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腿阿姨线上抢生源：名校之争，流量时代的另一种面孔

十一月末到十二月初，中文互联网世界最火热的流量景观属于鹅腿。阿姨因为被清北人大学子在线抢人，在北京高校间卖了多年鹅腿的陈阿姨突然爆火，喂了一口鹅腿，无数年轻人排起长队，热切等候。

围观的人们则兴高采烈的传播着金圈学霸为他狂的故事，甚至还有人写出了小说，这原本只是一个北漂阿姨卖烤鹅腿的普通故事。但在大数据时代，当鹅腿阿姨登上热搜倾泻而来的流量，让故事走向了另一面。

有人争抢，有人骗单，有人想给他开发卖鹅腿的小程序，甚至引发了各大高校食堂联动。而阿姨本人作为流动商贩，他的烤鹅腿生意也被推向了悬崖边，压力太大，我这两天都不敢干了。曾和频道今天和您一起认识流量漩涡中的鹅腿阿姨，十一月二十九号晚上九点，鹅腿。阿姨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北京大学西南门外自打几天前，莫名成为网红，并登顶多家社交媒体的热搜榜后，五十四岁的陈秀凤阿姨决定暂停自己的烤鹅腿生意。那个晚上他以鹅腿陈阿姨的名字开通了自己的短视频账号。同学们好，现在我今天开了抖音了，社会量太大了。我在说了一句话之后，陈阿姨哽咽了。

哎呀，我就一个平平常常的我就想平平安安的做个烧烤，压力太大，我这两天都不敢干了。五十四岁的陈秀凤阿姨并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活了。她和丈夫梁先生只是发现流量，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十一月末，那几天，只要陈阿姨和梁先生骑着电动车出现在北大、西南门外都会被学生和围观者迅速包围补光灯相机，手机纷纷对准阿姨和刚刚打开的保温箱，网友们为这起事件起了各种名字，什么六大名校围攻清华鼎鹅腿，阿姨再爱我一次青圈学霸，为我狂重生之百万富翁卖鹅腿，那些年，甚至还有人真的写了一篇同人文小说叫做大学卖鹅腿，我被清北抢疯了。在那篇小说里，十年后，鹅腿阿姨在街上被混混掀了摊子。

一个路过此地的总裁，默默打开了人大校友群缓缓打出，是时候出手了。十一月的北京气温已经骤降，尤其是夜间的温度大多在零度以下。但在多家媒体记者记录的画面里，许多学生穿着羽绒服，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样，我的手有点冷，心情很激动，外卖都是外卖员给我送。这个是我亲自拿的，这种获得的过程是美妙的。多年以后，我想起那个寒风瑟瑟的北大西门，我回忆起这么多大学生，举着手机，围绕着鹅腿，阿姨，我都会感叹，当时我是有多么的青春。在如今的京圈高校之内，鹅腿仿佛变成了稀缺物资，是学生们之间的社交硬通货。因为我们也看到我北大同学在朋友圈说，凌晨让这个鹅腿的美味又增加了五十分。

然后我就更想吃了，甚至还有专程从广东赶来的学生请求阿姨南下参加一个跨高校的校园活动，让更多学子能够尝到鹅腿，带着多家媒体logo的采访，话筒也一度包围了。陈阿姨一位住在附近的市民，十一月二十七号晚上告诉新京报的记者，他是专程过来尝尝鲜的。听说家门口有这么一个，我不得排个队，看群里头有人说不要了。然后我就说给我来一个呗，除了买鹅腿的人和采访的媒体记者围着阿姨要求搭话的，还有直播的主播，希望寻求合作的电商，还有看热闹的市民等等。

十一月二十九号，陈阿姨的大儿子小梁从工作地杭州赶到了北京。在他的帮助之下，阿姨开通了短视频账号，并且发布了我们前面提到的第一条视频。小梁告诉媒体记者，最近几天，父母发完鹅腿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开车追随的人说，希望帮他们代理经营短视频账号。

小梁说，他的父母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找别人帮忙，经营，没什么意义。但是后来小梁看到，网上有很多人冒充妈妈，这才提议，让妈妈本人开个账号，说明一下情况。十一月三十号下午，多家媒体记者在数个短视频平台搜索发现的确有人使用鹅腿阿姨的账号发布内容，甚至有人直接使用陈阿姨的头像。其中一家短视频平台的工作人员在当天证实最近几天确实有不少人冒充鹅腿，阿姨在网上发布视频，甚至已经开始带货了。平台对其中违规的一部分账号进行了清理。在不少网友看来，陈阿姨这是迎来颇天的富贵了，很多人想要都得不到这么高的关注度，赶紧带货变现呐。

可是陈阿姨一家人却很清醒，大儿子小梁说流量和关注度是给到我们了。但是我父母年纪大了一天，最多也就能烤两百多个鹅腿，给了这个关注，我们也接不住呀。他们想要的就是和以前一样简简单单的做小生意讨生活类似的表态。陈阿姨的爱人梁先生也对着媒体记者说过，不是活，我们不希望这样，你知道吧？我们希望回到回到回到自然就行，不要太那个太张扬，简简单单就行。大半个月前，很少有人知道鹅腿阿姨是谁，就算是在他已经小有名气的北大和人。大学生们知道阿姨是卖鹅腿的，但并不会对他本人投取太多目光。但现在，阿姨的个人信息和北漂故事也成为了被谈论的对象。

北大西南门外向北走十多米的行道，树树干上，现在还留着陈阿姨。十多年前钉在上面的钉子，那是他二零零九年在这里卖水果时，晚上挂电灯留下的陈阿姨和爱人。梁先生都是江苏连云港人。他们九四年结的婚，九六年，大儿子出生后不久，便前往内蒙古包头做卖水果的小生意，两千年又在老乡的介绍下来到卖北京，开始了北漂的生活。一开始北京大学便成为他们讨生活的去处。陈阿姨记得那个时候北大校园内还让摆地摊，他和爱人就在北大里卖水果，后来又租下了学校里的门面房，还是卖水果。二零零九年开始在校外摆摊。那段时间呢，他们就在北大西南门外还是卖水果，但老两口没有校外摆摊的经验，有时候一天只能卖几十块，除去成本几乎就不赚钱。

而且水果很容易坏，有时候卖不掉的话就会扔掉。很多那段时间也曾有人找过，他们说手里有能够作弊的鬼秤出售，但是都被陈阿姨和爱人拒绝了。陈阿姨说，自己特别喜欢这些学生，他们每次来买东西都很有礼貌。冬天的时候还给他送个手套，下雨的时候还会送雨伞和一次性雨衣。她说自己不能骗他们。

再后来，陈阿姨和爱人梁先生就决定转行做烧烤。一开始因为没经验做的烧烤不好吃，到处去求人学手艺，人家也不愿意教。后来他们一边卖一边做自己摸索着慢慢学，竟然摸出了门道，尤其是烤鹅腿特别受欢迎。于是二零一六年的时候，他们就决定专门主打这一个产品。北大医学生楚梦璇将自己称作鹅腿。

阿姨早期股东虽然已经毕业两年了，但这个女生依然留着七年前鹅腿阿姨的群聊记录，当时群里还不足四十个人。他记得二零一六年阿姨在北大小西门出摊，骑着三轮车上面放着烧烤架，在现场支起简易的小桌子和小马扎。

那时阿姨会给学生们分发单子，可以勾选想吃的品种。现场烤其中烤鹅腿是阿姨烧烤摊独有的，因而特别受学生们的追捧。大儿子小梁几年前曾和父母在北京生活过几年，也是从二零一六年起，小梁开始通过组建微信群的方式销售鹅腿。最早的时候就是小梁去送鹅腿。后来，他二零一七年去杭州发展，便把微信群都转给了母亲之后，为了躲避城管鹅腿，阿姨的行踪变得南侧开始转战在北大各个校门。

当年，楚梦璇还发出感叹，想吃鹅腿的第三天，想他到了二零一八年，北大学生们开始自发以楼为单位进行团购。在每天傍晚预定请阿姨把鹅腿送到楼下，逐渐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微信群提前付款，晚上送货到学校的模式。楚梦璇更换校区后，还请修双学位的同学帮忙代购过。叶婉宁是二零一八年入学北大的二零一九年被实验室的朋友拉进了鹅腿。阿姨的群当时烤鹅腿在北大已经颇为流行了，虽然小有名气，但是那会儿鹅腿阿姨的生意规模并不大。正常情况之下呢，阿姨会先去北大送一波鹅腿，直接就放在楼旁的货架上，然后再去人大。有时候鹅腿卖完，还有剩的阿姨会在群里询问，有多的鹅腿要吃吗？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一份聊天记录显示，直到四年前，鹅腿阿姨的群还是十分冷清的。

二零二零年的时候，群里预定鹅腿孕售期足足一整天不像现在秒光，哪怕到了二零二二年，群里也不怎么热闹，阿姨在群里发过年。好，除夕之夜，祝你们新年快乐的问候，也没有人回复阿姨的烤鹅腿，曾给大学生们的夜晚带去了别样滋味，也在大学生们的记忆里留下不少美好的回忆和大多有关深夜美食的回忆，类似这些滋味不会太过浓烈，通常与温暖相伴。但二零二三年十一月，最后一周，鹅腿阿姨突然卷入流量漩涡后，这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宋宇选读继续播出流量漩涡中的鹅腿阿姨。

嗯，二零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二号，裸腿阿姨将售卖的阵地转移到了清华北大和人大的学生们惊觉阿姨被拐走了，便在群内挽留三天之后，清华北大、鹅腿阿姨之争的词条就冲上了微博热搜的第一位，连续在榜时间长达十二点四小时。在此后几天，有关鹅腿的线上讨论也开始了人们关心怎样才能买到见到与此相关的帖子，便会在评论区留言还能进群吗？拉我一个呀也有人好奇，鹅腿的滋味到底有多好吃啊，一定贼好吃吧。清北之争将事件的流量推向高潮。到了二零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九号，相关微博词条的阅读量已经达到四千七百八十四点二万。北大清华人大的学生们开始竭尽所能的请求。鹅腿阿姨来到自己的学校群聊，被截成图片，放在社交网络上传播，成为一个又一个梗。

当阿姨发出对不起，这几天都在清华，北大的学生会跟着发出一串清华大学真是混蛋的表情包。而当阿姨写道，对不起，这几天，清华没有相似的表情包，又在清华的群里刷成一片，只是名字改成了北京大学鹅腿。阿姨对北大的偏爱也被人进行解读。有人说呀在北大鹅腿的售价是十五块，不限量，而在人大和清华售价都是十六块，清华，每个群限量，二十只在传播间呢，许多新的故事版本又出现了。比如有人猜测裸腿阿姨曾是北大食堂的员工，但是很快就被北大食堂否定了一阵流亮的风，就这么吹了起来，但没人能说清楚他的方向。十一月二十三号晚上接近十点，清华马渊硕士董腾云在小红书发了一条帖子，标题是关于清华大学鹅腿爆火的社会学研究，当天晚上就有一百多个赞，第二天晚上达到八百赞。

最高赞的评论说呀，清华鹅腿在福建首页飘了三天。在帖子里，董腾云将鹅腿阿姨的爆火归为三点原因，好吃暖胃、夜宵稀缺和象征意义。烤鹅腿充实了胃，也填补了海淀烟火气的空白。这对应了之前，北京的学校没有夜生活的热门话题，在互联网的持续推流之下，鹅腿阿姨逐渐变成了一个符号，甚至成为了一个品牌，如同一场狂欢一样。可是当这把火从网络烧到现实的时候，鹅腿阿姨显然是无错的。

十一月二十七号夜里面对多家媒体的采访话筒，他不止一次的强调不希望走红，不想当网红，想成网红吗？网红网红干嘛呀？这个我还是喜欢孩子在一起，多舒苦呀，尽量那些人不要过来离婚，没必要咱们说该干嘛干嘛？她的丈夫梁先生也在人群之外喊，如果以后还想吃到鹅腿，就不要把照片发到网上。但是无济于事，同样对爆火感到困惑的。

还有许多清北的学生们二级硕士沈星云是清华第一批吃到鹅腿的人，他潜伏在清华北大人大三个群里，一年多前就专门骑车到北大购买过，加入清华鹅腿群的时候，群内人数不足百人，而那时北大已经有接近十个群了。最初的群是由阿姨组建的群名，很简单，是校名加鹅腿群加编号的形式。沈新云所在的群并没有编号，属于元老级的存在。她记得今年十月份的时候，群内人数还只是两三百人，每天基本上只有四五个人，定阿姨甚至都不会亲自来，而是请丈夫送过来。有时候丈夫回老家阿姨还会说，这几天都没有，你叔叔回家了。但大概从十一月初开始，人数一下子暴增，阿姨建的群很快不够用了。

十一月二十号晚上，董腾云的课程群里，突然出现一个二维码，名字是清华鹅腿舞群之后，他就开始在小红书朋友圈和学校的表白墙频繁刷到群嘛。从三群到六七群的爆满，不过三四天时间差不多建到了八群求群的同学依然很多。他记得那时清华小助手开始帮着建群，然后再把阿姨拉进去，小助手差不多就建了快十个群。往常阿姨早上发出订单，要到傍晚五点才截止。可是两天前沈清云发现啊，早上才八点额腿就已经定空了。在那之后，沈星云就再也没抢到过鹅腿，鹅腿阿姨变得更加忙碌了。

她只顾得上一所学校的订单，而会向另外两所学校的同学道歉。现实里有更多人加入到了争夺流量的战争里。十一月二十六号，人大附近出现了人大鸽子，一号售卖脆皮烤乳鸽，却被同学们质疑鸽肉根本就没熟嘛。同一天，鹅腿之争，甚至衍生出了上海高校版。同济上财和上外一同争抢一位糖葫芦叔叔。十月二十八号，线下的人们开始更加疯狂的涌向鹅腿。阿姨，北大保安姚鑫亲眼见证了人流的暴增。在他的印象里，在校门外开直播的人是二十六号开始慢慢多起来的，二十七号又来了四五家媒体，而二十八号晚上的人比前一晚要多上一倍。直播的自媒体，那更是有好几波。因为路过的大叔很是纳闷，在街边停了片刻之后过来询问。哎，这大家是在等个明星吗？那天晚上赶去直播的主播特别多。

一位连续三天做鹅腿阿姨直播的主播不断巡游在抖音、淘宝、百度三个平台。他站在靠近学校围栏的一处高地，手机连着云台镜头，能随时跟着阿姨的位置转动，在他后来向每日人物的记者展示的后台数据里，二十七号晚上的直播累计观看人数超过了三万人，比他的另一个直播视频多了一万，从天而降的流量带来的巨量关注，让鹅腿阿姨无所适从。他赖以为生的生意也一度被推到了悬崖边。宋宇选读继续播出流量漩涡中的鹅腿。阿姨十一月二十八号晚上二十一点二十二分，阿姨带去的四个泡沫箱子都空了。

这比前一天提早了十一分钟，两百多个鹅腿通统卖光阿姨半侧着身子向一位迟来的女生道歉，声音透过口罩，被风吹得闷闷的两个小时之后，他在各个学校的鹅腿群出现又消失，带来的，并不是往常的订购消息，而是实在抱歉，对不起，这几天都不做太乱了，没有取鹅腿的同学请说一下，我给你们退钱。那天凌晨两点半，他来到群里处理了第一笔退款，对鹅腿阿姨的担忧几天来也频频出现，网上的人接连抛出质疑，有营业许可证吗？有健康证吗？有进货渠道吗？还有人感到惋惜，觉得食药监肯定要关注了之后就可能吃不到了。

在这样的声浪中，人大成为第一个宣布自研烤鹅腿的高校。十一月二十七号人大北区食堂三层开始限量供应鹅腿暂定五百只。他们还宣布自主研发抢先上市人大食堂，突破烤鹅腿、卡脖子技数。当天下午，人大学生孟金泽穿过，等待电梯的队伍，走上食堂，三楼的电梯比通知时间还早了十五分钟，但同学们已经排成三列，在等待开门了。食堂师傅从一周前开始学做烤鹅腿先水煮再烘烤。不过，孟京则觉得和鹅腿阿姨的区别还挺大的，食堂，现烤的鹅腿更热乎而鹅腿阿姨的烟熏味更足更多的北京高校也跟上了自言而退的流量。

在一份网传的聊天记录里，北京林业大学的一位餐饮人员向一位同学询问能否进入鹅腿订购群，准备尝尝，然后研究一下怎么做中国农业大学的姜云鑫则直接给校长信箱写信信中附上北陵餐饮人员的聊天截图写道，能不能也研发出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烤鹅腿呢？信件发出大约六小时之后，他接到了后勤部的电话，告诉他已经收到了许多同学的来信，在一份更加详细的回复中，农大的后勤保障处表示，食堂已经在研究烤鹅腿的制作工艺，也在采买烤鹅腿的相关设备，只要需求存在一个鹅腿阿姨之后，或许还会出现各种其他阿姨。比如，最近复旦与上财之间的灌饼，阿姨也受到关注。

从之前的五个群增加到了九个群群内，已经有三千多名学生客户，平均每天能够接一百多单热闹的另一面，鹅腿，阿姨的生意却被推到了悬崖边，暂时停业前的那个十一月二十八号的夜晚，现场人员混杂，许多鹅腿被冒领了，但是没有取到鹅腿的学生们却还在赶过来。阿姨只能一遍遍的和他们道歉。

然后一一退款，晚上九点半过后，气温更低了，人群渐渐散去，直播的灯光也撤走了大半。阿姨站在电动车前，借助车灯的灯光，隔着塑胶手套，滑动着群聊记录处理退款的消息。有人声称自己购买了十一只鹅腿，想要一次性退款。阿姨带着怀疑，怎么可能买这么多嘛，那就要出示你的购买，记录了，群聊很多，而群名又很相似，他需要往下滑动好几次退款异常缓慢。旁边有女生凑过去说可以帮忙通过聊天记录、定位转账人的头像，但并不奏效。

一位穿长风衣的男生在一旁站了很久，看到鹅腿阿姨快要离开他快步走上去，说自己是中科院的学生朋友，在互联网公司工作，可以帮忙开发一款小程序，请求阿姨添加自己的微信，然后她开始转头痛骂直播的人。所有在这蹭热度的搞得现场这么混乱，你们太坏了，我想帮阿姨去建立一个更合理的流程，男生还重复了好几遍，是免费的，说自己真的想帮你。阿姨有些犹豫拿出手机，很多人见状也打开了微信，扫一扫。那个晚上阿姨离开的时候，不断有人追上来，想获得阿姨的联系方式，也是在那个晚上，陈阿姨发出了自己的第一条抖音，开头还畅快的笑着之后，就渐渐哽咽，将头扭向了一边。

视频里。他表示，决定停考鹅腿两天，视频发出两个小时后，鹅腿阿姨哽咽称压力太大，登上了平台热搜榜的第二位。第二天，鹅腿陈阿姨的账号已经突破了两万粉丝，暂停两天生意，这对已经在北京烤了七年，鹅腿的夫妻心里很着急。以前除了寒暑假回老家，他们难得停下来。他们希望走红的日子早点过去，尽快回到以往安安静静的给学生们烤鹅腿送鹅腿，赚点小钱的日子。

陈阿姨和爱人梁先生的手指关节，比普通人看上去都要大上一拳，这是冬天泡在冷水里洗鹅腿，几年前开始落下的关节肿大的病根儿。陈阿姨告诉前去采访的媒体记者，烤鹅腿是特别辛苦的，夫妻俩每天七点起床干活，鹅腿要洗，要切要腌制，然后才能烤他们用的果木炉子，一次只能烤三十个左右，一天最多也就两百多个。

梁先生则反复告诉媒体记者，他们进货的鹅腿都是新鲜的，使用的调料，也都是纯天然的。这么多年口碑是一点点做出来的，在质量上没翻过车。梁先生承认这些天听到有人跟他们说，能不能把生意做大，又是网购，又是带货什么的，是有点心动，谁都想多赚钱。但他们夫妻俩一天只能做这么多，交给别人去做，又不放心。

在他们看来，保持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由于最近一段时间被网络关注，夫妻俩想租一个小门面，但他们又担心租了门面之后，根本没时间打理，而且靠卖鹅腿的收入支撑不了相对高额的房租。陈阿姨说，自己和爱人今年都五十四了，体力和精力不如以前做烤鹅腿非常累。他们之前也曾试着雇一个人帮忙，但对方干了一天就不干了，说太累了。最近几年夫妻俩能休息的时间，也就是学生们放寒暑假的时候，他们会在那个时候回老家去照顾，同样放寒暑假的小儿子。说起孩子，陈阿姨说，他一直觉得对两个儿子挺亏欠的，夫妻俩在外漂泊二十多年和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小时候两个孩子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所以看到那些买他水果或者买鹅腿的大学生们，陈阿姨总会觉得特别亲切，她总会想着我的孩子也是在外面讨生活的。我对这些大学生们好一些其他人对我在外工作上学的孩子也会好一些吧，日子还得继续。陈阿姨说，在北京，他们一个月房租要两千多，停坐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两个儿子都还没结婚，两夫妻还想着未来，能在物质上帮他们一点，这一下子停下来，他们心里急得慌。

他们希望这走红的闹哄哄的日子赶紧过去。陈阿姨告诉媒体记者以后，她还是只想给学生们专送鹅腿，自己就这么大本事。他还想告诉那些把直播镜头对准他的主播们，多关心一些国家大事，关注他没有意义。

同学们好，现在的消息量有点多啊，压力也有点大。但是我还是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厚爱。十一月三十号，在自己的短视频账号上，陈阿姨说，第二天他会继续卖鹅腿，明天我就要出差了，我还是要给你们送鹅腿的，我喜我喜欢你们，我太喜欢你们了，你们太有活力了，对我可好了，不舍得跟你们离开，我还是要做我的鹅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