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启章散文：走进崇武古城

走进崇武古城

作者：戴启章

我喜爱怀旧和古建筑，喜欢游览古城，品味那岁月苍桑的味道。旅游至福建泉州小居三日，旅店老板向我推荐崇武古城，说那是原汁原味的一座石头城，很有看头。最后一天租一辆轿车，前往远离泉州32.8公里的惠安县崇武古城访古览胜。年轻的司机有泉州人的热情，不但承担司机的职责，还担任了义务导游和摄影。一路上不停向我介绍古城的种种。

崇武古城位于在惠安县东南24公里的崇武半岛南端，濒临台湾海峡。车停在崇武古城墙下的一瞬间，我即被花岗石垒成的雄伟的城墙所震撼。城墙的城围2467米，城墙高7米高，不是用红砖而是整块花岗岩方石砌成。好大的工程。哦，是一座巍峨的石头城。坚固无比，固若金汤的城墙，白色花岗石让岁月给蒙一层灰色，墙壁上的青苔、藤蔓、杂草，显示了岁月苍桑的痕迹。斑驳的城墙上刺桐花开的红艳艳，为苍老的古城平添几分鲜活的色彩。岁月的城墙上刻着斑驳的记忆，诉说着古城的故事。

崇武，古时叫小兜，明朝初年改为崇武。原是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渔村。明洪武三年(1370)倭寇登陆祥芝，对泉州地区安全造成威胁。1387年洪武20年明太祖为防御倭寇入侵，委派江夏使、军事专家周德兴巡视东南沿海的侵袭，抗击倭寇。从内地抽丁在此地驻扎防守，屯兵营地，就地取材，用一块一块的花岗岩石垒成了城堡，防御倭寇。福建总兵，抗倭民族英雄戚继光屯兵在此兴建防城，演武练兵，指挥剿倭，建立起一整套完整的军事制度和防城设施，历经十年倭乱平定后，崇武成了东南沿的重镇。崇武沿线的万里海疆修筑了60多座卫所城堡。至今，只有崇武古城一座原汁原味的保存下来，也是今日仅存一座最完整的丁字型石砌的古城，十分珍贵的历史遗产。当年的海防重地，随着海上倭乱的平息，这里的军事作用减弱，军事堡垒逐渐向民用城镇转变。戍守海防的兵士就成了原住居民，在此生息繁衍，至今有600多年的历史。

古城北门是敞开的，自由进出。洪武古城不是大型景点，而是古村落，比真正打造成的景点，显得有人文气息。也许忘记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硝烟战火，古老的巷子里那些存留于古城的一些古老痕迹，依然在诉说着那些已经消失久远的故事。走进古城，城外的嘈杂声隔于城外，老街出奇的安静，让我自然沉醉在古城里。纵横两条十字长街直接着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石头是崇武的灵魂。花岗岩的厚重沉稳，营造了古城的宁静温馨。从城墙到街路、房屋，清一色的石头建筑，没有太多的木结构的房屋。街路由花岗岩石铺就，走在上面，复古之风油然而生，感受旧时光的亲厚和历史的分量。街巷多为丁字型的断头路，街巷很窄，迷宫一般，仍保留着军事用途的遗风。街路两旁的民居都是古旧的朴素的石头房屋。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留守的多是老人，他们享受岁月静好，过着淡泊平静的生活。经历了600余年的风风雨雨的古城，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那座座石屋，留下了时代的烙印。古城内尚保存着宋、明、清历朝所修建的庙宇奄堂，大部分整修一新，闽南风格的的建筑，屋顶上龙腾脊首，富丽堂皇，为古城添了古朴优雅的气息。这里的“崇报祠”“元饲宫”等都是为纪念抗倭牺牲的英雄而建，人们常来祭奠为国牺牲的英雄。

迎面走来一群手持劳动工具的惠安女，婀娜多姿，婷婷玉立，说说笑笑，向城门走去。这里是惠安女主要聚居区之一。惠安女头戴斗笠，披着白底小碎花头巾捂着双颊下愕，腰间佩银腰链，下穿宽大飘逸的低腰裤，配之精巧艳丽的头饰。一句俚语勾勒惠安女的生动形象：封建头，民主肚，节约衣，浪费裤。闻名中外的惠安女，不但有美丽的外表，更以勤劳贤惠著称。男外出谋生或出海打渔。惠安女承担全部家庭重担，还参加建设家乡的劳动，里里外外一把手。惠安女传统的特色服饰，奇特的风情，为古城增添了几分魅力，成为这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崇武，一座很有故事的古城。小城故事多，件件暖心窝。抗倭名将戚继光这里指挥抗倭，平定倭乱。崇武军民随人民解放军南征，解放厦门岛。1956年周总理就亲自指挥崇武海战，击沉了入侵的军舰。忠勇无畏的凛然正气融入古城。崇武几代军民凭借屏障和牢固的石城，历经血与火的洗礼，用生命谱写出可歌可泣的战斗诗篇。

踏上石砌的台阶，缓缓地走上城墙。斑驳的城墙就是古城的典籍。走在昔日的雄关之上，仿佛走在长城之上一般。踏上跑马道的芳草，看到那锈迹斑斑的铁炮，浴血奋战的场景如在眼前，金戈铁马声吼犹在耳傍。

迎面的大海咸腥味道飘来，透过古城墙的垛口，眼前是浩翰的大海，与台湾相距仅97海里。是大陆离台湾岛最近的地方，这里也是台湾汉族同胞主要祖籍地之一。郑成功在这里挥师东度，收复台湾。

站在灯塔处，清晰可见整个古代军事战要地的城墙轮廓；可见城前广场上一座高大威武的戚继光石雕像面朝大海。可一览城前的一片汪洋大海，能见到海上女神妈祖的柔美背影。灿烂的阳光下，海景美的爆裂。海岸线上分布着妩媚动人的金沙摊，岩石礁屿形态各异。面对眼前的景区，同行的司机说，在傍晚的落日余辉上意境尤为深远。劝我住上一日，在这里玩玩，与大海紧密接触，欣赏大海的日出和日落的美景。可惜我都预定了返程的车票。想像当年抗倭的英雄豪迈，不进景区，是因为这座古城更深深的吸引了我。

崇武，乃崇尚武备之意。从其名字到石头城墙，再到城外拍打着礁石的澎拜海浪，处处彰显着阳刚又宁静的独特气质。崇武古城，一个抗日标志性建筑，我国海防史上的一个比较完整的史迹。崇武，一座光辉灿烂的古城，一座巍峨雄浑的古城，它耸立在祖国的沿海，耸立在人民的心中。崇武尚义精神永存！

2022年4月18日于阳光家园

作者简介：戴启章，毕业于北京政法学院（中国政法大学），先后从事公安司法、党委宣传、记者编辑等工作，现为辽宁民威律师事务所律师。中国法学会会员、抚顺作家协会会员，辽宁散文学会会员。业余喜爱写作，在省市报刊发表过小说、散文，杂文，诗歌、评论等作品百余篇。出版散文选集《小路之恋》。与他人合作发表小说《维纳斯出示的罪证》后改编为电视剧，拍摄后先后在市、省、中央电视台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