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欧能源博弈，欧洲宣告胜利？天然气价格跌到负数，不是什么好事

欧洲天然气多到要倒贴钱往外卖了，这是什么情况？最近欧洲天然气期货价格暴跌，比八月底时下降了70%，现货市场更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价格在前几天居然跌破了“0”。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来买天然气，卖家需要倒找15欧元。欧洲现在储气量这么多，能在跟俄罗斯的能源博弈中宣告胜利了吗？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这表示欧洲储能达到极限，消费量也跟预计的大相径庭，这对欧洲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欧洲各国的天然气储备量达到多少了呢？英国天然气公司的母公司森特理克分析认为，英国是欧洲储气量最低的国家之一，只够用9天，相比之下，德国为89天，法国103天，荷兰123天。也就是说，德法这几个国家想保障民众过冬是没有问题的。今年欧洲运气不错，目前的气温比往年高出不少。能源咨询公司伍德麦肯兹（Wood Mackenzie）发现，意大利、西班牙、法国等欧洲南部国家，目前的天然气消费量接近8月和9月初水平，即使是在北欧国家，消费量也远低于往年的这个时间。

俄罗斯关闭了北溪一号的阀门之后，欧洲能接收到的廉价管道天然气数量骤降，欧洲各国只能花大价钱，去全世界各地找液化天然气（LNG）。LNG不像管道天然气，它需要先降温加工成液态，历经装船和运输之后再卸载，中间还难免会有泄露。俄乌冲突爆发后，欧洲没有足够的时间扩大自己的LNG储存能力，消费量一下降，靠岸的LNG船就无法装卸。

如果说卸下来没地方放，为什么不能就在船上待着，还要倒贴钱往外卖呢？因为LNG运输船是要租金的，欧洲疯抢LNG，又把这个租金推得特别高。克拉克森证券数据显示，在9月末，最高效的LNG运输船平均航班费为每天31.3万美元，往返一天的收入可能在50万美元左右。帕累托公司的分析师预测，四季度LNG的运费可能会超过每天100万美元。

为什么消费量降低，分析师仍然认为运费会越来越高？因为欧洲的冬天总会到来，消费量也总会增加。目前亚洲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也加大了天然气进口量，但LNG船还是停留在法国西海岸的比斯开湾和地中海，证明运营商认为近期欧洲航运价格再次飙升的可能性更大，也就是说，市场认为欧洲今年12月和明年1月的天然气价格将再次暴涨。目前欧洲天然气期货价格约为每兆瓦时100欧元，比去年10月高126%，经济学家比尔·韦瑟伯恩认为，2023年底这个价格将达到每兆瓦时150欧元。

这对中国造船企业来说，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不能不说是个好事。LNG船订单火爆，中国部分大型LNG船的订单交期，甚至排到了2027年之后，沪东中华的33艘大型LNG船中，有26艘是今年新接的。LNG技术被称为全球造船制造业上的皇冠，目前只有中国、日本、美国、韩国、法国等少数几个国家能造。世界疯抢中国LNG船，不仅能刺激经济、带动出口，还能帮助我国造船能力进一步提升。

对欧洲来说，天然气消费量下降，背后还有更棘手的问题。天然气是工业的重要原料，按理说，民众取暖的消费降低，但是企业的消费量也降低，证明欧洲已经有很多工厂停工、迁往海外，甚至倒闭。即使天然气价格跌到负数，也不能驱动他们再次开工，这可能预示着美国已经几乎完成了对欧洲工业的收割，欧洲彻底“去工业化”，可能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