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学爸之四:父辈规避自己犯过的错,不断进化才是教育的本质

在成长的面前,孩子没有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每一个人降生到这个世界上都是第一次,没有个人经验可循。

对于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对于成长过程中能享受到什么样的条件,也不是自己能主导的。

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命运”。

二十年多前,我在《东方艺术》杂志社当编辑,在岗杜北街租一套背阴的一室一厅的房子,终年见不到太阳。妻子怀孕了,我想考研究生,犹豫这时候要孩子合适不合适。妻子因身体原因坚持要生下来。“生下来抱回老家养,上学了再去郑州。”母亲要替我们带孩子。

为了改善居住条件,我在儿童医院对面的老搬家属院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星期天总算可以惬意地在家晒晒太阳。房子是宽敞了一点,但是老搬家属院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多是一些租房户。引车卖浆做小生意的比较多,院子里拥挤地堆满各式各样的杂物,楼道里连个灯都没有,尤其是到了夏天,光着膀子吃夜市的能喊到凌晨二三点……绝不能让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当我做出买房的决定时,妻子一脸矒呆!

那时,我因写作的优势刚被调到《销售与市场》任财经记者,一月的工资够买一平米房子。问题是,我们一点积蓄都没有。“首付拿不出来呀!

妻子忧心地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孩子在这个脏乱差的家属院里长大,否则,给孩子造成童年的阴影!“那时,《销售与市场》在中国风头正劲。一本杂志每年二千多万元的广告收入。

我找单位的领导说:”李总编,我要买房子!”

好呀!”领导应称。

”我没有钱!想借单位的钱交首付!”我从不转弯抹角。

”借单位的钱?”

”嗯!”我非常肯定地说。

领导一脸难色地说。”借单位的钱!不行呀!谁谁说借钱买房,谁谁也说借钱结婚哩!”

我态度坚决!”我的孩子出生了。我不能让他在租的脏乱差的老家属院里长大!”

”嗯!”领导迟疑了一下,”你写借条吧!"领导说完,借口去厕所又说:“要借就借宽裕一点,别因为钱影响工作!”

那一刻,我非常的感动。每个人身上都有明显的时代的印痕,表达得越多,显露得越多。作为一个靠写作为生的人,我比一般人更能体味成长的阵痛与经历的重要性。

后来,我在长篇小说《封口——中国营销界的罪与罚》中,真实地记录下了自己对自己在郑州好好干二十年买一个二手房誓言的嘲弄,记录下了我妻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的兴奋与忐忑不安,记录了我们买下房子后梦幻般的怀疑……


房子是现房,交了首付开始装修。我们每个月工资发下来,就跑建材市场买材料,装修房子。钱不是宽裕,买回来什么材料装什么,前前后后半年才装修完工。儿子顾不上看,妻子的奶水又不足,母亲终于找到“理直气壮”的理由,张阔出生28天就被母亲抱回老家养了。

第一次做父母,没有经验。我觉得孩子两岁之前不记事,谁养都行,也就将孩子放心地搁在农村养了。省城回来的小孩子大家都稀罕。母亲抱回出来后,街坊邻居这个抱那个抱。我们都在农村长大的,也没有听说哪个孩子晒伤了。张阔眼大鼻子高,惹人喜爱,我二叔抱着张阔半个村子跑,在室外逗留的时间过长,结果晒伤了。

一次,母亲来郑州。妻子见到儿子哭了起来:"抱回去时白净白净的。现在怎么晒成这样,几个月不见养成一个非洲小孩子?"

”小孩子容易晒黑,过一个冬天就又变白了。”尽管妻子不同意让张阔回老家了,拗不过母亲,只得和儿子再次恋恋不舍。其实,过了冬天张阔没有变白。春天,母亲过马路给张阔买奶粉时,被一个司机酒后驾车撞伤了腿。母亲住院后,张阔辗转几百里又被送到岳母家养了几个月……  母亲刚出院,腿还不怎么灵敏时让我把孩子送回去。

”儿子两岁了,我自己带吧!”我温言细语地给母亲说。你们兄弟五个我都养大了,不让张阔回来,今后都别回来了!”一方面是隔代亲的血缘亲情,一方面是父母怕小孩耽误我写作。“我找了一个保姆!”“你亲娘连一个外人都不如了!”母亲说完,把电话摔了。

隔了一会母亲忍不住又打电话说:“小保姆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会带孩子呢?”“孩子两岁了,该上幼儿园了。”我以教育为头等大事,劝母亲。“两岁的孩子屎尿都不知道哩!上什么幼儿园……”母亲对我摆事实、讲道理……

《销售与市场》在全国很有影响力,注定着能吸引许多一流的人才。清华大学、南开大学、西安交通大学的毕业生比比皆是。以前,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工作压力,不就是写篇文章吗?从新闻报道到文艺评论,我觉得小菜一碟。进入《销售与市场》后,知道自己在农村长大造成的知识上的缺陷:中东五次战争的前因后果、世界六大宗教的大致发展脉络、世界货币战争的详情、日本广场协议的始末、《文明的冲突》对世界的影响……这些知识不一定能写到采访稿里。但是,你了解与否决定着你写的财经文章的宽度与厚度。

尤其是在我采访过、董明珠、李国庆、牛根生这些一流的企业家之后,要想在一流的企业家面前不卑不亢,你必须有过人之处。否则,这些一流企业家的经历、社会地位、拥有的财富和丰富的管理经验以及阅人无数的犀利,很容易让一个年轻的记者感到自己的苍白无力。为了写出一流的文章,我下定决心要恶补一下文、史、经、哲与数学史方面的知识,要求自己写一千字,读十万字的资料……

我的童年自己做不了主,坚决不让儿子输在童年上。打定主意让儿子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我和母亲软磨硬泡。“你再不把小孩送回来,你爹非得大病不一场不行?你爹亲阔阔,晚上发癔症就喊阔阔……”母亲使出了撒手锏。我父亲比我心劲儿还大,更知道早期教育的重要。

无论父母如何威逼利诱,我坚决不妥协。对于孩子不仅是养的问题,还要教育。母亲不识字,对孩子的教育都是来自于习俗,和飞速发展的时代脱节太厉害了!中国近三十年的社会变化,是过去三千年社会变化的总和。我们的父辈是在农业社会长大的,我们是在工业社会长大的,在信息时代受教育,但是我们的孩子出生在智能时代。让在农业时代长大、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的老人带孩子,就是对孩子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

我使出浑身的解数,终于抵挡住母亲的各种套路。张阔在农村断断续续待一年多,就到郑州生活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父亲退休后在家养猪,儿子到郑州第一晚上不停地喊着“猪猪猪”地哭着回家时,我就后悔不应该让他在老家待这么长时间。直至母亲和父亲到郑州住上一段时间,目睹了阔阔在新环境里的成长,不再提带回老家的事了。尽管如此,母亲离开郑州时仍是泪眼婆娑地抱着阔阔亲了又亲……

母亲的担心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张阔是剖腹产出生,这样的孩子因为出生时大脑没有受到产道的挤压,平衡感比较差,学走路与同龄人相比较也慢。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他磕破眼角那一次:等我赶到办公室里,已是九点半了。刚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上还没有任何显示的时候,在电脑那灰色的显示屏上我看到一个孩子,一个脸上流着血的孩子。是不是儿子阔阔,他是不是被磕着,磕在我家茶几的大理石台面上,而且要磕到眼。儿子的眼磕瞎了怎么办?看着电脑上逐渐显示的文字,我惊悚了。

怎么会有这种噩运?我不敢想下去了,一种强大的悲怆感突然把我袭击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尽量不要想了,人的命运和未来不是现在担心就能解决了。教育好儿子与否,那是我的责任,成不成人,则是上帝的责任。我谨慎地呵护着这种想法,小心翼翼地与这种敏感、孤独伴随着谶言般的预示周旋,在平静几分钟后,又投入了一天的工作中去。

噩运来得太快,让人始料不及。快下班时,我习惯性地拿起电话像平常接待作者一样电话里传来妻子那歇斯底里的哭诉。

“儿子磕着了,”我感觉我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是不是磕到眼了?”

”是。”

“是不是磕在咱们家茶几的大理石台面上了?”“眼睛碍不碍事?”

妻子听到我那失声的质问,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还不知道呢?”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我那可厌的电脑显示器,疯一般地从十四楼冲下去,面的也顾不上拦,骑着自行车向儿童医院冲去。渐渐地,大脑由波涛汹涌转向风平浪静,平静得像所遇到的敏感、孤独和谶言般的预示一般。特别是我第一眼瞅到儿童医院的主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狞狰时,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我心里明白,一切都已过去,这只不过是一个灾,而不是难。我放慢了脚步,待到手术室后。

大夫说:“没事,只是磕着眼角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把手术做得完美一些,根据肌肉的纹理不让他留疤,或者让疤小得看不见。”

我突然笑了,是那种喜极而泣的笑。我之所以原封不动地引用《故乡在纸上》一文的纪录,目的是想告诉读者,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是一种在痛中的生命拔节的过程。包括家长与孩子。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不仅是孩子是第一次经历许多事,家长也是第一次做家长。每一个长大的孩子都是灾难之余的幸存者。后来,张阔的下巴上磕得缝了二针,后脑勺上磕得也缝过三针……这些经历让我清醒地意识人是一代一代的在进化中进步的。所以,每当我看到儿子眼角那一条小蝌蚪一样的疤痕,我总能想到一个人成长的不易,想到一代一代人延续下去要经历的各种苦难不幸与悲欣交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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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05

标签:儿童医院   郑州   首付   父辈   家属   本质   妻子   儿子   母亲   房子   领导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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