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芜湖阴雨。
就是我最不喜欢的那种江南冬天。
香樟树虽然还绿着,却不是春夏那种生机盎然的绿,而是暗沉的绿。
看一眼香樟树就让人猜到它们在昏头涨脑咬牙硬挺着过冬。
我最不喜欢江南冬天的阴雨天,又湿又冷,没处躲。然后吧,阴沉沉的,特别压抑。
昨天夜里腿又疼,心情就更不好了。
我最近都是快吃中饭才起床,早饭不吃了,和中饭一起吃。
麻团儿准备去买菜了,站在卧室门口问:你想吃什么菜?
我:随便。
麻团儿:家里没有荤菜哎。你想吃什么荤菜?
我:为啥问我?一买菜就来问,一买菜就来问,你愿意买啥就买啥呗。
麻团儿:问你还不好?
我:不好。好像我多好吃似的。
麻团儿:那反正是要买,你想吃鱼我却买了肉,那何必呢。
想想麻团儿说得也对,于是我态度缓和下来。
我:我也想不出来要吃啥。你买啥我就吃啥吧。
麻团儿:那我就随便买啦。
我:好。
麻团儿扭头走了。
听见窸窸窣窣整理垃圾袋的声音。
关门的声音。
麻团儿出去了。
又刷了一会儿手机,我就起床了。
麻团儿在家,我必须得认真洗脸刷牙。
洗完脸,我在猪油锅里挖了黄豆粒大小一块猪油,放在左手心里,用右手食指把猪油擀开,再倒一些奶液,和猪油混合在一起,仔细抹在脸上。
以前我都是用凡士林和奶液混合擦脸的。
前几天我在网上看了一个小视频,说是用猪油擦脸,效果特别好。
我觉得小视频说得对:化妆品都是化工品,应该不如动物油脂好吧。
所以我就改成用猪油擦脸了。
我正在卖力的用两只手劈叉啪叉拍脖子,麻团儿回来了,买了圆包菜、茄子、一只鸡。
麻团儿一进门,就抽鼻子。
麻团儿:什么味道?
我:没有什么味道呀。
麻团儿:臭味。
我:那我不知道,可能你踩到狗屎了。
麻团儿:烧焦的肉那种臭味。
我:啊?那你闻闻我脸。
麻团儿警惕的:我闻你脸干什么?
我:嘿嘿嘿,我擦了一点猪油在脸上。
麻团儿:擦猪油干什么?
我:网上说的,说猪油比任何护肤品都好。你闻闻我脸。
我凑过去了,把脸塞在他鼻子下面。
麻团儿闻了一下。
麻团儿:遭屌搞!就是你脸的味道!
我:可是昨天我也擦了,你怎么没闻到?
麻团儿:表得(不晓得)。可能是我刚从外面回来鼻子好使。
我:你买的是老鸡还是子鸡呀?
麻团儿:老鸡。
这里麻团儿说的老鸡=老母鸡
我:那红烧吧。
麻团儿:老鸡只能煲汤哎,不能红烧哎。
我:咋的,红烧它咬你啊?
麻团儿:不是咬我。你要是想红烧,我就买公鸡了。
我:什么公鸡母鸡的,还不都是鸡。红烧吧,然后把鸡油切下来留给我。
麻团儿:留给你做什么?
我:靠油。
麻团儿:鸡油又不能吃。
我:我抹脸用。你不是说猪油有臭味吗?
麻团儿:净遭搞。那不蹭衣服领子上都是油吗?
我:你不要管我,把鸡油给我留着就是了。
麻团儿开始收拾鸡了。
站在水池子边,戴着花镜,kèn着头,一点一点摘毛。
什么事情交给麻团儿,他都能做得很好。
因为他做事很认真。
洗菜、洗碗、刷锅、收拾灶台,比我收拾得还干净。
这只鸡要是让我洗,说不定哪个部位我就给落下了。
比如,只洗了左翅膀,忘了洗右翅膀。
再比如忘了剪鸡的脚趾甲。
交给麻团儿,我就完全可以放心。
鸡肠子他都用盐搓得干干净净。
只是有两个问题呀,一是慢,二是浪费水。
我自己打了一碗米糊,端到茶几上喝。
外面依然阴沉沉。
老公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所谓老伴儿就是这样吧,就是阴天的时候让你感觉到一线生机的人。
就是阴冷的冬日陪你一起走的人。
页面更新:202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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