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丨雷丽群：慢城橘花香

慢城橘花香

文/雷丽群

四月，橘花开了。四月，是橘乡福地的四月，是橘香浸润的四月。

年年这个时刻，空气中弥漫着独有的香——橘花香。当香气沁入我的心房，总有一种怀念，在故乡这片土地上悄然生长。顺着这袅绕的花香，行走在橘乡福地——长寿国际慢城的橘林花海，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慢行，慢慢行。入眼，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慢行，慢慢行，远望，是千树万树的花开。

成千上万株橘树散落在万亩橘园里，如雪的橘花，在阳光下摇曳着，满眼的缤纷，满怀的清香，满心的欢喜。

慢行，慢慢行，徜徉在花海里，心，在无尽的橘香里沉迷。慢行，慢慢行，伫立在橘林中，情，在累累的硕果里流连。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这是爱国诗人屈原的吟诵；“平生荀令熏衣癖，露坐花间至夜分”，这是南宋诗人刘克庄的表达；“春水凫珝野外堂，山园细路橘花香”，这是元代画家倪瓒的赞美；“路入绿荫春未老，细花如雪惹衣香”，这是清代学者宋世荦闻到橘花香的吟咏……还有许多许多古人眼中笔下的橘花香。

橘香之于我，是儿时最美的记忆。缤纷的橘花，伴随着我的成长。那一树一树的橘子花，白得素净，美得朴实，香得恰到好处。橘子树，星星点点地长在老屋的门前，长在故乡的山坡上，长在老家的菜园里，长在乡间小路边。家家户户都有那么几株十几株。橘花开时，枕着花香入梦，清晨，闻着花香醒来。月色溶溶的夜晚，我常常端着小木凳，坐家门口的橘树下，有时听着大人们讲农事，有时听着乡邻讲趣，有时与小伙伴玩铁环捉迷藏。但我更喜欢闻着橘香，托着腮帮，望着夜空，喃喃自语：橘花橘花，我的好朋友，你快快结出果果，让母亲到集市去换点肉和盐。小橘花小橘花，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星星只对我眨眼睛，不下来与我玩？我要怎样才能到月宫，看吴刚伐桂，与玉兔一起捣药。我想把玉免捣的灵药，悄悄带点回来，治好我婆婆流泪的眼，我爷爷病痛的肝……每每这时，母亲的呼唤就响起，“幺儿，快快回屋，别凉着了”。现在想来，是不是夜色里无处不在的橘花香，牵引了我的思绪？

“好香哦！”脆脆的童音传来，那是一群孩子们钻进了橘林，叽叽喳喳。那幽幽的芳香，如雾纱，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下来，芬芳流溢，引来蜂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它们在花丛流连，在花间吟唱。一树一树的橘花簇拥在枝间，一枝连着一枝，一串挨着一串，一朵靠着一朵，一瓣依偎着一瓣，彼此牵着，挤着，翘首以待的观看，一场阳光下蜂飞蝶舞的专场表演。

白色的橘子花，形态不一，婀娜多姿，在绿叶的衬托下，似满天繁星，像落雪点点。三三两两点缀在枝头：有的，花瓣已经关不住了，淡黄色的花蕊若隐若现；有的，紧密地包裹着，等待如烟春雨的呼唤；有的，掩映在碧绿的叶子间，像一个娇羞的小女孩，和小朋友捉迷藏；有的，似久别重逢的亲人，热烈拥抱；有的，则在高枝上遗世独立，想看看人间的美好。

“橘花摇曳四月风，绿波丛中露玉容。”它没有桃花的妩媚，没有杏花的娇俏，也不如梨花的多姿，更无牡丹那般富丽堂皇。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无边无际的暗香，自有它别具一格的素心、淡雅和高洁。

岁月的指尖轻轻划过，转眼我已长大成年。以前家家户户的橘树，已变成了长寿现代农业园区4万亩标准化晚熟柑橘基地，并引入国际慢城发展理念，开启了“橘乡福地·长寿慢城”的美好愿景。着力打造绿色发展、城乡融合、文化兴盛的最美橘乡，勾画出人们记忆深处的一段段乡愁。85岁的母亲和乡亲们，在故乡这片热土里，幸福地颐养天年。

橘花绽放在春天，洁白的花瓣，淡雅的花香，丰盈了慢城的流年，美丽了慢城的容颜。

四月，橘花绽放的四月！橘香，橘乡，魂牵梦萦的故乡！

处处锦绣，满地诗章。橘香十里，橘花宛如一幅舒卷的乡村画卷，在乡村振兴的康庄大道上，勤劳的人们正创造新时代的幸福田园生活。

微风拂过，空气中飘过淡淡的香，那是故乡独有的橘花香，那是我淡淡的乡愁……

（作者供职于长寿区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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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朱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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