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少爷变贫民,儿子、女儿、女婿相继死在同一家医院,时也命也?

活着还是死去,是个永恒的话题。疫情之下,有人负债累累,有人艰难前行,有人打小孩,有人抢银行,有人一跃而下,但大多人都在努力地活着,像福贵一样,再难,也没有放弃。


余华写的《活着》,用最朴实的语言讲述了一个在我看来是人间悲剧的故事。读完,泪流满面,心灵被震撼久久不能释怀。福贵的一生是苦难的,又是坚强的,总以为他会苦尽甘来,却又遇见了一个又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人生劫难。丧母,丧子,丧妻,丧女,丧女婿,丧外孙,唯独留他一个孤零零地在这人世间。

简单回顾一下这个故事吧,福贵是民国年间地主家的阔少爷,家里土地百余亩,妻子家珍是城里米行老板的千金小姐,温柔贤惠,女儿凤霞乖巧懂事,可偏偏福贵就是一个败家子,吃喝嫖赌,还逢赌必输,在一次次的赌局中被人做了局,把祖宅和一百亩土地全输给了一个叫龙二的人。父亲在把全部的家产给了福贵还债之后,倒在了一个黑夜,再也没有醒来。


福贵一家被迫搬到了茅屋里,富家少爷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威风模样。家珍的父亲听说福贵输掉了家产,还把老爹也气死了,便怒气冲冲的冲上门来,敲锣打鼓的将家珍接了回去。凤霞也想跟上去,却被推了回来。福贵娘劝福贵,家珍是你的媳妇,谁也抢不走的,何况她还怀着徐家的孩子,她会回来的。


家产没了,生活还得过,福贵思来想去,还是得找点营生,但是故土难离,今时不同往日,人穷志短的福贵也只好低眉颔首的找现在的地主龙二,从他手里租上原本是自家的5亩田。好在龙二老爷也算是旧相识,还真就给福贵租了5亩好田。少爷成了佃户,这巨大的落差,福贵倒也心甘情愿。


几个月之后,家珍生了儿子有庆,她带着半岁的有庆回到了福贵的身边,家里虽然一贫如洗,可只要全家人都在,再苦也是甜。可生活总是有晴有雨,福贵的娘突然病了,福贵打算去城里请个郎中,临走时,女儿还问父亲是不是要下田。


本以为请个郎中,娘的病就能好起来,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福贵在街上遇到了国军抓壮丁。福贵想逃也无处可逃,只能稀里糊涂地跟着国军的部队往北走,在和解放军对峙的过程中,他和一个叫春生的娃娃兵活了下来,福贵太想回家了,想娘,想家珍,想孩子,解放军给了他回家的路费,福贵又哭又笑,一路疯疯癫癫的往家的方向跑。


终于,在外奔波了三年的福贵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他看到了凤霞拉着三岁的弟弟,破衣烂衫,俩人在割草,福贵大喊着孩子的名字,可风霞却仿佛没听到,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福贵拉着俩孩子就往家里奔,看到了家珍,却没看到娘。他失魂落魄地找,娘呢?娘在福贵出门找郎中两个月后就病死了。而女儿凤霞因为发了一次烧就成了聋哑人。

世事难料,回家后,村里开始打土豪分田地,福贵也分到了5亩土地,而当初吆五喝六的龙二老爷可是倒了大霉,被当成了恶霸地主抓进了大牢,在牢里也不思悔改,最后吃了枪子,临死前,他还冲着福贵大喊:我是替你去死的呀!


福贵也觉得多亏当初自己败光了家产,要不然这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从战场捡了一条命,如今又逃过了龙二的下场,虽然,日子依然很苦,但终究还是安稳。


儿女渐渐长大了,凤霞也有了12岁,家境依旧是缺钱少粮的,福贵看着一双儿女,凤霞聋哑,有庆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他提出将凤霞送养一个好人家,也好有钱给有庆上学。凤霞虽然聋哑,但是她心里有数,知道父母要送走自己,在被领走的那天,眼泪就簌簌地滴落在那件用妈妈旗袍改制的衣服上。而有庆还不知道自己上学的钱是用姐姐换来的,他哭着要姐姐,他不知道,一个50岁的男人领走了小凤霞。


就在凤霞被送走的几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福贵家的门被敲得山响。原来是凤霞跑回来了,她想家了。但终究是要回去的,晚饭过后,福贵便要送凤霞回去,临分别时,凤霞摸着福贵的脸,小手冰凉,福贵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再苦也不送凤霞走了,他转过身背上凤霞就往家的方向走,那一刻,凤霞紧紧抱住了福贵的脖子,她知道这次是真的要回家了。


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有庆也有十岁了,凤霞成了大姑娘,也能帮家里干不少活。家里养了两只羊,有庆一边上学一边给羊割草,像家人一样呵护着两只羊。


人民公社时代来了,田地收归人民公社,连羊也要归集体所有,大家以后吃大锅饭,砸锅炼钢,大踏步地走向共同富裕。但是有庆舍不得自己的羊,他怕羊饿着,还是每天给羊割草。后来人民公社步子迈得太快,钢铁没练成,连羊也给杀光吃了。有庆知道自己的羊被杀掉后,难过了很久。


人们又回到了各回各家吃饭的状态,看着失落的有庆,福贵拿出了最后的一点积蓄,买了一只羊,想着能卖羊毛,更重要的是想让有庆高兴起来。果不其然,有庆抱着小羊羔喜不自胜,以后的日子有庆又要割草和上学两头忙了。


因为家里离村子有几十里路,每次割完草都快迟到了,有庆就撒丫子跑着去上学,为了省鞋,有庆每次都是光着脚跑,到了学校再穿上鞋,寒来暑往,有庆也练就了长跑的强项。


本该到了收获的季节,可是大雨淹没了稻田,颗粒无收,眼见家里揭不开锅了,可是那头羊还是养得肥肥胖胖,有庆饿的头晕也要给他的羊割草。福贵和有庆商量着把羊卖了换点粮食,等以后日子好了,再买一只。即便舍不得,有庆还是同意了。用羊换来的粮食没吃多久就吃完了,饥饿笼罩着整个华夏大地。而家珍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她好像病了,使不上力气。


就这样过了一年,好不容易熬到了水稻收割的日子,手里有粮,心里不慌。饥饿的日子总算过去了,本以为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谁知就在这时,有庆出事了。学校的女校长生孩子大出血,需要输血,而校长还是县长的老婆,身份金贵,学校集合孩子们去给校长献血。有庆手里抓着鞋,飞快的跑到了医院,他还得意的跟老师说,我是第一个到的。好几个孩子的血型都不符合,只有有庆的血型对上了,有庆很高兴,像个打了胜仗的英雄。无良医生开始抽血,或许是血不够用,他就死命地抽有庆的血,直到有庆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才停了下来。有庆的心跳没有了,他死了,血被抽干了。


福贵被通知来到了医院,他看到了又瘦又小的有庆躺在那里,没有了温度,他崩溃了,他冲过去要杀了医生,他的有庆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想到县长走了过来,是他的妻子需要血,也就是他间接地杀死了他的儿子。他要杀了县长,可眼光触碰的瞬间,县长说你是福贵,我是春生啊,一起打过仗的娃娃兵啊。福贵笑着说,你当初没死啊,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有庆身边,抱起有庆,对县长说,春生,你欠我一条命,下辈子还吧。

福贵抱着有庆,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村里,他看着家门,老泪横流,家珍还病着,这样的打击她会受不了的,他决定瞒着家珍。来到父母的坟前,他挖了一个坑,要埋葬他的儿子,他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儿子,此刻冰冷地躺在这里,他如何舍得?他抱着有庆久久不肯松开,直到天快亮了,他才不得不忍着心痛,将有庆埋在了爹娘身边。


回到家,福贵红肿着眼告诉家珍,有庆在学校生病了,需要住院。每到晚上,他就借口去城里看有庆,他每晚都来到有庆的坟前,借着晚风和儿子聊聊以前的日子,可风中只有他的声音,再也听不到有庆光脚奔跑了。


家珍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从福贵的异常行为中意识到了什么,她让福贵背她去村西走走,她哭了,说我知道有庆死了,我要去看看他。福贵后悔没让家珍见到有庆最后一面,在坟前,家珍哭的肝肠寸断,她13岁的儿子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了地下,再也不会回来了。


得知儿子不在了,家珍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找医生看过之后说是软骨病,没多少日子了,福贵开始琢磨家珍的身后事,不想家珍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凤霞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虽然凤霞相貌不错,身强体健,但聋哑这个缺陷还是很多人看不上的。福贵托队长给凤霞介绍对象,还真让队长找到一个城里人,只不过是个偏头,有点残疾。等相亲的那天,偏头还看上了凤霞,凤霞也对偏头一见钟情。


偏头叫万二喜,他虽然是偏头,但是不缺胳膊,不少腿,是个实在人,在成婚的那天,敲锣打鼓,办得风风光光,凤霞嫁到了城里,和二喜过起了恩爱小日子。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春生成了批斗的对象,被打得死去活来,他告诉福贵自己不想活了,不久便听到县长吊死了。家珍得知后,原谅了春生,其实有庆的死不能怪春生。


没多久,凤霞怀孕了,这是一个喜讯啊,凤霞带着二喜回到了娘家,大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又哭又笑,如果有庆还在该多好啊,一家团圆。然而,命运总是在最不适当的时候给你泼一盆水。


转眼入冬了,也是凤霞生产的时候了,凤霞住进了当初有庆死亡的医院,不幸的是凤霞大出血,只留下了婴儿,凤霞不治身亡。二喜背着凤霞,风雪打在凤霞的身上,白茫茫一片。凤霞和有庆埋在了一起,二喜指着旁边的空地告诉福贵,等他死了让福贵把他埋在旁边。


苦命的孩子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家珍给孩子起名叫苦根。接连失去了儿子和女儿,本就身体不好的家珍也命不久矣。不久家珍也撒手而去。


二喜离不开苦根,他做搬运工的时候就把苦根放在背篓里,福贵就和女婿和外孙住到了城里,俩大人挣钱养苦根,生活虽苦倒也自在,直到苦根四岁,二喜在搬运水泥板的时候被掉下来的水泥板劈成了两半,临死前,二喜大声的喊着苦根的名字,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苦命的儿子。


二喜死后,福贵把苦根带回了乡下,一家人只剩一老一少,日子不免凄凉,福贵年纪大了,带孩子也是力不从心,他又得去地里干活,还得照顾苦根,难免照顾不周,那天,苦根病了,福贵心疼苦根,就煮了一锅豆子给苦根吃,之后他便下地干活了,等到福贵回来,喊苦根,苦根一动不动,孩子死了,是撑死的。


福贵的一家人都死了,都是福贵埋的,他在枕头下塞了10块钱,想着等他死了,给收尸的人的报酬。福贵这一生是悲惨的,处处绝望,但他在绝望中释然。人这一辈子,有苦有甜,有辛酸,有喜悦,努力地活着就是为了不白来这世间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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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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