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我心中灯塔的人,你现在还好吗?感谢您曾为我种下希望的种子

转眼间,冬去春来,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大地渐渐苏醒,气温也逐渐回升。远处的山坡上,尚且还有皑皑白雪未曾消融。阳光暖融融地照耀着大地,像一双温暖的大手,抚过山坡,于是山川上的冰雪日渐消融;抚过河流,河道里的溪水也渐渐解冻。

这一天,寂静的山村,驶来了四五辆小汽车,清晰地的黑色桑塔纳。这阵仗,对于这个贫困的小镇村落来说,可是里面难得一见的。瞬时间,村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稀罕。

车辆在掀起的一团灰尘中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六七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还有两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青年。听镇上的领导说,这些人是城里一个叫什么希望工程的团队,专门来贫困山区做调研。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辆大货车,大货车停在村上小学弟的操场上。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操场中心,这时有人拿来一个手持式喇叭,交给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那是村长。村长拿着喇叭,试了试音,随后喊道,“乡亲们,大家好,身边的这位是希望工程的刘总,他是专门从省城来看望大家,并且给咱们村捐赠了一大批物资,让我们故障欢迎”。

起初,大家只是来看看热闹,得知是有人给捐赠东西,瞬间热了起来,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一时间现场好不热闹。

村长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了一些奉承的话,就把喇叭转交给希望工程的刘总。刘总端起喇叭,操着南方口音说道,“尊敬的父老乡亲,我们这次来,一是来看望大家,给大家送来一些物资;二来,是代表希望工程,对咱们山区的儿童教育情况做个调查研究,看看咱们在学前教育、小学教育方面还有什么问题,能帮助有困难的孩子,顺利完成学业,……”,刘总后面讲了什么,估计没有人在听,大家都伸长脖子,看看车里到底是什么物资,小声议论着什么。有人说,捐赠的是些旧衣服,而且在经过镇政府的时候,被镇子上住得近的人和镇上领导的亲戚都挑过一遍,好东西都挑走了,说罢还不免唾骂几句不要脸的话。只听得刘总说,“现在大家排好队来领东西”,然后大家就一窝蜂似的向物资运输车那边涌过去。

学校还没有放学,孩子们还正在上着课。这所村办小学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当初我的爸爸就在这里念过书,校舍破败不堪,每逢下雨便要放假,不然就会有倒塌的风险。村里也是打算过重新修建学校的校舍,可是没有资金,也只得作罢。

希望工程一行人,分发完送给村民的物资,便列队参观学校的教室。有人拿着一个相机到处拍照,还有一个人拿着钢笔飞快地记录着什么。当一行人来到我所在的班级时,他们一眼就注意到我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倒不是我有多么优秀,而是他的形象实在是与众不同。邋遢的发型,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地穿着(我穿着一件夏天的格子衬衣),似乎有些蓬头垢面,像是市井里的小乞丐。

希望工程的叔叔阿姨们,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有一个年轻的阿姨在路过我身边时,停留了下来,转身对我问道:“孩子,你冷不冷呀”

我默不作声,甚至有点怯懦地往后靠了靠。

这时,老师走过来,向希望工程的人们介绍了我的情况,老师说道:“这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爸妈刚离婚,两个人都不管孩子,把孩子扔下都跑了,孩子现在跟着60多岁的奶奶,哎,真是可怜”

老师说着,叹息地摇了摇头。

希望工程的一行人,听了我的情况后,都表示很同情,然后就把我定为了帮扶的对象。他们给我拍了照片,做了一些情况的登记,然后问了我一些情况,但是我始终一言不发。

一行人里有个带眼睛的文质彬彬的青年,把自己的钢笔和一沓信纸递给了我,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原来我用的本子是用烟盒里面那一层内衬纸做的,厚厚的一沓,用针线密密麻麻地缝起来,拿在手上,还能闻到一股子烟草味。还有我用的笔,是一根油笔芯,外面缠着一个纸筒,写起字来摇摇晃晃。看到这里,一行人的眼眶红红的,在他们所接触过的山区贫困孩子中,我应该是最寒心的一个。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要帮助我的决心。

不一会,一个年轻人拎着一个手提袋就走过来了,从袋子里掏出来了一个崭新的文具盒,几个新本子,还有一本作文书,这时专门给我的,其他的小孩子同样也收到了自己的礼物。

参观完后,那位戴眼镜的青年还想再找我聊聊,就找到我的老师,然后和老师一起,把我带到了老师的办公室,然后老师借口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这么陌生的叔叔,我还是显得很拘谨,不停地卷着衣角。

眼镜叔叔先开了口,问我喜欢看什么书,喜欢玩什么游戏,喜欢那个电视剧。渐渐地,我觉得这个陌生的眼镜叔叔很亲切,便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和眼镜叔叔说了很多,包括他爱看什么书,喜欢那些好的句子,我一一地把自己看到过的美好的文章和句子背给眼镜叔叔听;还谈到他爱看那些电视剧,爱爬那座山,爱吃什么食物等,一旦我的话匣子打开,那可是关也关不上,原来我的内心世界这么丰富,可惜很少有人能企及。

谈到梦想,我说他的梦想是能有一个妈妈。说着,我低下了头,沉默了起来。眼里刚燃起来的光也随之消失了。诚然,父母是我内心深处永远的伤痛。

在眼镜叔叔的宽慰下,我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话匣子再一次打开了。我告诉眼镜叔叔,他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要当一个有钱的大老板,这样的话,奶奶就不用天不亮就下地干活,自己也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新衣服穿,有好玩的玩具和好看的图画书,或许等他有钱了,爸爸妈妈也就不会再离开他了。我认真地讲着,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的渴望和憧憬。我,动情地讲着,眼镜叔叔听得眼眶红红的,飞快地用笔记录着什么。

其实,眼镜叔叔原名叫做赵飞,是省城报社的记者。他一直很关注乡村留守儿童这个群体,想多了解他们的生活,这次刚好随希望工程一起来到了我的村子,又恰好和我相识。在和我的交谈过程中,他被我悲惨地遭遇和面对生活无所畏惧的精神所感动,更为我那朴实无华的梦想而动容,于是,他暗下决心,一定尽自己所能,资助我完成学业,完成梦想。

赵飞叔叔和我聊了很多,聊到了大城市的灯火辉煌,聊到了很多我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凡是我感兴趣的,赵飞叔叔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这样,两个陌生的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希望工程的一行人走后,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都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在我的心里,一颗希望的种子,已经悄悄萌芽,似乎有一个地方,对他有着某种莫名的吸引力,从此我不管是学习,还是干农活和家务,总是格外的卖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忘记这位为我点亮人生灯塔的人。不知您现在过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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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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