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癌毒理论,探析“抗癌解毒药”的药性与研究价值

文|王医生

编辑|媸尤


国医大师周仲瑛教授创建“癌毒”病因观点,至今已发展成为业内公认的学术理论,但在辨治理论体系建立的过程中,还是遇到了一些科学问题。

如:“抗癌解毒药”如何认定、临床如何运用等,由于相关研究尚少,故本文试就“抗癌解毒药”相关问题专篇探析如下。

一、概念

“抗癌解毒药”是在中医辨治恶性肿瘤临床实践中,针对癌毒进行施治,以抑制与祛除癌肿主要致病因素的一类中药。

它是现代中药实验药效学研究成果与中医辨治恶性肿瘤实践的契合产物。

二、认定

“抗癌解毒药”,源于癌毒理论的形成与中医辨治恶性肿瘤的临床实践。

癌毒,是在多种相关因素作用下,导致正气亏耗,正难遏邪而酿生的一种特殊继发致病因素,是导致癌病的关键致病因素。

癌毒一旦酿生,则搏结痰瘀,形成有形之结,留着脏腑,继而阻滞气机,导致脏腑功能失调、或低下,进而走注为患,耗伤气血津液阴阳,使机体步入损途。

由于传统中医典籍中缺少“抗癌解毒药”的论述。

于是,如何认识具有“抗癌解毒”功效的中药曾一度成为恶性肿瘤中医辨治体系建立过程中的瓶颈问题。

终于,认定的依据聚焦至两个方面,一则依据现代实验药效学研究成果,即凡经现代药理药效学实验研究证实具有抗肿瘤生物效应者均可认定该中药具有“抗癌解毒”的功效

二则在此基础上临床实践体验的公认有效性,这些抗癌解毒药如白花蛇舌草、山慈菇、菝葜、炙鳖甲、漏芦、莪术、八月札、石打穿、猫爪草、肿节风等

三、研究价值

由于“抗癌解毒”中药功效的阐述在历代典籍中未曾记载,故“抗癌解毒药”的产生,具有多方面意义。

在中医药理论发展方式上,“抗癌解毒”功效中药的产生,是对传统中药功效认识方式的拓展与创新,也是现代医药背景下中药功效自身理论体系的完善,对中医药理论进一步发展有着重要的示范作用。

其实,类似的实例已有:如使君子治蛔虫病、苦楝皮治钩虫病、南瓜子与鹤草芽治绦虫病等,便是基于现代实验药效学成果的传统中药功效新表述。

在恶性肿瘤中医辨治理论体系建立上,“抗癌解毒药”的认定曾是建立恶性肿瘤中医辨治体系中难度较大的科学问题之一。

而“抗癌解毒药”的产生,使恶性肿瘤中医理、法、方、药辨治体系趋于完整。

在临床实践上,抗癌解毒中药的产生,使“癌毒学说”成为真正能指导临床实践的理论,抗癌解毒法指导下的各种抗癌解毒中药在复方中的配用。

使恶性肿瘤的临床辨治显著地有别于其他内科疾病,也使中医临床疗效得到较大提高。

四、分类

临床上,由于癌毒的兼挟表现各异,如热毒、瘀毒、湿毒、痰毒等,加之“抗癌解毒药”涉及多种中药材,故对“抗癌解毒药”进行分类研究,对指导临床用药意义是巨大的。

“抗癌解毒药”中药的分类,原则上按传统中药学的功效进行,如白花蛇舌草与半枝莲是清热解毒药,故分类归属为清热解毒类。

清热解毒类药,如白花蛇舌草、重楼、青黛、漏芦、鸦胆子、黄芩、半枝莲、山豆根、菝葜、天葵子、蒲公英、土茯苓、马勃、凤尾草、龙葵、水杨梅根、牛黄、苦参、白英、苍耳草、穿心莲等。

活血祛瘀类药,如丹参、三七、水红花子、石打穿、斑蝥、蜈蚣、蜂房、莪术、红花、郁金、姜黄、三棱、急性子、肿节风、泽兰、葵树子、王不留行、水蛭、铁树叶、牛西西等。

软坚消结类药,如白毛夏枯草、漆菇草、光慈菇、牡蛎、丽江山慈菇、猫爪草、海藻、昆布、穿山甲、僵蚕、蜣螂虫、全蝎、喜树、乌骨藤、黄独、马钱子、海蛤壳等。

其他类药如大蓟、小蓟、长春花、五加皮、木瓜、寻骨风、威灵仙、蟾酥、白花蛇舌草、狼毒、巴豆、雄黄、砒石等。

五、药性与归经

  1. 药性

对“抗癌解毒药”的药性认识,可按该药的传统中药药性认识进行,其寒热温凉、升降沉浮等,均是辨证择药的主要参考依据。

但恶性肿瘤因病位不同,故辨治时的择药归经也应有所区别。

对此,现行中医临床的用药归经思路常是中西医药学契合的,既有传统中医认识,也有现代药理中药抗肿瘤靶向认识。

  1. 归经

可从中药学传统归经理论,并结合现代实验药效学研究成果来进行认识。

2.1 传统认识

每味中药,均有其功效归经的传统认识,这是择药组方依据之一。

如莪术,辛苦温,归肝、脾经,故常用于治疗茧唇、噎膈、石瘿、脾积、肝积、肠覃等。

漏芦,苦寒,归胃经,故常用于治疗噎膈、反胃、舌菌等;山豆根,苦寒,归肺、胃经,故常用于治疗肺积、喉百叶、噎膈、反胃等。

2.2 现代药理

现代实验药效学研究成果表明,许多中药具有一定的抗肿瘤靶向作用。

如石打穿、仙鹤草、八月札、石上柏的抗消化道肿瘤作用;三棱、莪术、龙葵、刘寄奴的抗肝癌作用;山慈菇、菝葜、南星、海藻、猫爪草的抗肺部肿瘤作用等。

因此,可根据病变脏器部位,结合现代相关研究成果,选择相应的归经中药,进行复方治疗。

  1. 辨证与辨病择药

3.1 辨证择药

临床应辨证择用“抗癌解毒药”。

即以药性、升降沉浮、综合功效等为依据而择药组方。

如针对瘀血凝结,可用活血化瘀类药物,如三棱、莪术、泽兰、水红花子、刘寄奴、三七、石见穿等。

针对湿浊蕴结者,可选用祛湿泄浊类药,如猪苓、泽泻、薏苡仁、泽漆等。

针对痰瘀互结,胶结难解者,可选用化痰消瘀、软坚散结药,如海藻、制天南星、法半夏、天花粉、皂角刺等。

3.2 辨病择药

即根据恶性肿瘤的病理形态学诊断依据,择用相应的靶向抗肿瘤中药进行组方治疗。

鼻咽癌,多选用半边莲、半枝莲、白毛夏枯草、白花蛇舌草、蚤休、马勃、山豆根、菝葜、龙葵、牛蒡子、大贝母、胆南星、山慈菇等。

膀胱癌多选用炒薏苡仁、石上柏、萆薢、土茯苓、漏芦、半枝莲、龙葵、大蓟、小蓟、猪苓、露蜂房、炙蟾皮、蜈蚣、山慈菇、海藻等。

恶性淋巴瘤多选用干蟾皮、海藻、猫爪草、白毛夏枯草、穿山甲、皂角刺、黄药子、制南星、生牡砺、浙贝母、炙僵蚕、炙鳖甲等。

3.3 配伍运用

国医大师周仲瑛教授认为,在癌病发生发展过程中,邪深毒盛常占据矛盾的主要方面。

在癌毒一旦形成之后,其邪毒就以无敌之势主导着病情的发展,癌肿日增,正气日衰,最终衰竭死亡。

因此,本病以抗癌解毒为基本治疗方法,临床处方多以“抗癌解毒药”为主体,抗御癌毒,以绝其致病根本。

由于恶性肿瘤的病机过程复杂,故可利用中医复方的“多元”治疗优势,处方时多法协同,从而达到综合兼顾、系统治疗目的。

恶性肿瘤的发生归结于癌毒致病,正气亏虚。既可因虚致病,更可因病致虚。

一方面,癌毒是因机体正气监察不力、不能及时剔除而滋生,在机体抗御无能时,搏结痰瘀而迅狂胀大。

另一方面,癌瘤一旦形成,可阻滞脏腑经络气血运行,机体功能失调低下,且癌瘤掠夺气血津液以自养,机体因失荣而虚弱。

扶正治疗可扶助正气,增强体质,提高机体的御邪能力,达到战胜癌病,恢复健康目的。

抗癌解毒与扶正补虚,二者在肿瘤的治疗中,不可缺少,并贯穿始终,常随正邪的消长变化而处于动态变化之中。

肿瘤患者之正伤者,以气阴两伤多见。

因癌毒耗损正气,夺水谷精微以自养,故首伤气阴,且病邪郁滞日久,亦易化热伤阴。

晚期肿瘤患者,已接受多次放射与化学治疗,其中放射疗法伤阴尤速,每致燥病、或燥症。

因此,在扶正法的应用中,以益气养阴之法运用最为普遍。

常用药如西洋参、党参、太子参、黄芪、黄精、怀山药、白术、甘草、熟地黄、山萸肉、枸杞子、何首乌、白芍、南沙参、北沙参、天门冬、麦冬门、石斛、玉竹、百合、桑椹、女贞子、炙龟甲、炙鳖甲等。

若伤及精血,又当兼补精血,药如当归、鸡血藤、熟地黄、阿胶、白芍等。

若阴伤及阳者,当温补元阳,药如仙茅、淫羊藿、肉苁蓉、巴戟天、杜仲、补骨脂、菟丝子、沙苑子、胡桃仁、狗脊、冬虫夏草等。

病程中,癌毒搏结痰瘀为前期主要病机以局部肿块为临床特征,故化痰软坚、逐瘀散结也是重要治法之一。

以消其局部肿块,对缩小癌瘤体积、缓解气机阻塞程度、恢复脏腑功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常用化痰散结药,如制白附子、炙僵蚕、大贝母、山慈菇、半夏、泽漆、漏芦、南星、夏枯草、生牡蛎、海藻、白芥子、瓜蒌皮、海蛤壳、昆布、瓦楞子、广郁金等。

病程中因癌瘤阻滞气机、癌毒伤正等,可导致脏腑功能失调,故调理脏腑功能以顾其兼症,也是不可缺少的主要治法之一。

在不同的肿瘤,调理脏腑的内涵是有明显不同的,如癌毒蕴肺,肺失宣肃,治当宣肺降逆;癌毒阻胃,胃失纳降,治拟和胃降逆、开胃助纳等。

综上,“抗癌解毒药”是癌毒理论中医临床实践与现代中药实验药效学研究成果契合的产物。

“抗癌解毒”中药的产生,是对传统中药功效认识与时俱进的体现,也是现代医学背景下中药功效理论的创新与拓展。

对“抗癌解毒药”的理论研究涉及基本概念、药物认定、功效分类、药性与作用归经等,临床应用则涉及适用范围、辨证与辨病择药、配伍组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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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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