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天是走来的

黄迎红

南方春来早，我生活在的苏北，寒冷持续的长，总觉得把对春天的渴盼消弭殆尽时，春才会峰回路转到这里。昨夜我听到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为明天要不要去桃花岛犯愁着。没想到，一觉醒来，太阳高照，风停温暖。老天眷顾，这个周末终于如愿走出家门外去踏青了。

外边的天气真好，晨阳照在身上已有了暖意，清新的空气中充满着生机的气息，路两旁的树木已抽出新枝嫩芽绿叶，清脆的鸟鸣声从上空不时的传来，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抬头才发现在去公交站台的路上，已有许多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不禁喜上心来，从心底涌上了莫名的感动。勾起了我对《春晓》这首诗的念想和知道《春晓》的那年那月的那些事。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唐诗《春晓》还是我二年级时学的，是用一个晚上给背出来的。因为老师让我们同桌之间相互背诵，为了那点虚荣，为了证明自己聪明，人生第一次体味学习比玩更伟大，最终得逞了老师。他是成功的，多年后也是被尊重的。

后来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以背诗为荣。在我看来别的小朋友得意的时候总喜欢跳着唱什么《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儿，而我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背诗，尤其是《春晓》朗朗上口，特过瘾。后来开心的事越来越少，人大了也变得文雅了一点，诗还会背的，只是没有了先前狂热的激情而已。就像老师说的好习惯要珍惜，我在特定的场合还会以背诗为乐，比如看到桃花盛开的时候，一定背的是《春晓》这首诗。后来才明白，我执著喜欢《春晓》的另一个原因，是出自我年少时的意境，潜藏在这记忆里的一段美好。

老宅院子里有棵老桃树，巧的是在学《春晓》的时候刚好是桃花盛开的时候。但给我儿时留下美好心境的，倒不是因为桃花开得有多么鲜艳，而是花开在寒风瑟瑟清冷的冬天里带给我的温暖。那时不懂何为心情何为意境，最善于以哭来表达不满，用笑来表述快乐。我冲着桃花微笑，是因为只要桃花开了，晒在身上的太阳就变得暖和了，手上的冻疮就会很快地愈合，马上就能穿上漂亮的连衣裙了……冬天快乐的心情，是桃花带来的。原来人长大了不过是对事物的表达方式变了而已。就像对春天的感知，早来晚来，终究都会来的。

去桃花岛踏青还是去年的事，昨晚便与闺蜜约好，听说去那里赏花的人很多。我喜欢那里的每一种桃花，喜欢把脸颊贴在桃花上体味着阳光、花香、春风拂面带来的快意。还喜欢孩子们冲进桃花林追打玩皮的身影，逗笑他们纯如桃花的脸，传递那红如桃花芳华的青春，温润我一冬萧索枯乏的心。“小朋友们，春天是怎么来的？”去年在桃花岛与一群幼儿园小朋友相遇的情景也浮现了出来。一个个如花似蝶，欢快地回答着老师的问题：“春天是走来的”、“春天是跑来的”、“春天是四季轮回来的”……我正感叹小朋友都说得了不起时，一个小女孩半举着手说：“春天是飘过来的”，老师问为什么呀？她说：“我用脸颊感觉到的”。我被小女孩感染很深，闭上眼睛，就这样在去春天来的路上，尽情体味春风拂面带来的春天气息。

桃花是春的使者，以绽放为讯号，桃花开了，春天就来了。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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