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烤鸭琥珀色,小小一口吃三国

我在长沙的冬天里,像一位溺水者,渴求抓住什么,让自己周身暖和些,才好。胃口这东西,也变得忽明忽暗,不甚清晰。总想有点什么,滋味浓郁的吃食,能振奋一下我的精神,它最好带着阳光的颜色,温暖明耀。于是,认真的反观了自己的身体,尝试得到它想要的答案。对了——油脂。有滋味的油脂。当然,大蒜叶与干辣椒同炒,下足够新鲜酥脆的猪油渣也是可以的。但还不够。要更为复杂且美好的口感,要有层次变化的味道。我想到了北京烤鸭。

北京烤鸭目前市面上有两个流派,一个是以全聚德为代表的传统流派,还有一个则是“酥不腻”。从市场的反应来说,后者更讨人喜欢。用赵胤胤老师的话说“传统烤鸭咀嚼到最后,总是难免有个硬核形成,难以下咽。而“酥不腻”的特点就是,一咬就化了。”很到位的描述。

明成祖朱棣,在洪武十三年,当了燕王,并且在北平上任。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他攻打了南京,抢了侄儿的王位。然后称作永乐。最后又迁都了北京。这是一段了不得的历史,不光因此北方政权更加稳固。还因此,北京有了千古名菜——北京烤鸭。就这么地,原本富庶江南之地的美食,随着往北方迁徙的人,也来到了北方。所以说到北京烤鸭,青铜食客,都会不得不的提一嘴南京的烤鸭。

制作方法不太一样,南京多选择樱桃谷鸭,处理干净挂酱上色,吊炉烤熟。再斩块盛盘,淋上卤子(汁)。新鲜出炉的,皮还会脆,要不得多久,欣赏它的角度,就变成了肉质多汁,酱味甘醇了。更多时候,用来搭配米饭吃。

北京烤鸭明炉吊烧,鸭坯里还要吹上气,让它鼓胀起来,方方面面都能受热均匀。现在的手法也变了,有广东烧鹅的影子,内里是要填充些东西的,或氮气或卤汁。一炉火,总不至于错过让它变得更加美味的可能。

去了自己喜欢的一家餐厅,它在长沙一个老派的星级酒店里面。这里有烤鸭吃,想必也是在一定水准之上的。

烤鸭带着琥珀色,且有洒满阳光、坚挺的样子,被小车推送到了桌前,一柄长刀划开鸭胸,最早的一声“咔滋”,伴随着向上升腾的热浪香气,就先霸占了眼、耳、鼻。

最中间的那块鸭皮,被利落的切成几块,就被端了下去,再做其他的处理。剩下的鸭子,就用柳叶形状的刀法,反复斩片,码得像小山一样。这个动作要快,时间久了,不酥脆了,那就真的浪费了。

之前拿下去的鸭胸皮,被端了上来,最底下是一片吐司,然后是一块略微冻过的鹅肝,再铺上一块鸭皮,最上面点缀了些鱼子酱。用两个指头捻起,送入口中。

香味是淡漠的,因为冻过的鹅肝使其温度下降香味内敛。微微的一阵鱼子酱里的海风,轻轻地舔了一下鼻头。用唇齿击破这样的桎梏,那些带着澎湃生命力的味道,就像是被压缩过的气旋,在口腔内绽放,然后游走。张无忌被山谷里的癞头僧传输九阳神功一样。鼓胀起来,直到鼻腔呼出了一口喷香的气,才罢休了。山海与万物生灵的味道,都在这一小小的方寸之间得到解释,它叫“一口吃三国”。

剩下那些片好的鸭皮与鸭肉,用现蒸的荷叶饼包裹,加入甜面酱,京葱丝,卷起来吃。这样,要享受的是荷叶饼的柔韧口感,鸭肉里些微的汁水,鸭皮的酥脆和京葱丝又蛮横又温柔的爽利。黄瓜丝是单独吃的,解了口腻,再添清香。

一只游弋在池塘边的鸭子,偶尔扎下头去,再灵动的仰首抖动,这样自然的画面,在这琉璃光泽的美食面前,被勾勒成了画卷。南京到北京,甜味被独立呈现变成了甜面酱。再如今流向全国,几百年的时间,鸭油的香味浸润了每一位老饕灵肉。面对这样有历史、有故事又美味的食物。我想,大家都是爱的,爱得直接又炙热。

文、图 /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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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0

标签:烤鸭   甜面酱   鼓胀   鱼子酱   酥脆   鸭肉   琥珀色   长沙   南京   琉璃   北京   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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