桗栘染红 岁月飘香

桗栘染红 岁月飘香

周播

内心之外，都是远方。我向世界提问，世界以旅途作答，每行进一步，都是前所未见的图画和感动。诗意或者远方，不一定要去云与山的彼端寻找，故乡尘俗深处一样有山高水长，一样有我未曾见过的迷人图画，一样有我毫不知情的特色乡情。

2018年10月2日，宁洱县黎明乡缅玛岔河首届桗栘节暨第三届跳笙调比赛隆重开幕。满载对家乡的浓浓怀想，我再次迈开激动不已的步伐踏上故乡热土，品尝黎明桗栘的香软味道，分享特色乡情的幸福芳香，追寻美丽山村的诗意与远方。

香软可口糯桗栘

举办地方性节日，是全面展示当地群众文化生活的重要平台，是一个地方民族民间文化特色最好的展现方式。过黎明桗栘节，首先自然离开有关桗栘文化的话题。

桗栘绝不是缅玛岔河所独有。对于桗栘果这种亚热带山区常见的野生果子，几乎每个普洱人都对它有着特殊的情感，它陪伴着我们的童年快乐成长，见证着每个人桗栘果一样酸酸甜甜的五味人生。儿时，生我养我的黎明乡另外一个寨子，也有为数极少的桗栘树，虽说物以稀为贵，但是记忆中桗栘果的味道酸涩无比，哪怕在霜冻果实金黄泛红的成熟时节，不佐予配料舂吃、拌吃，很难单独啃食，所以人们都习惯称呼其“涩桗栘”。初中读书时，听说过缅玛岔河老易寨的桗栘香软可口，口味胜过青苹果，可惜一直忙于学业，三年时间都没有赶上合适的季节去亲口品尝解偿。成年后，一直在外面工作，接触更多的却是澜沧的桗栘，与家乡的黎明桗栘疏远了太久太久的年月。

香软可口是缅玛岔河桗栘独有的口感。因为其香软可口，所以当地人美称自家的桗栘为“香桗栘”“糯桗栘”，意为香味十足、口感柔软。我参加过澜沧的桗栘节，也曾兴致高涨上台参与过吃桗栘比赛，亲身体验其中的激情洋溢。对澜沧桗栘的特点略知一二，对澜沧桗栘的产业发展现状也有所了解。

与澜沧桗栘相比较，缅玛岔河的桗栘更容易被嚼碎，更容易下咽，这是二者之间最明显的特点差异。吃桗栘比赛中，澜沧桗栘是削了皮去掉核心的，在比赛时吃起来感觉澜沧桗栘硬而难以嚼碎、糙而难以下咽，赛后下午吃饭喝酒，口舌咽喉灼痛无比。而缅玛岔河的桗栘是没有削皮去核心的，在比赛时吃起来感觉缅玛岔河桗栘泡而更易嚼碎、软而更好下咽，赛后下午吃饭喝酒，口舌咽喉基本没有灼痛感。其实，但凡吃过黎明桗栘的人都会与我有同感，只要把黎明桗栘与其他地方的桗栘细细比较，香软的口感确实比谁都要更胜一筹，黎明桗栘是名副其实的糯桗栘。

说到桗栘产业发展，澜沧桗栘已经走过了十几年的发展历程，形成了较大的种植规模和销售规模。其人工种植面积远远超过自然生长的面积，而且经过人工规范化种植管理，桗栘果型普遍大而均匀。桗栘鲜果、舂桗栘、拌桗栘、泡桗栘、桗栘汁、桗栘酒、桗栘干等一系列产品的开发，加上思澜公路来来往往的客流都会在此逗留消费，已经形成了较好的产业发展模式，获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取得了许多产业经验和成果。而缅玛岔河的桗栘产业，目前尚属于初期起步阶段，种植管理、果品采摘、产品深加工、市场营销等许多方面，都需要尽快突破发展瓶颈，方能实现迎头赶上澜沧桗栘产业的发展梦想。

千年桗栘树王

其实，声名远扬的黎明桗栘，并不是黎明的村村寨寨都有，而只是集中在缅玛岔河的少数村寨。岔河老易寨是当之无愧的黎明桗栘之乡，是黎明香糯桗栘的唯一原产地。至今树龄已达两千多年的“千年桗栘树王”，就生长在距离老易寨附近不远处的山坡上，千百年来在莽莽群山中深情地守望着这个美丽的小山村。

过去交通不便，老易寨祖祖辈辈的人们，要去现在的乡政府所在地老汪街，哪怕是赶牛骑马都要经过寨子左侧的山坡，翻过后方的山梁。在距离寨子直线距离不足三百米的山坡半腰处，从远古以来，就生长着几棵古老的大桗栘树，附近山坡上也长满了成山成片的桗栘树林，所以人们把这个山坡称为“大桗栘树坡”。大桗栘树坡上来来往往的过路人，都喜欢在大桗栘树下歇脚乘凉，若能赶上桗栘树结果时节，春末摘食青涩脆嫩的桗栘嫩果，秋末冬初摘食点点染红、香软可口熟透了的桗栘果，自然是酸酸甜甜乐在其中。

被当地人供奉为“千年桗栘树王”的一棵最古老的桗栘树，树身围径近5米，需要3个成年男子才能完成合围。至于这棵古老的桗栘树生长于何年何月何日，谁也无法详细考证给出确切答案。寨子里几代人传下来的老话，都是说“爷爷的爷爷说：从他自己记事时起，这里的几棵桗栘树就是这般大小，具体是何年何月何日有了这几棵桗栘树，只有天知道，只有地知道。”据当地村党支部书记李丰介绍，“千年桗栘树王”的实际树龄远远超过2000年。如今，“千年桗栘树王”虽然已经抵不过千年岁月的蚕蚀，终还是步入了“树大心空”的暮年，但她依旧年年枝繁叶茂，岁岁果实累累。

现在国家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祖祖辈辈做梦也没敢想过的硬化公路修通到家门口。人们的出行方式彻底改变了，来来往往很少有人再经过大桗栘树坡，很少有人再到大桗栘树下乘凉。但每年桗栘染红果实成熟的时节，慕名而来品读桗栘文化的人们，都会不惧山高路远，不辞辛苦聚集到老易寨大桗栘树坡，虔诚地拜会“千年桗栘树王”，祝她与天地同寿，愿她与日月共存！

几年来，在老易寨以大桗栘树坡“千年桗栘树王”为中心的大片区域，已经完成了1800亩的退耕还林工程，桗栘种植实现了人工培植与自然生长相结合的崭新模式。从山脚到山头两千多亩的整个山坡，已经打造成为黎明香糯桗栘的原生态种植生产基地，成千上万株大大小小的桗栘树，在这里生机勃勃竞相生长。除此之外，近十年来，南本河等其它村民小组，也有不少人家在自家的田边地头、路边沟坎陆陆续续栽种了许多香糯桗栘，香糯桗栘的人工培植林遍布缅玛岔河的村村寨寨。黎明香糯桗栘的栽种面积，以及产量、产值正在逐年上升，黎明香糯桗栘品牌，逐渐成长壮大为黎明的一张靓丽名片。

每到秋天桗栘染红的季节，成筐成箩的黎明香糯桗栘，就会出现在村头寨边，出现在宁洱县黎明汪街、江城县康平桥头河的市场和街巷里，整个乡村小镇、整个黎明香糯桗栘之乡的山水之间，都飘散起桗栘的清甜醇香。卖桗栘的人头顶蓝天白云，手拿长长的钩秤，一袋一袋地称，数钱数到手痛。汗水顺着脖梗往下淌，在太阳的照耀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把他们的幸福笑容映衬更加灿烂。桗栘香软酸甜，吃桗栘的人使劲咬上一口，全身的味觉细胞立即被激发调动舒展开来。什么是幸福？我敢肯定地说，吃黎明香糯桗栘时候所产生的刺激和感觉就叫幸福。

说到桗栘的果实，人们只知道它酸甜开胃，其药用价值却很少有人提及。其实，桗栘果含有丰富的粗纤维、多酚、各种氨基酸、钙磷钾元素等多种营养成分，据说其单宁含量比葡萄高出许多。其中的药用价值主要有：一是桗栘果汁可以帮助清理胃肠道，促进人体消化吸收；二是其中所含的多种氨基酸具有补脑、缓解疲劳、增强细胞呼吸等作用；三是它还有助于舒筋活血、消暑解毒、降血糖等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