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创作挑战赛#
第六节、中华鲟
实习、实习;
乏味、乏味;
无聊、无聊;
参观、参观。
晚上,我们吃过饭,回到招待所,打开电视,几个节目都是新闻,领导出访,各种会议,中东战争,非洲饥荒,看得很是无聊。
“想个办法改变一下目前的状况?”
我向宜昌的同学提议。
“其实,宜昌是很好玩的,有好些地方还没有开发。”
“我们这里有一个叫流溪河的地方是很好玩的。此地人称为‘小三峡’,不是巫山县的那个小三峡啊,这里是我们湖北的小三峡,全长约60公里,是三峡地区的又一条大支流。那里自然景色很美。水清,水流缓慢,两边山涧有雪竹,就是那种像灀、像雾一样的白竹子,是那里特有的景色。当地人称那竹子为‘雾里白’,称那里的景点为‘竹海’”。
“山两边是悬崖峭壁,非常险峻,里面是原始森林。那里珍奇鸟兽特别多,人乘船在江中游览,或者坐竹筏江上观赏,那两边的山崖上,很容易看到山上的野生动物。野猫、野狼、羚羊、野猪随时可见。锦鸡、老鹰、还有不知名目众多的飞鸟,在江空上面飞来飞去,景色美丽极致。”
“那里人迹稀少,很少有人上去,那里是动物的世界,是野生动物的天堂。”
“也有此地人去那里打猎,在那山区的乡村里能买到野味。宜昌市内个别的饭店里就有。不过,外地人就不行了,不然你就会找不到回家,路,或掉在山涧里,或者被狼野猪吃掉。”
“你看过《闪闪的红星》吗?原来那电影计划是在这拍外景的。当他们携带器材来到这里时,发现在这里拍摄太危险,后来又转到江西婺源去了。但是,那‘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面走’的歌词,实际上反映的是这里的景色。”
“怪不得呢?我说那电影画面上的景色不像江啊,怎么说是在江中游呢?原来如此。”
“我们是不是去那里玩一玩,看一看,怎么样?”
“这就要看班长了。这么多人下水,还有女生,出了问题怎么办?”
“你们议论什么?这么热闹!”
班长从他的寝室里扭了过来。
“我们要出去散散风,这么多天把我们憋弄坏了!”我说。
“怎么憋弄你了?”
“我们出去玩玩吧?”
“怎么玩法?下周你和老韩就去另一个单位,大家换一换单位,这不是最好的玩吗?葛洲坝工程学院里美女多,你不是喜欢看美女吗?”
“你这领导,这是什么话?我喜欢看美女,你不喜欢吗?你不是瞎胡扯吗?我们现在的《婚姻法》是一夫一妻制,又不能娶两个,看什么美女,那里的美女多对我有什么实际意义?你这不是在诱惑我吗?”
“我看还是修改《婚姻法》,只要有能力,想娶几个娶几个,总比有些人偷偷摸摸得好。”有来凑热闹的同学讲。
“屁话,谁偷偷摸摸的啊?说谁啊?下周轮换,你们两个去工程学院。”
班长安排我和老韩下周开始去葛洲坝工程学院实习。
听说这个班长在黄委是什么局的局长。
我们县级以下单位有很多局,但是没有听说过他这个局。
咳!真是单位大了,里面的组织架构就是不一样。
将近二年了,我对我们班的大部分男女同学,只是混个面熟,至于姓啥名谁,是哪里的人,基本不去过问,也不清楚。大家都是自己听自己的课,自己干自己的事,去图书馆看自己喜欢的书。
我是寝室、教室、食堂三点一线,节假日就急着往家里赶。
但是,我对班里的主要干部还是留意的。
“明天又是星期天,也不知道他们班委会安排什么活动,总不能把我们又困在招待所一天吧。”老韩对我讲。
“看吧,看吧,管他哩。有吃,有住的,急什么。”我自己安慰自己。
“你快看啊?什么地方起火了!”
“大兴安岭!”我嚷嚷起来。
“这几年,到处都是嗷嗷叫,唱什么一把火,一把火,整天唱。这不,惹出火来了。不知是谁这么大胆,竟在大兴安岭弄了一把火,这下可好,我看你们还嚎不嚎!”
新闻联播正在播放大兴安岭火灾,消防官兵正在用强力灭火机灭火。
这次大火一烧就是半个多月,它每天伴随着我们实习归来。
我们还是继续实习。
周日,三招安排我们去葛洲坝发电厂、“中华鲟”养殖基地参观。
不说葛洲坝发电厂,也不说发电厂地下控制室,单说那个“中华鲟”养殖基地。
吃罢中午饭,我们稍作休息,便乘招待所的两部大客车,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走了九曲十八弯,来到一个鲜花盛开,绿树笼罩,有几栋简易建筑物的地方。这是宜昌市长江上游,紧靠江边的“中华鲟”养殖基地。
基地门前没有大门,也没有标致性建筑物。只是到了里面才看到路边立有一块硕大的大理石,上面刻有红色大字:“中华鲟培育养殖基地”。
两部客车依次停在水泥路边,同学们一个个懒洋洋地从车上走下来。
“这就是我们培育的中华鲟鱼幼苗。你们看,这是今年春天刚刚培育出卵的小鲟鱼,现在已经有十多公分长了。再过几个月,待再长大一些,随着长江汛期的到来,我们陆续会把这些幼苗放入长江,以满足长江鱼类生态的需求。”
基地的工作人员向我们耐心地介绍。
同学们纷纷取出自带的照相机,拍摄水中惊慌失措的小鱼儿。
“不准用闪光灯!”
工作人员 制止拍照。
“这些幼苗得来不易。通常我们是在开春后,在长江水道里,也就是在葛洲坝上游鱼道附近,扑捉到逆江而上,前去长江上游金沙江产卵的成年中华鲟,我们把它捕获后,在这营养池里进行一段时间的喂养,待它腹中卵子成年后,我们给他注射激素,促她产卵,一个星期的时间卵子产完后,我们把她们的尸体制作标本,供科研人员研究。”
我听了,身体一阵寒冷,立即出了一身冷汗。
“中华鲟鱼在长江已经有千百年历史,是长江鱼类的活化石,这些鱼非常珍贵,像四川的大熊猫一样,这几年长江中已经不多了。”
“建设葛洲坝时,水利专家和鱼类专家,联合研究,对长江鱼类进行科学保护,在葛洲坝的一侧预留有一条鱼道,供去长江上游金沙江产卵的鲟鱼通过。”
作孽!那个“通道”能通吗?还不是被你们活活捉住产卵。产卵后还给它们弄死,弄死后还给它们制作标本?
“不给它们弄死不行吗?还它们回归长江,让他们活着回去不好吗?”
我激动地发出了提问。
“你的问题很好!这种鲟鱼生长在大海里,但它出生却是在江河里。亚马孙河的鲟鱼如此,我们的中华鲟鱼也是如此。”
“春天来了,成群结队的大批成年中华鲟鱼,从它们的栖身地大海,逆水而上。我们的中华鲟从东海长江出海口,逆江而上,跋山涉水,冲破各种激流险滩,历经千辛万苦,一路来到金沙江上,在那里产卵,待她的卵产完后,再顺江游回大海,年复一年,直至它们的生命终结。这是它们鱼类生存的自然规律,非人类的慈悲安排。”
“长江葛洲坝的建设,给它们去上游产卵建立了一个天然屏障,使它们不能越过,顺利到达目的地,也不能使它们如愿返回。水坝运行初期,我们每年会发现在葛洲坝的上下游附近,有好些鲟鱼死去。今天的科研成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不然,今天中华鲟鱼真的就已经灭亡了。”
这样的故事,听后让人毛骨悚然,又是一件生物悲剧。
“春天过后,随着长江汛期的来临,那些在金沙江产下的小鲟鱼,便随着上游来水,顺流而下,随着滚滚长江,直奔大海,待它们在大海里成年后,又轮循着它们父辈的道路,来到上游,悲壮的产下后代,一年又一年,一轮又一轮。”
“这就是大自然,这就是生灵,这就是自然规律。”
“今天,人类的活动破坏了这种规律,我们所采取的保护办法也是不得己而为之啊!”
那个科研人员叹息地讲。
“春天的时候,如果你们走运,有口福,哪天在这里就餐,还有可能在我们食堂里品尝到中华鲟鱼的美味。”
这么凄惨的故事,让我们去食堂里,品尝那中华鲟鱼的美味,在感情上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大家跟着我走,这边看。”
我们来到另一个建筑物内,这是中华鲟鱼标本室。
这是大大小小的中华鲟鱼标本。
现在,在我的面前,是一条足有五米长的一条大鱼。这是一条早年制作的中华鲟鱼标本。
我看着它张着一张硕大的口,瞪着两只死不瞑目的眼睛,干燥红黄的尸体,我为它鸣冤叫屈,为他鸣不平!我立即取出照相机,不顾不准拍照的禁令,为它拍下多个角位的照片。
这是一次难忘的参观。参观后让我高兴不起来,为我国的稀世珍宝不断地灭绝而叹息!
页面更新:202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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