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如此厌恶瓦伊那和安达的表演

瓦依那必须从出场开始说起才更容易被看清。先是表演赛前的小片给我看乐了,李子柒的低配模仿秀,麦田里的有机守望者。低头劳作,抬头唱歌,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看到这些画面时我已恐惧地推开电脑,担心镜头一扫,李亚鹏也站在田里,合手拢音,大喊一声,惊蛰!

之后主唱来北京后就开始揪树叶,抱怨北京的树叶跟家乡的不一样,这不废话吗!广西的叶子就每一片都能吹,每一片都不跑调?再者说,叶子合不合适看不出来吗?非得薅下来放嘴里品一品,你标榜的是农民,不是神农啊。勇尝百草后还不合适,哥三这么了解农作物不能去菜市场找个平替嘛?菜市场不新鲜,还有花卉批发市场供你选择啊,别说你想吹叶子,你想吹仙人掌也能找到!弄片树叶也纠结半天,搞得像北京绿化崩盘了一样。同样是自然之子,人家人猿泰山用树叶是刚需,也没这么矫情,只要不是松树就能用!学学!

到了表演赛更是让人无语,开始时舞台上失真一响,跟大张伟一个感觉,要玩农业金属?还挺期待,结果唱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要玩风格,是压根不会弹!我不知道现场其他乐队吉他手怎么看这个表演,会不会反思自己弹奏水平过于仗势欺人。

瓦依那第一次表演后我曾怀疑自己是否过于阴暗,或许人家弹奏风格已经到了大道至简的境界,不屑常规,抱着这个心理,我很期待瓦依那的改编赛。结果改编赛里,瓦依那真的与安达交映生辉,穷尽伎俩,制造假象。

表演赛的锄头打击乐,改编赛立马换成了架子鼓,多才多艺的主唱还带上了合成器,你那来自土地的声音呢?架子鼓和合成器都是菜地里捡的呗?我并不反对原生态创作者使用电声乐器,可你不能一会民间,一会当代;昨天刚归隐山林田园牧歌,今天便出门与世界音乐接轨,反复横跳无缝对接的音乐很容易扯到蛋啊老表!

由于此前对主唱吉他能力的怀疑,《好久不见》里我更关注吉他的表现,但真的不到一分钟,我非常确定他是《吉他弹唱零基础》的水平。有热心网友指出,这个改编套用了雷鬼编曲方式,让整个歌曲的气质变得轻松明朗。我想说,这跟雷鬼没有一毛钱关系。如果安达是在一个成熟的音乐套子里自娱自乐,那瓦依那连套子都没有,他只是演奏了基础练习用的节奏型,这种表演根本谈不上改编,这叫吉他弹唱。加牛腿琴的吉他弹唱!把这个表演放在一个坐标系里衡量,如果广西的瓦依那是乐队,那么云南KAWA就得叫艺术家。

我不知道乐夏之后,瓦依那的专场门票卖多少钱,估计一二百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你想花钱看这种水平的表演,我建议你直接去簋街小龙虾,或者路边烧烤店,你遇到的弹唱歌手水平应该不比他差,而且百分百都会弹这个雷鬼节奏型。同样的价钱不仅听歌还能吃一顿,你要是愿意再多花点钱,找个音乐酒吧坐一坐,里面一半歌手能吊打瓦依那主唱。

很难理解张亚东对瓦依那的赞美,在咖啡店偶遇前女友就反感,在田间地头望穿秋水就感动,三年不见的张亚东,遇到瓦依那就变身王宝钏了?

瓦依那在音乐上真的乏味至极,乐夏之前我从不知道这种玩意也能叫乐队。通过这两期的音乐表现,我猜测一下主唱的经历,以下为猜测部分(不建议略过):他之前在广州做平面设计,因此音乐开端应该在广州,广州做为核都,重型音乐肯定影响过他,也许他也尝试过,对失真的力量情有独钟,但苦于技术应对不了,早早放弃,那时候广州的荔枝王和五条人都走红地下、广西还有海龟先生,两广走起来的乐队刺激着主唱不断转型,雷鬼民谣硬核新浪潮都弄了个遍,但音乐水平太次的核心问题无法解决,啥都玩不出来,索性另辟蹊径,回到乡下改玩原生态,成为村里的头牌后反攻大城市,歌迷嗨好意思说我水平次吗?我有时间练琴吗?种地很忙的好不好?你怀疑我就是对农耕文明的不尊重。

言归正传,瓦依那这个团体给我的感觉不是音乐人,更像在寻找投资的创业狂,玩的不是音乐,是概念。用自己的穿着打扮、生活场景、音乐表现填满ppt,他们的表演不是给观众看的,而是给投资机构看的。要通过节目证明,他们的生活模式足以击中城市新中产阶级的痛点,甚至可以孵化出一套结合露营烧烤、有机蔬菜种植、短期外省度假的综合商业体系,为城市新中产提供心灵的避风港,以后中国北有阿那亚,南有瓦依那,届时,没准气质最合拍的李亚鹏也会入驻,不仅振兴了乡村经济,还打造了文化名片,一改老少边穷的刻板印象,成为最有艺术气质的农民企业家!即使没有找到投资人,以他们的商业头脑,村里开个农家乐也必成文艺青年的首选。

改编赛里,很多乐队的表演都是瑕瑜互见的,有几个乐队玩得不好,只是用自己乐队风格重唱了遍原作,即使在改编和翻唱之间摇摆,也尚有诡辩的空间。唯有瓦依那,纯粹的吉他弹唱。这种档次的音乐被誉为来自土地的声音,那苏阳得怎么算啊?


这一季乐夏,可以和瓦依诈骗气质那相呼应的是安达。

安达表演赛就过度讨巧,改编赛则是虚伪到底,蒙语版《孤勇者》呼麦马头琴一起上,磅礴的气势,整齐的节奏确实容易让人热血沸腾,可仔细琢磨一下,这些年很多蒙古族重型乐队震撼海外音乐节,都在走这个路子。在这条音乐出海的高速公路,安达熟练程度堪称老司机,以至于在国道上依旧选择飙车!怎么热闹怎么来,一心想带着观众嗨,这到底是呼麦还是喊麦。

我相信民族音乐在他们的血液里,无法剥离也不需要剥离,但他们在节目里的表现应当羞愧于自己,作为音乐人,反复利用民族身份的弧光,掩瑕自己的能力和野心。在我看来,安达不是一支精神独立的乐队,他们只是一群蒙族音乐的演奏员。如果他们算乐队,那传统二人转的琴师和演员都可以登上乐夏,还费劲请二手玫瑰干啥呢?

蒙语者《孤勇者》更为狡猾的是对改编的有意误解(以他们的演奏水平我觉得这种误解只能是有意),改编不是翻唱,改编需要用自己的音乐逻辑重新表达别人作品,呈现出陌生感和差别感,由于安达音乐里完全没有自我风格(他们所谓的风格来自民族,不是乐队),因此不可能做到,所以完成改编的方式只有混淆翻唱与改编的界限。纯粹翻唱《孤勇者》定会被人唾弃,可改编原曲旋律又费时费力,这时,安达运用了他们音乐之外的智慧——将歌词蒙语化!

于是便出现了你看到的改编奇景,一边演奏一边翻译,也算让我们开了眼界。当然你可以反驳,歌曲中间有一段蒙古长调加入,呼应原曲,这不算改编嘛?还是那句话,对不起,这叫拼接,不叫改编,这是连歌词意向都毫无关联的两个旋律,硬生生在一个模版化的现场伴奏里先后出现。

安达作为一支名义上的乐队,虽不具有任何乐队特质,却沾染了很多乐队的毛病,套路化、拼接感、高概念低水平。当然,网络上这么多人喜欢安达,起码证明了国人的旅游消费意愿很强,十一黄金周,最炫民族风可以多刮一刮,有市场。

安达目前唯一的音乐贡献就是间接甄别了瓦依那。畜牧业对种植业的商业思路拓展,天下农业是一家。你有马头琴,我用牛腿琴;你用民族语言唱,我也用民族语言唱;你翻译全文,我翻译字句。总之,两个团体风格迥异,内心不谋而合。棋逢对手、高山流水,一腔孤勇,好久不见。


你还可以继续阅读:

简述瓦依那大梦引发的“瓦学批评”形成原因及乐夏3的历史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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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2

标签:安达   蒙语   表演赛   主唱   厌恶   吉他   乐队   水平   风格   民族   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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