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一条路,松园路,从农耕时代走来,走过三十年左右的时间,早不再是旧时的模样。曾经茂盛的松树林不见了,曾经遍布的茶树不见了,曾经连成一体的山陵只剩下残留的一部分。现在所见的,是现代化的气息,是那阳春三月开得灿烂的紫荆,是路两侧的高楼大厦。路的西尽头,是京广线,是绿皮火车,是武广高铁,是中国的速度,是奔向美好新生活的蓝图。这寓意着,新时代下,松园路,正是这样的一条踏上新征程的路!
(紫荆盛放的松园路)
一
松园路,不是新华城区的主干道,路不长。道路大致呈东西走向,分为东西两段,东起茶园路,西止大华三路,和建设北路和花城北路交汇。
一条路常走,离不开这四重关系:一是住在附近,二是工作的缘故,三是求学的缘故,四是办事的缘故。
节假日有空时,抱着权作散步锻炼身体的心态,我有时也去五华市场买菜,走花城北路,走过花城北路和松园路交汇的十字路口。我去新华城区时,常走公益路,走过公益路和松园路交接的路口。
从这方面看,我是常经过松园路的。但公益路至花城北路之间的松园路,花城北路至建设北路之间的松园路,这两段松园路,路都不长,主要是我对于这段路没有特别的需求,比如办事之类的,所以极少走的。
在我小儿子出生前,我是极少走松园路的,尤其是建设北路和大华三街之间这一段。不走的原因,是因为没有事情然后必走啊。
此前,虽然我经常走过建设北路,而建设北路和松园路十字交汇,但我也仅仅是经过这里,没有转入这段松园路的必要。
自小儿子2018年出生后,这一段松园路,就成为经常去的地方。一个地方,经常去,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去的原因,乃是因为这里有胡忠儿童医院,小儿子有什么“头晕身兴”(本地方言,即生病),去这里看病,就成为首选了,自然松园路就成为常走的路段。
这几年,这一段松园路走得多了,但写开花都记忆之道路变迁和今昔状况的我,写了城区那样多道路,我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写松园路。
没有想到要写松园路的原因,我觉得主要还是她路不长,不是主干道,没有如城区的那些主干道,诸如新华路、商业大道、建设路等那样,富有历史底蕴,故事多多。
对于许多人而言,生活,每天匆匆忙忙,真正对于一条路上心的,能有几多人啊,走过就走过了。走在一条路上,真没有几个有闲情逸致去关注一条路的历史、人文,以及她曾经发生的故事。
犹如新华城区的道路,多少人走过啊,和许多人都发生关系,不只是我一个的,可又有几个人去关注这条路的过去的,乃至现在啊!
如果不是我这几年对于花都本土的人文历史、风土人情、乡村今昔、道路今昔、传统美食等有点上心,我也不会关注到这方面的。
著名诗人艾青的名篇《我爱这土地》,其中有一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虽然写不出如艾青这样情深意切的句子,可我作为花都土著,我生于斯长于斯,最终有天也落幕于斯,一辈子都在这里,我对于这里有故事,有记忆,有情感,对这片土地有感情是肯定的。
所以,我希望尽自己微薄的能力,哪怕留些微不足道的文字痕迹,哪怕稍纵即逝,也是对这片土地做了微弱的贡献。
此前,我真以为,我已经把新华城区的道路写了一遍,再没有道路可写。但想不到5月份,我又写了五华直接,写了站前路,写了聚贤街、兴民街,原来,只是我还没有观察入微和感受入微而已。
这不,我又想到了松园路。今天,这篇文章,就送给松园路。
二
松园路两侧,种植着本土知名的绿化树——榕树,道路中间的绿化隔离带种植着紫荆树。一条道路,有不同的树种互相映衬,更显与众不同。
今年3月,因为小儿子感冒,带他到胡忠医院看病,当时紫荆树开得灿烂,很是漂亮的。看到这些紫荆树盛放灿烂的花朵,心情是别样的舒畅。看病出来后,我随手拍摄了几张照片。
松园路的绿化隔离带,是花海的世界,红的,白的,粉红的,红白相间的紫荆花,她们本无意炫耀自己的美丽,反而越加衬托她们的伟大。
我们去久负盛名的地方看风景,可很多时候,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路边的花树,比起盛名的风景,丝毫没有逊色的地方。
身边美丽的风景无处不在,我们不发现,因为我们太行色匆匆,缺乏发现的眼光。停下匆匆的脚步,停下世俗的功利之心,多一些返璞归真的心态,我们不需要去太远的地方,我们就能欣赏别样的风景,从而给太劳碌劳累的心多一些安慰,多一些情感的慰籍。
美好的风景,一直都存在,犹如这松园路的紫荆树。她们默默地存在身边。我们享受身边风景的美好,却很少投去关注的目光。我们内心的冲动:生活在别处,总以为别处就是最好的所在。我们忽视了身边的风景,总以为别处的风景,最自己值得追求。
我们专门花时间去公园,去游山玩水,我们不惧长途跋涉,忍受舟车劳顿之苦,只是为了看远方的紫荆花樱花油菜花。那些风景,一直就存在。她们静默的存在,何曾想过被关注。许多被关注,是因为我们对她们的发掘。难道我们不发掘她们,她们就不美丽吗?
其实,对比松园路马路隔离带的灿烂紫荆花,并没有技高一筹。可我们情愿放弃欣赏身边的美丽,赞美远方的风景,我们无视了身边的美好,无视了她们的功劳。因为许多人不懂:我们最应该在乎身边人事。
远方的风景,我们并不常去,身边的风景才是日夕面对。松园路,因为胡忠医院的存在,带旺了这段路,多少家长带小孩到这里看病。
我们在匆匆行走的途中,为何不给我们劳碌劳累的心摆放多些纯真空间。美好心境的营造,靠自己去发现的美好事物的存在。
松园路营造着这样的美景,我们目光多些投向身边,我们会发现,原来我们是身处福中不知福。
三
松园路穿越两个城中村而过的,一是公益村的茶园经济社,二是五华村。
在本人6月2日的花都记忆《花都记忆:五华直街,不是一路直到尾,繁华兴旺!》提及到:
而在今天建设北路东侧,即仁爱医院南面,有五华村的朱大塘(因村前有一口大塘象猪状,后取猪朱谐间得名)。
胡忠儿童医院对着的道路——松园路,是因为五华村有一条自然村名为松元里 (因建村前为一松树林地,因此得名)。
因此松园路的路名,反应了过往的历史,以路名的形式铭记了过往时光。只是,如今,再没有当初的光景,再没有看到松树林了。
本人有幸经历过新华农耕文明的最后余晖——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整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新华还是名副其实的纯农村。
今天的建设北路沿路两侧,菜地、柑地、荔枝林、溪流,水稻田呈现,好一幅绝美的田园风光啊!松园路西侧这段,就是如此。
而松园路,穿过公益村的茶园经济社。我们从村名——茶园,也不难探究出过往这里是怎样的光景,应该是茶树遍布的。翻看资料,果真如此。
公益村,五华村,都是从三华村分出来的,母村就是三华村。三华村建村的历史,就和茶树有关的。
三华村距今已有900多年的历史,三华村徐氏之祖叫徐宗远。据徐氏族谱记载,徐宗远在北宋元丰八年(1085)被朝廷任命为南海县主簿,就来到广州番禺做官,选择了这个地方开村,由于徐宗远在家里排行第三,相传他还在村里开了一家三华茶店,三华村由此而得名。
因此,三华村自那时候到民国,村民多种植茶树。三华水仙茶是民国时期花县名噪一时的物产。三华村在民国时期很出名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乃是辛亥革命前夕的“黄花岗起义”,许多成员来自花县的“敢死队”。72烈士,有18名来自花县,当中16名就来自三华村、五华村。连带三华村的水仙茶,都因为历史事件,被推上前台而知名。
回顾一下茶园经济社的历史吧。三华村民后来为扩大种植范围,明朝嘉靖三十九年(即公元1561年),由三华村中华里村民天经祖公(茶园庄主),带着茶籽到三华之东约三公里处的小山岗,即今天松园尾(今称松园里)重新择地,披荆斩棘,垦荒种茶,扩大种茶的面积。
当时,为了茶民劳作可以竭息,减少茶民来回奔波于中华里与茶园之间的劳累,于是在岭的东坡择地建房,起初是盖草棚,后来则就地取材建土墙瓦屋,经过四百多年的繁衍则成了现在的茶园村。
茶园村原名大坳村,因该村家家户户在村前田野和村后山坡种满茶树,大坳村渐渐被称为“茶园村”。
如今,这里早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早不再是旧时的光景,沧海桑田,茶树早不见了踪影,唯有茶园这个村名留存下来,铭记历史。
如今我们所看到这一带,除了在城中村公益、茶园可以窥见一些农耕时代的留存(如建筑风格,青砖房屋),周边都是城市的日新月异的变化,没有看到前后变化的人,很难把她们和曾经的农耕文明拉上关系。
四
一条路,从来不只是一面的,是多面的,需要立体去观察。紫荆树的美丽,是松园路的一面。而同样在这一段路,我在意到一些外省民工聚在一个路口,在等工。
我不知道他们来自哪个省份?他们当中的,以中老年男人为主,他们都是做苦力,应该是同乡聚集在一起。
在城区,我在意到类似这样外省农民工聚集在一个地方等工,还有两个地方的,一个在建设北路一幼对面的路口,一个在田美河附近的龙珠路。
他们靠出卖体力谋生,一些还有一辆谋生的三轮车,可以装运货物。在等工的过程中,很多民工,或闲座,或聊天,或聚在一起打牌,或者当中的一些,百无聊赖之时,靠墙而睡,或者卷缩在三轮车上就睡着了。
这样的睡姿,如果我们这些人如他们那样睡,绝对受不了。倒觉得他们睡的姿态真是难以模仿。
比如,他们头枕在三轮车的座椅上,然后整个身子就在三轮的货架上,两脚张开架在货架的两边栏上,但背部就是悬空的,整个人其实就是靠个人身体支撑起来而睡。我们旁人左看右看都觉得他们睡得不舒服的,但他们就可以这样睡得很香。
生活不容易,这些外省民工靠出卖体力谋生,活跃在松园路附近,他们为新华这座城市添砖加瓦,他们同样值得我们无限的尊敬。
五
新华曾经是多山的地方,只是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很多山地让步于高楼大厦。如果你有心,你会发现松园路东侧这一段,即公益路和花城北路之间这一段,是有一个明显的斜坡。
也就是,这一段的松园路,前身是山地,是在山地相对铲平的基础上建设而成的。经过松园路这一段的人,有心人都会发现在松园路南侧,还有山地残留。
高出路面,山地有相对平坦的地方,这为附近的老人家提供了种地的便利。
老一辈的人,从农耕时代走来,一辈子离不开土地。哪怕就是繁忙大路边的山地,都会力尽其用,种上四时蔬菜。
当天,我看到一个阿婆在忙碌着。就算上了年纪,她也闲不下来,劳动的人,体现自身的价值。在这松园路边的一方菜地,种上希望,她是主人,她是幸福的。
对于这边,我总是忘不了曾经连城一体的山陵的。在我过往的花都记忆中,我多次提及到:
如果对新华的过去稍微了解一点,这位于茶园经济社、天隽峰高档小区后的山地,曾经是新华那座长长的横亘南北、阻碍东西的山陵的一部分,和今天的电视塔公园、花果山公园的山地,是连成一体的。
这座长长的山陵,我是刻骨铭心的,是我这一辈子念念不忘的,直到我百年的那一天。
真的,这长长的山陵,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中。这山陵南北走向,从今天松园路的茶园经济社,到今天的烈士陵园南面。
今天的商品房小区天隽峰、心心购物广场、图书馆、新华书店、乃至到花都体育馆等地,都曾是这长长山陵的一部分。
新华曾经多山地的地方啊!如今我们还能看到山地的地方,而这些保留的山地,很多都变成了公园了:
一个是马鞍山公园,一个是花果山公园,一个是电视塔公园。
而那位于茶园经济社村后的山地,没有变成公园了,没有成为市民悠闲娱乐的地方,所以,相信如不是住附近的人,都不会特别在意到这山地,更何况这山地是被城中村、商住小区四面包围的。
这山地所处的位置,乃是在茶园经济社、天隽峰高档小区后,夹在“南面是宝华路,北面是松园路,东面是茶园路,西面是花城北路”之间的中心地带。
穿过茶园经济社的那段松园路,在时代美居边穿过的那段宝华路,在体育馆边穿过的那段云山大道,还有斜坡的,多少见证着这里曾是山陵之地。
六
说到底,松园路是一条断头路。东段,和公益路交接,就没有没有继续向东了;西段,到了大华三街,就没有继续向西了。继续向西的话,就是京广线了。
我带小儿子看病时,也经常走到大华三街这边,有时刚好碰上京广线的绿皮火车经过。火车上的人,来自天南地北,他们坐在车上,奔向目的地,经过这里,在意到这里吗?
车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故事。犹如经过松园路的每个人,时常看到火车经过,听到火车的轰鸣声,也可能没有几个人对火车投去多少关注目光。
司空见惯的东西,经常存在,不会太多好奇,进而去多关注的。
对于京广线穿新华的部分,我多少还是好奇的。我试过一次,从大华村的虎岭庄开始,徒步走到大华二路西尽头的五华村,并过了附近的涵洞,走到铁路西那侧的东华庄。
这一路走来,所看所思,真是百感交集在心头!
尤其在大华二路南尽头,向右拐,我看到了一个在京广铁路线下的不长的隧道(涵洞)。这涵洞方便两边的村民通过,但很狭窄,只容得下两辆自行车迎头驶过。
我对于这个涵洞是很好奇的,自然不会放过它了。
首先我看到在涵洞口左右两侧,还难得保留农耕时代的一些风貌,种满了蕉树。左侧不远处,村民还种了几行菜。蕉树阻挡了视线,都看不到在它后面的京广线了。但从涵洞正中间的那个地方,还是看到京广线的路轨及栏杆。
在我看着这边的时候,刚好有绿皮火车经过。我赶紧抓拍,绿皮火车的绿和蕉树的绿,融为一体,如果不细心看,你可能不知道涵洞上空的那个“绿”,就是绿皮火车啊!
而附近的村民,都是骑着自行车或开着电动车经过,他们对于头顶上开过的绿皮火车早已经司空见惯的,并没有如我这样好奇留意着这一切的。
别人都可能对我好奇的,因为通过这涵洞的人,都是骑着车,而我是步行的,还不是专心致志走路那种人,而是东张西望的。
我穿过涵洞,走到铁路西那一边,再回望铁路这一边,发现铁路西这一边,附近的村民不放过附近的土地,都开垦成菜地,种四时菜蔬。
是啊,如我父母那带人,他们耕了一辈子田,靠务农为生,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如果家门口还有闲地,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会开垦出来种地。
所以,当我看到铁路西这边,村民还开垦土地种菜,我是百感交集的。面对此情此景,我恍然回到了青少年时期务农的岁月中。
当然了,也可能没有人如我这样“傻乎乎”地,一个人一路行走,只是为了感受京广线这一段的“风光”。
但我总是觉得,有些事,总是需要人去做的。我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唯一还能做的事情,虽然范文字不算出彩,但聊以自慰的,还是可以写点文字,记录大时代下花都巨变的点点滴滴,留些文字痕迹。
结语
一条路,松园路,从农耕时代走来,走过三十年左右的时间,早不再是旧时的模样。
曾经茂盛的松树林不见了,曾经遍布的茶树不见了,曾经连成一体的山陵只剩下残留的一部分。
现在所见的,是现代化的气息,是那阳春三月开的灿烂的紫荆,是路两侧的高楼大厦。
路的西尽头,是京广线,是绿皮火车,是武广高铁,是中国的速度,是奔向美好新生活的蓝图。
这寓意着,在新时代下,松园路,正是这样的一条踏上新征程的路!
(注:图片均是自拍)
来源:晨友投稿 作者:徐志明
更新时间:2024-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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