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才知道，父亲不如山，母亲不如水

说起父母，我们马上会想到“伟大、无所不能”之类的形象。

小时候，我们要什么，父母总是竭尽所能地给予，也没有说到底有多难。

我们读大学，一年花费数万元，父母也笑着给了，并且“以此为荣”。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父亲就像山，给我们最好的依靠；母亲如流水，载我们去远行，也包容了我们的一切。

当我们也到了中年，成为了父母，再去看父母的爱，滋味就不一样了。

正如张爱玲在《半生缘》里写的那段话：“中年以后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太多的爱，都是强打着精神，把痛苦咽下去，咬牙撑起来的。

01

父亲不如山，他只是底层人。

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很多父亲的形象，都是“老总、上司”，开着车接送孩子，在办公室里就能赚很多钱。

也会看到一些父亲，一开始很穷，但是头脑灵活，很快就咸鱼翻身了。

事实上，天底下大部分的父亲，都是底层人，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翻身。到老，也没有退休金，还生活在农村，靠几块薄地给自己养老。

《诗经》里写道：“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是的，父亲就像蒿草一样卑微，遭遇一阵风，就东倒西歪了。他能够把一家人养活，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你见过这样的父亲吗？

他去工地忙碌一整天，收入只有几十块，甚至更少。傍晚时分，他回到家，一言不发，满脸的皱纹，毛糙的头发，着实令人心疼。

子女要花钱了，父亲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他假装镇定，说“好、好、好”。说完，他还没有想到，哪里才能凑齐这笔钱。

就说一说我的父亲吧。他生活在湘南的小山村，走过最远地方，就是县城。

平时，父亲靠种地获取粮食，农闲时去山里当伐木工，或者抚育树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父亲一天的酬劳，大概是三块钱。

当父亲听说，我考上了中专。他很开心，然后踌躇起来，因为一个学期要三百多元学费。

村里的石灰窑，干一天就有八元酬劳。父亲一咬牙，就去了。

每天回家，父亲的头发的雪白的，连胡子也是雪白的。

母亲帮父亲拍打身上的灰尘，于心不忍地说：“你这是不要命了？”

父亲回了一句：“我不赚钱，儿子就没有前途了......”

哎！父亲这一辈子，最大的一笔钱，就是在石灰窑赚了三千多。为此他几乎是拼尽全力了。钱，细数给了我，父亲一分都没有留给自己。

当子女长大了，父亲就该享清福了。但是父亲仍旧忙着，他想——不要子女给赡养费，就是给子女最大的帮助。

我的父亲是底层人，临死前一天，他还在挑选谷种，还挖开了水田的入水口。

看看当下，有多少父亲，送外卖、挑沙子、扛水泥包、开小货车、种果树......能开豪车的父亲，太少了。

父亲不如山，充其量是一座小土堆。

父亲不如山，他也会哭泣，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

父亲不如山，但是他必须坚强，因为没有人替他扛起家庭。

父亲不如山，打工的地方，有他的身影，一转身又淹没在人海。

02

母亲不如水，她也凶猛无比。

母亲是女人，天生就柔软。

母亲的心，是水做的，就如《道德经》里说的——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可是我们终究会发现，母亲还有另一面，如母老虎一样。或者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当我还小的时候，看到村里的玩伴，都用凉鞋换了糖果。

货郎在村口，被孩子们围起来了，非常热闹。

我迅速跑回家，把去年的旧凉鞋拿出来，递到货郎手里，也得到了一块糖。

糖的味道很甜，很香。我美滋滋地告诉了母亲。

忽然，母亲扬起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我愣住了。为什么母亲要打我？

母亲凶狠地说：“那双旧凉鞋，只是开了一个小口子，粘起来，还能穿一个夏天......”

家里穷，母亲不得不精打细算，就算是旧物，也要利用起来。谁要是随意破坏东西，母亲是不会放过的。

我还在一个冬天，掉进过水塘里。

母亲在一旁，顺手就把我拉上来，然后就去干活了。因为家里的母猪，要下崽了。

我浑身湿漉漉的，冷冰冰的。也只能自己回家换衣服。

真的想不明白，儿子不如家里的母猪，不如一双旧凉鞋。母亲太狠了。

农忙的时候，母亲去田里帮忙。挑谷子、背脱粒机、扛起上百斤的汽油机。真的，母亲和一个中年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母亲还会和邻居吵架，就因为一块很小的菜地。她的心眼就那么小，怎么能够容下一条溪流的水呢？

我的母亲嫁给了底层人，把美丽的青春消耗了，也没有什么福气。应该，母亲年轻时，也想嫁给富二代吧，起码应该嫁给有房有车的人，可惜理想落空了。

母亲不如水，为了省钱，狠心对待自己的孩子，克扣孩子的零花钱。

母亲不如水，在父亲扛不住的时候，母亲就顶上去，双手很粗糙，脸上也没有什么光泽。送外卖、扛水泥、扫大街......这些活，母亲总是抢着干。

母亲不如水，当熬不下去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然后收起眼泪，继续干活。

母亲不如水，看到子女受委屈了，她就像狮子一样冲出去，不要命的样子。

母亲不如水，家庭穷困的时候，和父亲争吵，样子很难看。

03

作为子女，这辈子，真的不要对父母期待太多，会失望的。

总有一天，你对父母提出什么要求，父母回应你的，不是满口答应，而是一声叹息——诶。

父母在社会上闯荡，使出吃奶的劲，也帮不了子女，恨自己没有文化，恨自己没有钱财，恨自己没有地位。因此，父母咬牙，希望子女有文化，有钱花，有地位......

作为子女，到了中年，父母就很老了。不管曾经过得如何，多一些理解，多一点担当，少一些责怪。

我们的父母很轻，轻如鸿毛，不是吗？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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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配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