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进入“后期阶段”？美国司法部或将对苹果展开“全面”诉讼

《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周瑞峰

据《纽约时报》报道，近日，美国司法部的反垄断调查已进入“后期阶段”，预计在2024年上半年，该机构可能会提起一项“全面”的反垄断诉讼。该诉讼将指控苹果公司对硬件和软件的控制，使消费者局限于苹果生态系统，并使商业对手难以竞争。

（iPhone 15 Pro 图片来源：苹果官网截图）

在调查过程中，苹果公司的高管多次与美国司法部进行了会面，调查的范围涵盖了从iMessage到Apple Watch等所有内容。包括：

Apple Watch如何比其他智能手表更好地与iPhone适配度更高？

苹果如何将竞争对手排除在iMessage之外？

苹果是否更偏向自己的应用程序和服务而不是第三方开发商提供的应用程序和服务？

苹果如何在App Store中屏蔽云游戏应用？

苹果如何限制与AirTag竞争的设备使用iPhone的定位服务？

应用程序跟踪透明度如何影响广告数据的收集？

苹果收取的应用内购买费用等等。

一些苹果公司的竞争对手已经与反垄断调查人员进行了交流，而那些希望获得iPhone NFC功能的银行也已与反垄断调查人员进行了沟通。

目前，美国司法部尚未做出最终决定，包括是否提起诉讼以及诉讼的具体内容。同时，苹果公司尚未与司法部进行最终会议，以便在提起诉讼之前向政府陈述其观点和理由。

科技媒体MacRumors称，苹果和微软是目前唯二没有因其商业行为而面临美国诉讼的“五巨头”公司。相比之下，谷歌、亚马逊和Meta都与美国司法部或联邦贸易委员会存在争端。

近年来，苹果一直在为美国反垄断指控进行辩护。2020年，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的反垄断小组表示，苹果、Meta、谷歌和亚马逊等科技公司已经成为类似于石油大亨和铁路大亨时代那种垄断的存在。

苹果声称，在其经营的各个领域中都没有垄断市场份额，并且该公司经常强调App Store所带来的就业机会。如果美国司法部最终决定提起反垄断诉讼，可能会引发一场长期的法律战。

尽管苹果在美国的监管行动中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但该公司一直在与欧盟实施的反垄断规则进行斗争。欧盟的《数字市场法案》（DMA）可能迫使苹果对App Store、Siri、iMessage、FaceTime等服务进行重大改变。举例来说，苹果已经在欧洲的iPhone上添加了对侧载应用程序的支持，预计在2024年上半年用户就可以在iPhone上下载非苹果App Store的应用程序。

2023年4月，彭博社的马克·古尔曼报道称，苹果在iOS 17中将首次允许iPhone用户下载其官方App Store之外的应用程序。这一变化称为侧载，将允许客户无需使用App Store即可下载应用程序，这意味着开发者无需支付苹果15%至30%的费用。

除了开放侧载，2022年11月1日生效的欧盟《数字市场法案》(DMA)要求“看门人”公司（一种官方分类，要求遵守严格的新法规）向其他公司和开发商开放其服务和平台。

2023年9月，苹果的App Store、Safari浏览器和iOS操作系统被正式认定为欧盟的“看门人”。

欧盟的数字市场法案（DMA）旨在限制大型科技公司的权力。根据该法案，指定的“看门人”平台将禁止偏袒自家的服务。这些平台还将被禁止在不同服务中合并个人数据，并且必须允许用户选择从其他平台下载应用程序。此外，开发者将被允许在App Store之外推广他们的产品，并使用第三方支付系统。

苹果公司对此表示担忧，称“我们非常关注DMA可能给用户的隐私和数据安全带来风险。”侧载可能会“削弱iPhone用户所依赖的隐私和安全保护”，使他们更容易受到恶意软件、诈骗、数据跟踪和其他问题的影响。

要被归类为DMA下的“看门人”，公司需要符合一些标准。这些标准包括，在整个欧盟地区的销售额至少达到75亿欧元,或者市值达到750亿欧元或以上。此外,这些公司还需要在欧盟境内拥有超过4500万月活跃用户,并且每年有超过10000名活跃商业用户使用他们的平台或服务。

不遵守新法规的公司可能会面临欧盟的调查、巨额罚款以及实施“行为或结构性补救措施”。罚款金额可以达到公司全球营业额的10%，对于多次违规的公司，罚款金额则可能达到其全球营业额的20%。

如果其他地方推出类似的法规，侧载应用商店的范围可能会扩展到欧盟以外的地区。举例来说，美国目前正在考虑立法，要求苹果公司允许侧载应用程序。

根据路透社的报道，苹果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计划近日与欧盟反垄断负责人玛格丽特·维斯塔格会面，重点讨论欧洲竞争政策和数字监管问题。此外，维斯塔格还计划与Alphabet、博通和英伟达的首席执行官以及OpenAI的高管进行会谈。

路透社称，本次会面可能与苹果开放iPhone NFC技术有关。苹果公司为了缓解当前的反垄断争议，避免可能的罚款，提出让Apple Pay的竞争对手在欧盟国家可以使用iPhone NFC技术进行非接触式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