囧事,已成为成长的印记沉淀在我记忆的深处,成为一种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


(图片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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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4

标签:马蜂   火炭   土块   马蜂窝   门楼   蕃薯   番薯   竹竿   儿时   清风   自行车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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