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溅得到处都是（外一首）

注：文字原创，首发于本人微信公众号“素简”。图片引自网络。

梦里。火溅得到处都是，像水一样

没有烟，没有呛鼻的气味，那些

一触即发的点默默地端详手心的标记

拿不定主意该奉若神明，还是弃若敝屣

风躲开了，似无法预料何时开花的种子

作为想当然的始作俑者，再不济也是目击者

它很难撇清自己与这场意外的干系

土地负责询问，尽管寒冷令它三缄其口

两只鸟儿被临时拉来作记录，尖尖的喙

无疑会衍生严厉而公正的证言

天蓝得不能再蓝，一个纯粹的念头

在围观的权利和离开的可能中间兜兜转转

打谷场也一样，任弥漫的雪化作大粒的盐

加一点想象的辣和空空的回声

为即将开场的审判酿足了气氛

我无缘聆听每一个句读的悲欢，也没能

透过枯枝上突然爆发的叶子的表情

读懂前因后果，因为另一个时空

也对我发出了邀请

石头记得

我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此刻

沸腾的黄土红土各自守护我的一只脚

在袅袅的水气中间，它们淡定而虚无

可以谈论的话题不多，蒸发之后

只剩下了没滋没味的呼吸

阳光依旧在打捞，透过欲言又止的彩虹

透过似是而非的风景和反串的时令

若隐若现的希望仿佛若明若暗的火星

一日千里，在力气耗尽的前一秒钟

倒伏在悬赏令下，汗和血一起淹没眼帘

当行书草书隶书楷书一字一顿，颤栗着

在偌大一片沙洲上摊开身体

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没人知道

神秘的地下水怎样偷走了它们

我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足迹

一点点风干

在一块从未听说过女娲补天的石头上

留下微不足道的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