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留学（01）坐着火车去朝鲜，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

第01章

列车驶过鸭绿江，风景开始变化。鸭绿江水流淌，对岸房屋陈旧，船只陈旧，蹲在江边抽烟的男人皮肤黝黑。我和猴子坐在靠窗的位置，非常激动。

作为交换生，我和猴子即将开启崭新的朝鲜生活。去朝鲜之前，我和猴子发誓，要娶一名朝鲜老婆回国。因为听人说，朝鲜姑娘勤劳而漂亮，适合当老婆。

丹东和新义州隔江相望，新义州是朝鲜第四大城市。列车驶入新义州，风景有些荒芜，眼前见不到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偶尔卡车驶过，拖出一道长长的灰尘带。

天空湛蓝，仿佛水洗过。微风掠过天空，一切显得美好。路上的行人，骑着自行车或背着包裹匆匆而行。他们服装的款式和他们的肤色相近，灰黑色，淡黄色为主。

瘦骨嶙峋的男子赶着牛车，悠闲地抽着烟。老妇人背着大大的包裹，弯腰前行。眼前所见，让人觉得回到了八十年代。

到新义州后，换乘前往平壤的国际列车。列车每天往返只有一趟，到新义州后，我们需要接受安检，安检比较原始，人工开包检查，比较费时。

我们车厢安检员是个20多岁的小哥，有些英俊。参加工作时间应该不长。检查我和猴子行李时，猴子热情地递给小哥一包烟，用不熟练的韩语跟他说：帅哥，辛苦了。

“你们会讲朝鲜话？”安检小哥狐疑地看着我和猴子。

“我们要到朝鲜留学。”猴子用韩语解释。

“欢迎到朝鲜留学。”安检小哥接过烟，满脸笑容。

“听说朝鲜姑娘漂亮，你看我这模样，你们这的姑娘会喜欢吗？”猴子恬不知耻地跟朝鲜小哥攀谈。

“中华烟，高档烟。”朝鲜小哥接过香烟，非常高兴。看样子平时没少收游客礼物。

朝鲜小哥把烟夹在耳朵上，笑着对猴子道：“朝鲜姑娘喜欢大方的男人，你很大方。”朝鲜小哥指指香烟，笑着继续安检。

因为小哥要检查行李，我们没有深聊。检查过程中，小哥遇到了一些困难。比如有些中国游客带来了书籍。他看不懂中文，就向我和猴子请教。

几个回合下来，我们和朝鲜小哥熟悉了。安检快要结束时，朝鲜小哥没收了不少“战利品”，不少是游客带来的书籍和杂志。

安检结束后，我们和小哥闲聊了一会儿。小哥告诉我，他曾在平壤上大学。毕业之后，就分配到铁道部门工作。

大学期间谈过一个平壤女朋友，不过毕业以后分手了，因为他没有平壤户籍。他依旧很想念大学女朋友，但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了。

从朝鲜小哥的眼神，能读出他是个有故事的朝鲜青年。最后，朝鲜小哥告诉我们，朝鲜姑娘很漂亮，但很少会嫁给外国人，还劝我们不要轻易爱上朝鲜姑娘。

列车快要启动，我们才和朝鲜小哥依依不舍告别……朝鲜小哥，是我们到朝鲜之后，第一个谈话的朝鲜人。

新义州城区很小，列车不久就出了城区，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农田。冬天的寒气还未完全褪去，三月的田野，微微泛绿。车内除了我们留学生，还有到朝鲜旅游的人，他们对窗外的风景非常感兴趣。

见到路人，见到宣传标语，见到牛车，他们纷纷举起相机拍照。在我看来，窗外风景没什么特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殊，那就是和我们八十年代很像，容易让人想起童年时光。

我和猴子到朝鲜留学，是一时兴起。我和猴子都是北方X大的学生，专业比较冷门，是韩语专业。

班里女生很多，男生很少。每年有名额作为交换生，到朝鲜或韩国留学。大部分同学希望去韩国。

因为大家觉得韩国经济发达，生活条件优越，而且做什么事都自由。到朝鲜这个国家，大家的理解是封闭、落后，做什么事不自由。

有的同学还担心朝鲜物资匮乏，在朝鲜吃不饱。总之，大家对朝鲜的印象不怎么样。觉得到朝鲜留学，要吃苦。

有同学说，朝鲜处处都是危机，不小心说错话了，就回不来了。虽有些夸张。但我和猴子知道，朝鲜物资确实不丰富，很多东西买不到。朝鲜的生活，比国内肯定清贫。班里同学，很多宁愿多等一年，也要到韩国留学。

在我和猴子选择去哪个国家时，猴子大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毅然决定去朝鲜。据猴子讲，他爷爷当年参加了抗美援朝，所以他想到朝鲜看看。

我和猴子一同前往朝鲜，不是为了缅怀他爷爷的丰功伟绩，而是猴子告诉我，朝鲜漂亮的妹子很多，而且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妹子。而且，娶朝鲜老婆，不要什么彩礼，朝鲜女方还会倒贴很多嫁妆。

总之，猴子滔滔不绝夸朝鲜姑娘好。在猴子连哄带骗下，我也决定去朝鲜一探究竟。去朝鲜之前，我和猴子查了很多关于朝鲜的资料。也拜访了去过朝鲜的学长学姐。对去朝鲜，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

去朝鲜之前，猴子准备非常充分。买了很多泡面，带了很多行李。他妈甚至让他带上热水壶，说怕到朝鲜买不到热水壶。

学校里除了我和猴子，还有其他同学。都是外班的学生，不太熟悉。就那样，我和猴子踏上了前往朝鲜的列车，前往了神秘的朝鲜。去朝鲜之前，我们对朝鲜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想到能亲眼目睹朝鲜的一切，我和猴子都非常激动。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向往。

告别朝鲜小哥，列车走走停停，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七个小时才到平壤。和国内高铁相比，朝鲜的列车速度让人捉急。车厢尾部的行李架旁边，有一个空调挂机。虽然有空调，但车厢内依旧有些冷。

新义州到平壤，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如果在国内，乘坐高铁一个小时就能到达。在朝鲜搭乘火车，却要耗费五六个小时。这还是准点的情况，如果遇到晚点，耗时十个小时也有可能。据同车厢的同学说，朝鲜的列车晚点一天都不稀奇。

新义州到平壤的铁轨，是单行轨道。我们的列车经常会在沿途的小站停车，因为需要会车。

据我和猴子的观察，朝鲜的火车站长得都差不多。都是斑驳的站台，都是挂着领袖像的屋顶，都是拿着旗帜，戴着大檐帽的男子在指挥交通。朝鲜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又黑又瘦，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

朝鲜的铁路标志和国内的很像，如果不仔细观察，会让人觉得就是国内铁路标志。仔细观察，会发现朝鲜铁路标志，在路徽上面又加了一层。从新义州到平壤，沿途没有见到大的城市，也没有大的火车站。火车站的造型都一模一样。

沿途偶尔也能见到赶火车的朝鲜人。朝鲜人乘坐火车，喜欢携带各种大包裹，扛包裹的，多是朝鲜女性。她们个子虽小，但力气很大。我甚至见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身上挂着三个大大的包裹。

朝鲜实行分配制，每家的口粮是固定的。据同学介绍，朝鲜人出远门走亲戚，很多人会带上自己的口粮。因为长时间在亲戚家吃住，别人肯定受不了。因为每个人的口粮有限，把别人家的口粮吃完了，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所以，朝鲜人走亲戚都很聪明，自己带上口粮。除了带口粮，有些人还会带蔬菜。同学的介绍，让我对朝鲜农村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我们虽然会在朝鲜生活很长时间，但主要是生活在平壤，没有到朝鲜农村的机会。实际上，对朝鲜农村人的生活，我们也只能透过车窗观望。

列车路过的地方，大部分是农村地区，偶尔见到城镇，类似于七八十年代国内的小县城。百姓骑着自行车，赶着牛车，推着独轮车，很多妇女背着大大的包裹，匆匆赶路。

在朝鲜农村地区，很少见到汽车。偶尔见到卡车，车斗上也载满了行人。朝鲜农村还实行集体所有制，每天都要出工挣工分。朝鲜农民出工都是集体行动，骑自行车或是乘坐卡车下地，劳动的时候场面非常壮观。

透过车厢，在朝鲜农村地区，我和猴子见到过一种非常有趣的卡车。这种卡车是烧木炭的，车斗后面有个锅炉一样的东西，有人往锅炉上面添加木炭，卡车靠木炭产生的蒸汽驱动。

这种卡车在国内已经见不到，它在行驶过程中，会冒出滚滚浓烟，非常好辨认。这种卡车在朝鲜被称为木炭卡车，因为朝鲜汽油紧张，所以木炭卡车非常流行。

路上见到的行人，穿着非常朴素，人们的表情也很质朴。眼前所见，让人觉得回到了八十年代，又让人觉得像在看一场老电影。到达平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到站之后，有人已经在车站迎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