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拉斯：玛雅人的文化中心

蔡天新

今年的3月26日，中国和洪都拉斯建立外交关系，这让我想起12年前的一次不经意造访。

在中美洲七国中，洪都拉斯是面积仅次于尼加拉瓜的第二大国，如果说尼加拉瓜的地形像一个等边三角形，那么洪都拉斯就是一个画歪了的扇形。1502年，哥伦布在第四次也是他最后一次航海中，抵达了扇形的右边角，这是他第一次踏上中美洲的土地（他到过南美洲的委内瑞拉但没到过北美洲）。据说，哥伦布的船队历经艰难险阻才成功靠岸，那处海岸因此被他称为格腊西亚斯阿迪奥斯角，西班牙语的意思是“感谢上帝”，而洪都拉斯也是由他命名的，意思是“无底深渊”。

在扇形的左侧，与危地马拉接壤的地方，坐落着玛雅人曾经的定居点——科潘省，这里是玛雅人迁往墨西哥尤卡坦半岛之前的文化中心。公元3—10世纪，那儿是一座人丁兴旺的城市，如今留有金字塔（比起墨西哥的金字塔更加清瘦和湿润）、神庙、阶梯、广场和球场等遗址，先是在16世纪初由西班牙殖民者发现，后又在1839年被美国历史学家史蒂文斯重新发现，这也是玛雅文明在现代的首次发现。经过对石像上象形文字的解读，判断出玛雅人的王朝至少有过16位国王，还出过相当精确的太阳历。

与邻国危地马拉一样，洪都拉斯也同时濒临大西洋和太平洋，只不过危地马拉的太平洋海岸线较长，而洪都拉斯的大西洋海岸线较长。洪都拉斯人喜欢用动物或实物起名，比如国王的名字有叫“蛇的嘴巴”“十八只兔子”，而将领的名字更加古怪，有的叫“抽烟”，有的叫“棍子”。玛雅人的起名传统一直保留至今，今天还有人叫“汽车轮胎”“闪亮插头”之类的。美国前总统中的两位帅哥里根和克林顿，也都是当地使用率很高的名字。后来，政府终于立法了，禁止人们起用“莫名其妙的名字”，名人的名字也在被禁之列。

笔者对洪都拉斯仅有的一次造访是在2011年。在尼加拉瓜诗歌节期间，我发现从该国抵达洪都拉斯无需事先签证。于是有一天，我乘巴士向北部的萨尔瓦多出发，途中两次穿越洪都拉斯。那几天天高云淡，一路畅通无阻，过边境时只需缴纳五美元的签证费，且司机可以代办。那条靠近太平洋海岸的泛美公路路况还不如中国的省道，车辆和村镇稀少，不过从地图上看，首都特古西加尔巴已不远。有趣的是，在19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她与另一座城市科马亚瓜轮流做首都。

我对特古西加尔巴这个名字的发音颇感兴趣，她与西部名城圣佩德罗苏拉堪称洪都拉斯的双子城，以往我只知俄罗斯和西班牙之类的大国才有（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巴塞罗那与马德里），这激发我路上写了一首诗留作纪念。

与每一个中美洲小国一样，洪都拉斯也盛产诗人，笔者曾遇到过几位。该国最有名的小说家叫阿玛多，他在北部港口城市拉塞瓦长大，后来在香蕉园工作，写作并成为记者。他共有十多部文学著作，尚没有一部译成中文。

（本文作者系著名数学家、诗人，著作《数学传奇》获杨振宁、莫言、王元、张益唐及多位国际名人推荐，在全球多语种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