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讯飞要玩一把“无限游戏”

文 | 周秦

编辑 | 吴疾

2022年，科大讯飞深陷至暗时刻。

4月20日，科大讯飞发布了2022年年度业绩。数据显示，科大讯飞报告期内实现营业收入188.20亿元，同比增加2.77%；归母净利润5.61亿元，同比大降63.94%。

这也就是说，科大讯飞不仅中断了从2010年至2021年间，连续12年每年收入增幅都超过25%的“神话”，而且自身还陷入了净利润接近脚踝斩、增收不增利的困境。

自2022年一季度以来，科大讯飞连续4个季度均出现增收不增利的情况。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2023年一季报显示，科大讯飞归母净利润和扣非净利润均实现转亏，分别亏损0.58亿元和3.38亿元。

如此业绩，科大讯飞也再次陷入争议：头部AI玩家科大讯飞怎么了？2025年要实现的千亿营收是不是只是个“饼”？

对于业绩变动，科大讯飞表示，2022年四季度有超过20个项目、超30家医院的合同延期，同时新产品的研发以及核心技术自主可控等方向还投入了约8亿元，再加上公司持股寒武纪、商汤等金融资产的股价出现较大波动所致。

业绩变动的理由是真实存在的。科大讯飞各业务表现，也是让人大开眼界。作为核心业务中的核心，科大讯飞曾构想2022年，个性化学习手册营收增速超过70%，但实际增速仅有12%。学习收入目标增速超过200%，但实际增速也仅有53%。

业绩增速的“饼”没有兑现的同时，教育产品的毛利率却一路下滑。在2017年，科大讯飞教育应用产品的毛利率还接近60%，在2022年，毛利率大降至49.39%，且是一路下降，颓势不减。

教育板块失守，但包括智慧城市、消费者业务、开放平台和智能汽车等业务虽有不错发展，但因营收占比较小也难以挑起业务大梁。

2022年的科大讯飞，着实是跌到了业务的谷底。

科大讯飞赚钱难

科大讯飞的“智慧”业务，均是通过G（政府）-B（企业）-C（个人消费者）的路径依赖来完成。其中，核心业务智慧教育已经打通了G-B_C的所有环节。

具体进展来看，科大讯飞以市县区等区域建设为主体，借助因材施教整体解决方案切入，用大数据精准教学、英语听说考试等业务进入学校，并通过赋能提升在家长和学校中的知名度和公信力，如此一套流程下来，C端也自然就有家长们买单。

但事实情况是，科大讯飞画的智慧教育的大饼，并没有实现。原因在于，目前G端业务的增速已出现放缓情况。2021年科大讯飞智慧教育中标37.75亿元，到2022年中标金额不到30亿元。如此表现，科大讯飞CEO刘庆峰将其归因于实属无奈的疫情影响。

回到B端，科大讯飞年报显示，英语听说考试业务在2021年的基础上新增了12个地市的中考，两个省市的高考。截至目前已覆盖16个省市高考、99地市的中考。B端业务，科大讯飞似乎还有广泛的开拓空间。

那问题是出在C端了？

事实情况是，科大讯飞的C端业务是一个千亿级别的红海市场。在这个领域，科大讯飞不仅要面对步步高、小霸王和读书郎等老牌教育硬件的玩家，也要面临百度、阿里巴巴和网易等一众互联网大厂的挑战，甚至，原教培机构新东方们也在虎视眈眈。

玩家虽多，但各家提供的内容却同质化严重，没有明显的差异。所以，科大讯飞也很难建立产品的优势。即便G端、B端培养的受众足够对口，C端的差异化增长还是不可控的，增长不会如想象般那么顺畅。

何时摆脱政府依赖？

业绩大变脸之外，科大讯飞还广为诟病的问题是，多年来一直靠着政府补贴过活。

自登陆资本市场以来，科大讯飞几乎每一年的财报中，非经常性损益一栏里都有政府补助。2021年，科大讯飞营收183.14亿元，全年实现净利15.56亿元，同比增长率14.13%。

值得关注的是，在15.56亿元的净利润构成中，有9.34亿元是政府补助，占比近六成。如果剔除政府补助，真正靠自己的实力实现的净利润仅有6亿元左右。

在2022年一季度，科大讯飞实现净利润1.11亿元，但政府补助高达1.66亿元。也就是说，剔除政府补助，科大讯飞在2022年一季度实际上是亏损的。

2022年上半年，科大讯飞获得的政府补助共计6.91亿元，同期科大讯飞的经营活动净现金为-16.17亿元。如果剔除政府补贴，科大讯飞似乎没有能力靠自己去维持日常运营了。在2022年年报中，政府补助的基本情况表，长达两页。

毕竟，政府愿意在科大讯飞上更大投入，背后考量的是与实体经济关系不断加深的AI人工智能技术，这对于政府来说也是实现产业升级、产业转型的关键密钥，巨额投入无可厚非。

政府补助对于科大讯飞而言，意义不言自明。但政府补助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始终有“断奶”的风险存在。有风险存在，那对于业绩大变脸的科大讯飞来说，终归不算是好事情。

无限游戏怎么玩？

在作家詹姆斯·卡斯的《有限与无限的游戏：一个哲学家眼中的竞技世界》一书中，卡斯向我们展示了生活中两种类型的“游戏”：“有限的游戏”和“无限的游戏”。有限的游戏，其目的在于赢得胜利；无限的游戏，却旨在让游戏永远进行下去。有限的游戏在边界内玩，无限的游戏玩的就是边界。

有限的游戏具有一个确定的开始和结束，拥有特定的赢家，规则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游戏会结束。无限的游戏则主张“为了游戏而游戏”，这里的规则要保证游戏的无限性，所以规则是可变的。

作为一家智能语音和人工智能上市企业，科大讯飞自成立以来一直从事智能语音、自然语言理解、计算机视觉等核心技术研究，积极推动人工智能产品和行业应用落地，致力于让机器“能听会说，能理解会思考”。

多年发展至今，科大讯飞依靠语音技术方面的突破，将业务延伸至B端和C端、G端。与竞品相比，科大讯飞在AI领域有丰厚的技术沉淀，但在具体应用场景上，科大讯飞并没有十分明显的优势。当然，这也是其他AI产品同样具备的问题。

从一季度的业绩表现来看，科大讯飞想要挣AI的钱，还是不容易。科大讯飞虽然形成了以智慧教育为中心，智慧城市、智能汽车、开放平台等多维业务体系，但主营业务面临诸多问题至今尚未建立起护城河。伴随着诸多玩家的进入，AI赛道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一直布局AI赛道的科大讯飞选择继续深耕AI。

面对ChatGPT，“AI第一股”科大讯飞让投资者们赶上了一波好时机。科大讯飞股价从年初的32元/股左右一路飙涨至超过70元/股，涨幅超过100%。但截至目前，科大讯飞股价又出现接近20%左右的回落。

在面对ChatGPT等带来的智能技术跃迁带来的机遇，科大讯飞积累多年的认知智能大模型最核心的Transformer深度神经网络算法经验、丰富的行业数据，国产化训练推理平台建设和优化经验终于派上用场。

2022年底，科大讯飞又启动了“1+N认知智能大模型专项攻关”。选择逆流而上的科大讯飞，选择暂时忽略攻关项目对于当期利润的影响。

科大讯飞是要和赛道里的玩家玩一把无限游戏。

在科大讯飞年报业绩会上，除了对过往业绩的补充解释，董事长刘庆峰、总裁吴晓如都将大把时间花费在科大讯飞在接下来布局的大模型上。

刘庆峰表示，认知大模型将以生态赋能的方式，颠覆人机交互和信息生产方式，重塑互联网产业格局。科大讯飞会以API的形式赋能开发者，一同推动产业变革。吴晓如表示，大模型会显著提升智医助理、智能客服、智能家庭、智能汽车的人机交互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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