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发现世界首个完整保存尾鳍的盔甲鱼类化石

北京日报客户端 | 记者 刘苏雅

盔甲鱼类的尾鳍有着怎样的形态？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与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合作，报道了首个完整保存尾鳍的盔甲鱼类——九尾狐甲鱼。研究表明，盔甲鱼类除了拥有典型的下歪尾，尾鳍还具有9个手指状的分叉，是原始的叉形尾，上面覆盖有整齐排列的鳞质鳍条，表明在鳍条之下有强壮的辐状肌附着。相关成果近日在《国家科学评论》在线发表。

九尾狐甲鱼生态复原图（杨定华绘）

我国发现盔甲鱼类化石的记录可以追溯到1913年，但由于盔甲鱼类的身体主要由软骨和零散的鳞片组成，几乎很难完整保存为化石，直到1965年，我国古鱼类学家刘玉海才首次正式命名并系统描述了第一个盔甲鱼。

在过去的10年里，中科院古脊椎所的研究团队跑遍了我国志留纪至泥盆纪几乎所有可能含有盔甲鱼类化石的野外剖面近200个，发现了18处新的古鱼类化石点，包括3个特异埋藏生物群。2022年他们在重庆特异埋藏化石库中发现的灵动土家鱼，首次揭示了盔甲鱼类身体的全貌，其腹部纵贯全身的腹侧鳍褶也保存了下来，只可惜尾鳍细节依然缺失。

幸运的是，在广西早泥盆世古鱼类特异埋藏生物群中，中科院古脊椎所盖志琨、林翔鸿、山显任等研究人员发现了一个新的盔甲鱼类新属种——一条长约10厘米的小型盔甲鱼。其除了具备典型的都匀鱼科的特征外，头甲边缘还具有锯齿状的小刺，鳃囊数目在25对以上，可以与都匀鱼科的其他属种明显区分。

该化石的身体和头甲长度均大约5厘米，全身覆盖细小的菱形鳞片，并呈现有规律的、倾斜排列的鳞列。其正模标本和副模标本分别特异保存了盔甲鱼类尾鳍收缩和舒张的两种不同的状态，从而最大程度的揭示出盔甲鱼类尾鳍的形态细节：除了典型的下歪尾以外，还具有9个手指状的分叉，这意味着它可能是灵活的游泳者，能够很好地利用肌肉收缩来控制尾鳍与水流的接触面积。这与《山海经》中记载的上古神兽“九尾狐”的尾巴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科研人员将其命名为“九尾狐甲鱼”，也借此让世界更多地了解中国传统文化。

九尾狐甲鱼及其一起特异保存的盾皮鱼类化石标本照片（盖志琨摄）

研究团队表示，九尾狐甲鱼的发现，弥补了灵动土家鱼尾鳍保存不完整的缺憾，集齐了解决盔甲鱼类头后身体解剖难题的所有“拼图”。

九尾狐甲鱼特异保存的“九指分叉”的尾鳍（盖志琨摄、冯鸣娟绘）

本次研究的九尾狐甲鱼化石来自研究团队在广西发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古鱼类特异埋藏生物群——广西生物群，这是我国发现的第一个泥盆纪古鱼类特异埋藏生物群，也是亚洲地区第一个泥盆纪特异埋藏化石群。其中共生有种类丰富的盔甲鱼类、盾皮鱼类、其他有颌鱼类及腕足动物等其他无脊椎动物，还有以工蕨、石松类植物为代表的丰富的早期植物化石群，生态多样性高、种类独特，集中反映了该地区早泥盆世低纬度地区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以及相对封闭的古地理条件。该生物群不仅带来了大量化石信息，也带来了不少谜团，盖志琨团队正在持续深入探索其埋藏机制，并开展相关的生物化石研究。

研究团队在广西早泥盆世地层野外发掘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