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海南梦(11)


盼啊,盼啊,终于盼来了2017年的寒假。

我和先生迫不及待地飞向海南,快去看看我那日思夜想的房子。房子虽小,小若鸽子窝,但却是我千挑万选得来,所以倍加珍爱。那不仅是一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更是我的诗和远方。

当生命充满艰辛,

人或许会仰天倾诉:

我就欲如此这般?

诚然。

只要良善纯真尚与心灵同在,

人就会不再幽怨地用神性度测自身。

神莫测而不可知?

神如苍天彰明昭著?

我宁愿相信后者。

神本是人的尺规。

充满劳绩,

但人还诗意地,

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我是否可以这般斗胆放言,

那满缀星辰的夜影,

要比称为神明影像的人更为明澈洁纯?

大地之上可有尺规?

绝无!


德国诗人荷尔德林的这首《人,诗意地栖居》,后经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的阐发,“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就成为几乎所有人的共同向往。


诗意地栖居,应该是一种美好的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存状态。


人,怎样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就在于读懂自然的真,读懂人情的善,在于体味到艺术的美。


诗意从何处寻,宗白华已经告诉我们:“从细雨下,点碎落花声;从微风里,飘来流水音;从蓝空天末,摇摇欲坠的孤星。”


荷尔德林和海德格尔诸人所倡导的“诗意地栖居”,是旨在通过人生艺术化和诗意化来抵制科学技术所带来的个性泯灭以及生活的刻板化和碎片化。


所谓“刻板化”是指现代技术为了生产和使用的方便,把一切变得千篇一律。而“碎片化”则指人和自然脱节,感性和理性脱节,人成为被计算使用的物质,成为物化的存在和机械生活整体的一个碎片。


用清代学者王夫之的话来说,就是终日劳碌,“数米计薪,日以挫其志气,仰视天而不知其高,俯视地而不知其厚,虽觉如梦,虽视如盲,虽勤动其四体而心不灵。”这类人往往迷于名利,与世沉浮,心里没有源头活水,他们的大病是生命的干枯,也即“生命的机械化”


所以海德格尔认为,有无诗意就是能否存在的标志。


一直很喜欢明朝归有光的那一篇《项脊轩记》,其中有云:“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簌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虽然他的家境是贫寒的,所读之书又大多是借来的,但这一种悄然中的“诗意地栖居”,无疑有着一种难得的静雅之美。


年轻时的林语堂带着妻子廖翠凤颠沛流离于各国间,即使穷得买不起一张电影票,也还可以去图书馆借回一堆书,两个人守着一盏灯夜读,乐趣自在其中。更用林语堂的话说,只要“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院,院中有树,树上见天,天中有月。”他们就“不亦快哉!”


如果诗性智慧照耀审美人生,同时在“诗意地栖居”中使生命的本真存在得到淋漓尽致地展现,那人生的感动就不言而喻。更何况,“一炷心香洞府开”,以及“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水一心法,一石一禅心”等等,又点拨了我们多少年,只是红尘万丈,人声鼎沸,冥顽不化者,从荷尔德林呼吁至今,依然不知凡几。


著名收藏家马未都在一则博客中写道:“立夏之日又来到杭州的西溪湿地……西溪也修了三条堤,定名福堤禄堤寿堤。我听了有些诧异,询问由来,答曰:群众投票,专家敲定。我知道一个急功近利的时代,文化一定会向世俗低头,但也没想能低得如此深刻。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稍雅一点儿的有‘松竹梅’,再雅一点儿的有‘风雅颂’,起什么名不好,非得福禄寿吗!其实细一想,禄不如福,福不如寿,作为堤名实为不妥。栽几棵古松——松堤,种两行新竹——竹堤,移一株老梅——梅堤,配以故事,让多年以后的子孙不再向往福禄寿,而是向往松竹梅。”此是高人雅致,所言也确实得当。


海南,就是我们的松竹梅;

老城,就是我们的风雅颂。

飞机在美兰机场着陆是深夜2:00左右,打的到了老城,一路畅通无阻,绕城高速已经修好。


虽然房子已经装好,家具也已摆放到位,但为了躲避甲醛,我们还是住在了九龙大酒店。


盼着天亮,好去看房子。



我的海南梦(11)

展开阅读全文

页面更新:2024-04-04

标签:海南   德格   海德格尔   与世沉浮   德国   风雅   诗意   碎片   房子   生命

1 2 3 4 5

上滑加载更多 ↓
推荐阅读:
友情链接:
更多: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08-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bs178.com 闽ICP备11008920号-3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844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