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另一种膜拜

——齐鲁散文作家西藏采风团作品之二

文/杨君国

2022年7月16日至27日，我有幸参加齐鲁散文作家西藏采风团，来了一次高原之旅、空灵之旅、圣洁之旅。在这远行之中，忘不了那蓝天白云，忘不了那天路征程，忘不了那朝拜圣地。然而，最难忘的是我发生高原反应时，采风团老师对我的那份关心和照顾。

西藏，是非常令人憧憬的地方，但内地的人到那里必须面对的第一考题就是高原反应，对此，我也做好了一定的药物准备和心理准备。提前上网查了注意事项，提前买了红景天喝上。但再好的模拟终究不是高考，再逼真的演习终究不是实战，正如那句老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从济南到西宁，我饶有兴致，从西宁到拉萨，我现了原形。

西宁海拔倒是不算很高，仅2261米，但越走越高呀！逐渐地，我话也不想说了，饭也不想吃了，头昏昏沉沉的，光想躺着。与我在同一车厢的张养华老师赶紧拿出葡萄糖口服液让我喝，补充能量，孙爱民夫妇非常仁厚，细心观察我的表现，劝道：脸色都发黄了，多少得吃点东西。到拉萨下火车时，孙爱民老师赶紧把我沉重的拉杆箱接过去，替我拉着，从出站口到安检口，从安检口到核酸检测处，直到上了接站的中巴，而他的夫人连提带背地也拖拉着三个大包呀！要知道，此时，我气短腿软，无气无力，他的出手相助，是多么重要呀！

住进酒店。我们的带队，宋登科秘书长和岳中博老师与我一个房间。在火车上蜷缩了三天两夜，伙伴们放好行李，都上街舒展舒展了，吃吃夜宵，逛逛夜景。而我实在懒得动弹，一步也不想挪了。头疼，但这种疼不是平常的太阳穴处疼，而是脖子左侧的胸锁乳突肌和斜方肌处很疼，不是压疼，而是涨疼，不是单纯的疼，而是有牵拉拽扯的疼，连带着眼往里搐，脑袋昏沉，不是一直地疼，而只要喝点水或者做做深呼吸就有所缓解。这可能就是高原反应在我身上的特殊表现吧！

反应稍微差点，我就上床躺会儿，躺着感觉难受了，就下床再坐会儿，喝口水。一晚上，起来坐下好几次。我坐在椅子上，孤独地支撑着，悲戚地捱活着，沮丧地思考着。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坚持住，合计着坐飞机回去能多长时间，心里有种打退堂鼓的想法。

半夜时分，我强忍着，烧了壶水，冲了包豆奶粉，吃了半页长寿糕，但喝豆奶粉时，没有按照应对高反的规定动作操作：小口、轻吞、慢咽，而是习惯性地喝了一大口，结果，很快就反胃恶心，身体还有点打颤。我想，胡闹，可别再感冒了。导游说，在西藏千万不要感冒，因为很容易引起肺水肿和脑水肿，很麻烦。我把宋秘书长和岳老师叫起，问他们带没带感冒药，其实，他们因为我的反复折腾也根本没有睡好。宋秘书长赶紧翻箱倒柜给我找出感冒冲剂，岳老师赶紧翻身下床把维C银翘片递给我，我连忙吃下。他们的药还真管用，下半夜我居然感觉舒缓了不少，很自然地睡着了。这是进藏的第一晚，也是终生难忘的第一晚。

第二天前往巴松措景区。在车里，同行者有说有笑，而我坐在座位上，拉上安全带，头一耷拉，眼一闭，又开始迷糊了，无精打采，六魂不在！措，在藏语中就是“湖”，巴松措就是“绿色的水”的意思，湖水清澈见底。游览时，我只沿着栈道走了走，看了看湖，对峡谷深处的红教圣地我没往上爬，因为觉得脚底无力。一上车，宋秘书长就很关切地询问我的状况，后面的张养华老师又递给我一支葡萄糖口服液叫我喝上。早餐我没吃，午餐，只夹了两筷子土豆丝，喝了几口榨菜汤，实在没有胃口。我在想，连同从西宁至今，我三天两夜几乎没吃东西，可算是清了肠了。

直到到了林芝，随着海拔的降低，植被的增多，氧气的充足，我才逐渐有所适应，有所缓和，感觉舒服了点。但在返回拉萨，参观布达拉宫时，我还是有所惧怕，问宫内导游：“我能上去吧？”他坚定地说：“没问题！前天有个83岁的老太太都上去了。只要别走快了。”我既增强了信心，又冲着一种敬仰，登上了海拔3700米的布达拉宫。这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宏伟建筑，集宫殿、城堡、寺院于一体，也是西藏中规模最大、最完整的古代宫殿城堡建筑群。她不是简单的宫殿，而是信仰的化身，精神的象征。相传布达拉宫所在的红山是观音菩萨大慈大悲的道场。在佛门的意识中，它的存在就像是菩萨亲临(藏语中的布达拉宫，意为观音菩萨居所)，膜拜布达拉宫可以改变未来。很幸运的是，我从上去到参观到下来，始终没有不适之感。

后来的两天我才真正调节过来了，逐渐适应了高原生活，情绪也不怎么低落了。坐在我后座的杨延斌老师说：“头几天看到你那么难受，我时常盯着你，每次走过你的身边，我都是特别注意你是不是睡过去了。”我颇为感激地说：“感谢你那么细心，那么上心，那么用心！”宋秘书长每次看到我，也是先问问：“感觉怎么样了！”

这次远行，这次采风，看到了布达拉宫的雄伟壮观，领略了雅鲁藏布江的奔腾咆哮，感受了南迦巴瓦峰的巍峨神秘，等等！每一处风光都令我陶醉，每一处景色都令我惊奇，每一个掌故都令我动心，这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而对我洗礼最大、冲击最大的，是采风团各位作家、各位老师对我的关心照顾帮助鼓励，他（她）们的胸襟、情怀、为师、为范更令我膜拜，令我学习，令我感念！遗憾的事，因为前几天身体不适，与各位老师交流的很少，至今后悔。

（图片源自网络）

【作者简介】杨君国，男，汉族，山东省沂水县人，机关工作者。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生物系，爱好写作，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文章散见于学习强国、大众日报、大众网、联合日报、齐鲁晚报、职工天地等报刊杂志和新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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