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观音”变成礁一一写在观音礁发现日

文|吴忠波

到北隍城岛普查文旅资源，职责所在，没指望能有何收获，乡人却一不留神发现个观音礁，这下子得意得不得了，还生出了无形的壮严神圣之感。

看看天时，2006年5月12日，天蓝海碧，初夏犹在春。山后村后海滩，手表指针指向10点10分，这时刻通常代表着胜利，好运的点儿。该岛为长岛北至，列岛“龙头”（相对长山尾），山东、胶东的另一个“天尽头”，也算通达高远之地利。至于人和，乡人的挚友，一位是所在山后村邹书记，虽外出但安排周到；一位陪同普查，正是“观音相”的“女岛主”冷书记。

观音“现世”，是礁岛的荣耀，乡人的运气，更象是佛界的家事安排。原来这一天（农历四月十五），正是释迦牟尼佛诞生、成道、涅槃三期同一庆，也是中国汉传佛教界的“佛吉祥日”。谁说福无双至，这明明说着观音，却来了佛，“佛吉祥日”观音送吉祥，绝非一般的“吉祥如意”啊！

一、观音之源

观音，是个礁。她石英岩质，与岛地质同宗，连为一体，位置在岛的东北尽头。这让人想起了南长山岛的妈祖石（望夫礁），也是这样的海岬，异曲同工。而姊妹岛南隍城东南险要处一一弥陀礁，还被唐人錾刻每字一米见方“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的警示禅语。这天人佑民之事，自古有之，也许这就叫天地良心。

佛冠披衣乘龙骑，龙身伏海托观音。这观音礁背南朝北，高耸挺立，体态庄重，施法作禅，其线面比例恰当，构图饱满厚实，颜色浓淡斑驳。乡人当时目测高约28米，后来邹书记找人爬上礁顶，垂绳一量，整整24米。一天24小时、一年24节气，这数字也“时气”吉祥啊！

天造“观音”，鬼斧神工。一股股岩浆，一次次挤压，倾注了大自然的心血和虔诚。麻姑是“沧海桑田”的见证者，也旁观了观音礁的演变。三次海侵海退，一朝脱胎换骨，北隍城挺身而出，观音礁立地成佛，这大自然的造化，超给力。

而人造“观音”形象与大自然的礁石“撞脸”，典型的天人合一，也是古今少见。礁有观音相，佛性自然来。昔日的钢筋铁骨之躯，这时就变成了有血有肉的菩萨。人们赋予她情感意识，对她顶礼膜拜，礁也以观音的名义，履行着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职责。如果说，乡人发现观音礁，实现了“人造”观音的身心通灵，那么观音礁极具身份特征、地域特色的现世，便是观音菩萨对海岛人的高看一眼、厚爱一层了！

人人皆知观音在普陀，北方有观音礁，便要向南方问源。普陀山与北隍城，面积比约四比一，前者处舟山群岛之东，称海天佛国；后者居庙岛群岛之北，谓海上仙山。南海观音是道场、圣境的象征，而观音礁外在形象和内涵理念，恰是南海观音文化的翻板。她们同叫龙头观音：乘云中之龙，于南（北）海波涛之上。观音礁像，正是立于龙头之上的观音法体。她们故事相同，只是南北海有别：相传瘟神作怪，疫疾虐行，民不聊生且民风愚劣，观音菩萨便到场弘扬佛法、除疫祛病。

清曼陀罗室主人《观音菩萨传奇》云：“（观音）直到山东登州府地界，其时正值盛夏，疫疠盛行，死伤相继，实在凄惨万状。…便入山采药，化为一个卖药老叟，肩荷药囊，入市求售。”这便是“施药观音”在登州海岛的佐证，也“加持”了观音礁。

中国女相观音造像约始于南北朝，盛于唐代以后。与唐代咸通四年（863年）普陀山潮音洞“不肯去观音”（由日僧慧锷大师供奉）相比，观音礁早已被“元古代”的大自然塑身，隐姓埋名了数亿龄。海陆造岛是因缘，礁变观音也是。她浑厚大气朴实壮观，震撼力异常强大。她的孕育诞生，体现了自然秉赋的虔诚耐心，也彰显了天道文化的昭然具在。

以上二图摄影 侯嘉俊

二、仙山之缘

端坐在碧波上的观音礁，妙相庄严、气度高华，淡定而从容。她自带海潮流量，固有日晕光环，昼夜不知疲倦地释放着菩萨的慈悲和祝福。她开眼凝视着茫茫大海，悲悯护佑着芸芸众生，带给人的，是宁静和法喜，无限又无边。一忽儿间，乡人的双眸恍惚了起来：这宽广的海面，俨然是“南邦北地”众生的礼佛场，那海波浪涌，若渤海莲池的随风荡漾；附近兀然焦枯的弥陀礁、罗汉礁，仙气氤氲的和尚洞、香炉礁，还有蓬莱阁“南大殿”、老铁山“北脊梁”，都是观音道场天然的标配。

北隍城原本有龙王石，这龙头观音礁的发现，使长岛“长”名“龙”喻，更加名符其实。地质上，她北通老铁山至长白山，南贯列岛、胶东至泰山…诠释了康熙皇帝“龙脊时伏时现，海中皇（隍）城、鼍（砣）矶诸岛皆其发露处也”的龙脉论。皇帝的金口玉言，使观音礁成为“海上龙脊”的骑龙大士。

群岛以庙称之，自唐代佛教传入，高峰期达200余座佛道庙寺。宋代“妈祖北庭”庙岛显应宫的前身是“沙门佛院”。元朝“张羽煮海”沙门石佛寺就在砣矶岛。明代朝鲜使臣申悦道形容隍城岛海潮寺“俯压一岛，金碧焕耀”。

礁是不动的石，石为移动的礁，列岛之石享有“世界资源宝地”之称。赏石行里，天然石比人工的贵，动过手的石头不值钱。长岛的奇石，唐代就是中国最早的对日韩交流品、宋徽宗“花石纲”的御园景、大文豪苏轼的盆中宝。作为北隍城岛上通佛性的大号“赏石”，观音礁可谓“价值连城”，不仅“连”县城、省城，而且还因护佑“京津”，也“连”得上北京城。

观音礁是见证“海上丝路”的使者。秦汉以来，“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日本遣唐使、朝鲜来华使臣“循海岸水行”。“东方海上丝绸之路”，“齐纨鲁缟”“吴越珠宝”“朝鲜文皮”等货物贸易，往来不绝。于内外舟、使，北隍城驿站的地利位置，绝对是“见岛如见母”的存在。

朝鲜使臣犹对北隍城海潮寺印象深刻。崇祯元年（1628），朝鲜冬至、圣节使一行曾留宿有记：“主持号国常者，颇聪慧，解文字。又有智宗上人，年十八，豪爽俊迈。入处禅室，研朱点经，延入进茶，榼中果物皆是橘皮、冰糖、雪交、龙眼、荔枝之类。”朝鲜赍敕使一行，崇祯三年（1629）春天返程时，使团官员卞献《赠海潮寺主持宝上人》诗：“入门礼僧宝，设榻点香茶。”正使崔有海也赋诗称：“谁知恋主意，东望不思家。”这些说明，朝鲜使臣享受到“一骑红尘”的待遇，那海潮寺主持便是典型的观音化身了。

见惯了刀光剑影，国家安宁时刻牵动着观音礁的“神经”。唐太宗海防屯兵要塞、出兵朝鲜半岛，曾在岛上建城储备粮械，是乌湖戍（镇）所在地。《资治通鉴》记载了唐乌湖镇将领古神感领兵渡海“征东”、于易山击败高句丽五千步骑兵遭遇的英勇事迹。1944年9月，日本海军近百人侵占北隍城岛。一年后日本投降，这些日军才逃往大连。“乌湖”地名源于海深色黑，为国战略上看，“水儿也不浅”。

据说，建国后北隍城战略地位更为重要。其岛陆面积2.72平方公里，与辽东半岛相距22.2海里，小于24海里的内海划定线，就这样渤海成为了我国的内海，从而维护了祖国的海洋主权。这让我们看到，北隍城一“岛”当关，万夫莫开；观音礁一“礁”发力，力挽狂澜！护国佑民，她们历来是很拼的。

三、发现之由

有人会说，这观音礁怎么别人没有发现，而偏偏是乡人有缘得见。其实这很偶然，山后村后海一直是海珍品承包区，平时横墙阻挡，日常“闲人免进”。对海边礁石，看护海的人司空见惯，如同吴祖光上岛问渔民看日出，会引来对方侧目：“太阳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不是那一天挡墙处拆开了口子，那么就不可能有乡人发现观音礁的机会。

后海开口处北望，就是一堆礁石，犬牙交错、杂乱无章。当绕礁西行走近百米后，乡人好像想起了什么，而猛然回头。这一望，不说惊掉了下巴，也是冲击了心灵：“快看啊，观音礁！”同事们顺着乡人手指的地方看去，个个惊叹不已。“是观音！”“太像了！”“后面还有小跟班善财龙女呢！”

发现观音礁，“一眼万年”，回味无穷。因她冒顶带尖、鹤立鸡群，“大尖礁”以形名意没得说。同样是这个礁，菩萨附体之后，摇身一变成“观音”。其原因，完全取决于观景角度发生了变化。“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由此看，是苏轼“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哲理名言，最终定义了观音取代“大尖”的宿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见李副局长伸出二指，高兴地说，这真是菩萨保佑，帮助我们完成了普查任务！王摄像师、沈摄影家紧忙着推拉跟摇，对焦咔嚓。规划科、艺术团“二王”看礁石形体，肯定了观音形象。文物科石科长现场采写稿件并当天发出，第二天省市官媒刊出，网络点击数万次。

观音礁的发现，惹得人们羡慕不己，但乡人不敢说自己发现了观音。观音是法力无边的神仙，怎能是凡人能发现得了的呢？说是观音开眼见人，愿意给海岛人一个机会，那倒是实情。而这个人一定是懂她的人，有观音缘的人。

乡人想想自己的身世，似乎与观音有缘。母亲名中有“莲”，小姨亦同，是佛居士太姥爷取的大号。为啥？原来，太姥爷二子闯关东、出远洋，先后失踪、溺亡。姥姥先嫁老大，生下大舅，失踪后再嫁老二，又有了母亲姊妹仨。姥爷遇难后，姥姥再次守寡，赵家也断了“脊梁”。听说吃斋念佛可改运，太姥爷无奈入佛界，西厢禅房摆满观音像、日常禅修打坐、为孙女们取莲名，也便顺理成章了。

人有“观音缘”，岛有观音游。乡人入职旅游前，仙境源和九丈崖已有两处观音塑像。庙岛群岛吗，庙成群，佛道神灵自然要多。乡人读西游记时，发现“福禄寿三星”“观世音甘泉活树”故事，就源于蓬莱仙岛。恰逢望夫礁客源少、女游客反映大，亟需重新定位。于是景区制作观音、悟空像、三星及其对弈雕塑，每年2.19、6.19、9.19举办“三岛求方”文化节等，广义的“望福礁”公园取代了望夫礁景点（望夫礁为园中景观）。这一情景再现，有出处、有故事，一时反响良好、游者如潮，景区门票收益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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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佛礁之佑

发现观音礁，乡人知道这是“观音”考验自己的智慧，庆幸自己没有迟顿，或得益于“心中有佛”文化积累的瞬间爆发。乡人自信良善为人、赤胆忠心，旅游兴岛的决心和勇气，感动了上苍。如同苏轼知登州龙王让他见到“海市”一样，乡人做文旅却有幸结缘了“观音”。此后“观音礁”日日在手上，天天在心中。向她求拜，祈福，也敬了自己。

观音是完美的，美的观音礁也有了乡人“版权”。乡人想她的时候，总能看到海上薄雾淡淡，幻化成香火袅袅。期待东方升起太阳，变为耀眼夺目的“背光”圆环。虽说只是小岛上的佛像，她分明成了神山仙境的诸佛领衔、群仙网红；她前观后视，左拥右揽，祈祷着天地宇宙，护佑着神州大洋。

狂涛怒吼时，她是勇敢大士，如“二二二”救难决策人、“长渔七号”抢险老船长，还有岛上百年来20次海上救难的施救者，沉着机敏，冲锋在前，让你肃然起敬。海波微平时，她又恢复吉人天相，变成海岛“兵妈妈”、文明“姐妹花”，及劳模标兵先进分子，无私奉献，能量满满，给你温暖希望。

观音化身为礁，外表塑造了端庄与和善，内涵铸就了智慧和勇敢。令乡人惊叹，这外表仿佛是苦命姥姥的身影，她两次化身“望夫礁”，是旧时代海岛女性的代表；也倍感欣慰，这内涵又像乡人好运的爷爷，被岛上人称为“海上神老大”，是海岛风帆时代的代表人物之一。嘿，家族基因很奇妙，非遗传承也不一般。大概是姥姥终生“盼夫归”和爷爷一世“斗鲨情”（海岛雕塑）的内外因作用，才使红旗下长大的乡人，改开时“出道”，千禧年“扬帆”，收获了跨世纪“出彩”的理想和事业吧。

天道酬勤？人走时运？这都绝属巧合。发现观音礁的翌年首月，省委召开旅游发展大会，长岛是唯一县委作典型发言的全省典型，单位、个人得到省旅游人社厅表彰，乡人也走上省级“十大旅游风云人物”的颁奖台。这无疑，是乡人职业生涯的所谓“高光时刻”之一。

而乡人自诩的人生吉祥数字，也由此熠熠生辉：母亲“新莲”24岁生下乡人，近二十年前元月24日走上领导岗位，此次邂逅24米高的观音礁，这三个“24”不知是否回答了乡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以及人努力“天”帮忙的来去因缘。至少，这个“天”是母亲，是组织，是陪伴乡人一起走过的同事和战友。

信佛的朋友转微信：在你身边有三十二个菩萨，加上你三十三个菩萨…乡人好奇怪，自己做观音文旅本不信佛，怎么变成了菩萨？如果说那三十二个观音化身是三十二个岛，那这第三十三个菩萨，就是观音礁。啥？乡人自己发现了自己？！看起来，挺有些巧合，但是乡人自觉受用不起。好在，观音慈悲为怀，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就做成佛的一半。比如，近日小区疫情，乡人“发心”“善愿”，给走廊昼夜看护的三拔人员，送上香蕉苹果桔柑千禧果之类，也算“抗疫有我”的尽力而为。

丨朋友提供

五、岛人之惠

自从发现观音礁，便被很多人知晓，小岛也逐渐告别了长久的寂寞。大家奔着观音礁来，跪拜、诉求、诵经、持咒，都说她是观音转世。人们求学问医解困释难心想事成，也都记在观音礁的功劳簿上。岛上建有机坪、码头，海陆空能救险，岛人便把北海救助队当观音。岛上结束四百年没有安全渔港的历史，渔民说是共产党这个“菩萨”给带来的。

都说地灵人杰，此言不差。与乡人见证观音礁的冷书记，在岛工作时摘取了“全国人民满意公务员”的金牌，走出小岛担任县领导，后来公推自考任职于省厅级部门。2019年，山东省授予北隍城乡“人民满意公务员集体”称号。乡党委丰书记参加授奖并进行巡迴演讲，使这个全省最北端的海岛乡成了集体网红。

时间长了，岛上人便会将这些吉事佳话与观音礁串连起来。如北隍城乡村当先进，军民是模范：涌现出毛主席赞誉的“神枪姑娘”女民兵刘延凤、风雪夜舍命驾船救军嫂的老船长、30年坚持拥军服务的妇女志愿者、现为中国退役军人协会副理事长的朱剑峰不忘支持“第二故乡”建设、陆汉洲编著出版以北隍城岛军旅生活为原型的《长岛岁月》一书，等等。

离奇而有趣的是，十年前观音阁改造落成举行典礼，随着国露寺大和尚的一声“开光”，当时漫天的乌云好像听到命令一样，迅速开出一条缝来，金色的阳光倾洒而下。 只见观音礁披光，观音阁赋彩，现场的人给了阳光就灿烂。一位外地老板赶忙与观音礁合影，一出片，从头到脚竞有一身金色的亮彩，满屏的佛意吉祥。本来对投资还有些犹豫的这位老板，立马确定海上投资上千万元，马上与村里签署合同，一分都不能少，一时也不可误。

一晃十年过去。到现在，观音礁脚下海区底播养殖，每年都有可观的收获，村里也得到了实惠。这是后任的村宋书记告诉的，他与前任邹书记一样，人诚实，有智慧，一脸的观音相。山后形势好，山前也繁荣。观世音甘泉活树的典故，如今在号称“北普陀”的北隍城变成了现实。这个只有800多户、2400人的“弹丸”小岛，岛民喝水由过去苦咸水变成淡化水。原来岛上石密土稀、缺树少绿，现在林木覆盖率达70%以上。可以想见，有甘泉浇灌、绿州衬映，东方白鹳、白鹭、大雁等众多灵鸟与观音礁，已构画出一幅“百鸟朝凤”的美好愿景！

早上到小区作核酸，又见忙碌采样的“大白”。乡人想，这素面白装原本是观音的打扮啊！难道是观音在下凡，抗疫于人间？！是啊！清代曼陀罗室主人笔下的登州观音，采药背囊，化为老叟，就是为除疫而来。如今新冠横行，医护和社区工作者，如三十三观音化身，皆换装“大白衣”，以人们熟悉的“白处观音”形象，护佑着民众，做抗疫的先锋！

马上就要到5.12了，这天是观音礁发现日，也恰是国家防灾减灾日。感慨于此，做完核酸后，乡人提笔为象征抗疫“大白”的代言一一观音礁作画，感谢她履行防减灾职责，支持人们与新冠作斗争，护佑龙脉一方的平安幸福。

放眼望去：海那边，有亿万万龄观音礁，城这边，是千千万个抗疫人。乡人这时才明白，什么叫天人合一，什么才是人民至上；为什么基辛格会说“中国总是被他们最勇敢的人保护的很好”。这举国抗疫的众志成城，原来也有北隍城的份呢！这最勇敢的人，就是观音礁的化身、城乡抗疫战场上无数的“大白衣”吧！

感动于每年都要接到村宋书记的邀请，而因工作忙不能进岛。赶巧乡人今年刚退又逢本命，离当年观音礁、阁开光也整整过去了十年。昨日答应宋书记槐花开时（海岛六月）去趟岛里，乡人也有太多的话儿要向观音礁诉说，若再不去，恐怕观音菩萨也会“怪罪”了吧！

写于2022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