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份秘密合同，看美政府如何对手机用户“下黑手”

参考消息网4月5日报道 美国《纽约时报》网站4月2日发表题为《一家幌子公司和一个假身份：美国如何开始使用它试图禁止的间谍软件》的报道称，由于一些网络软件让西方国家政府有能力进行有针对性的侵入式监控，美国表面上禁止使用，背地里却对其控制权展开了激烈争夺。报道摘编如下：

这份秘密合同是在2021年11月8日敲定的，是一家充当美国政府幌子的公司与一家臭名昭著的以色列黑客公司在美国分公司之间的一宗交易。

根据协议，以色列NSO集团让美国政府使用其强大的武器——一款地理定位工具，可以在手机用户不知情或不同意的情况下，秘密跟踪世界各地的手机。

如果说这宗交易的隐蔽性不同寻常——它是由一个使用假名的商人为幌子公司签署的——那么签署的时间就异乎寻常了。

就在几天前，拜登政府宣布将对NSO集团采取行动。多年来，该集团的黑客工具一直被世界各国政府滥用，用于监视持不同政见者、人权活动人士和记者。白宫将NSO集团列入商务部黑名单，宣布该公司构成国家安全威胁，并发出美国企业应停止与其做生意的信息。

《纽约时报》首次披露的这份秘密合同违反了拜登政府的公共政策，而且似乎仍然有效。合同称，“美国政府”将是这一工具的最终使用者，不过不清楚是哪个政府机构授权了这宗交易并可能在使用该间谍软件。它特别允许美国政府测试、评估甚至部署这款间谍软件，来对付它在墨西哥选择的目标。

当被问及这份合同时，白宫官员说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新闻”。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政府高官在回应国家安全问题时说：“我们不知道这份合同，任何使用该产品的行为都会引起高度关注。”

白宫和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的发言人拒绝进一步置评，留下了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在签署合同时，情报或执法官员对这份合同知道多少？有政府机构指导了这项技术的部署吗？政府有可能正在与一个逃避拜登自身政策的无赖政府承包商打交道吗？还有，合同为何指定墨西哥？

这份秘密合同进一步揭示了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政府之间和内部对强大网络武器控制权的持续争夺。这些武器让政府有能力进行有针对性的侵入式监控，而在这些工具出现之前，这些手段是无法实现的。这种能力导致滥用，例如，对记者和反对派人士使用间谍软件曾在希腊引发一场政治丑闻。

商业间谍软件的猖獗滥用导致西方政治领导人日益呼吁限制使用这些软件。然而，它们的能力使这些工具对西方国家的情报部门、军队和执法机构都具有吸引力。NSO努力打入美国市场的故事生动地展现了这些紧张局势是如何逐渐出现的。

拜登总统上周签署了一项政令，禁止政府使用商业间谍软件。这项政令禁止联邦部门和机构使用可能被外国政府滥用的黑客工具，这些工具可能针对海外的美国人，或者如果安装在美国政府网络上可能会带来安全风险。这项政令只涉及来自商业实体的间谍软件，不包括美国情报机构开发的工具，后者拥有类似的内部能力。

尽管拜登政府展示了它禁止NSO集团的努力，但显然在这份最新合同披露之前，一些机构就已经被这些网络武器的威力所吸引。

近年来，美国庞大的国家安全机构中的一些人购买了这些武器，将它们用于打击毒贩，并悄悄推动将这些武器的控制权集中到美国及其最亲密的盟友手中。正如《纽约时报》去年报道的那样，联邦调查局在2019年购买了NSO最强大的黑客工具“飞马”（Pegasus）的访问权，这款工具可以入侵手机并挖掘其中的内容。

《纽约时报》随后进行的一项调查结果发现，这份2021年11月敲定的秘密合同使用了联邦调查局两年前用来采购“飞马”的同一家美国公司——被称为“克利奥帕特拉有限公司”，但实际上是一家总部设在新泽西州的小型政府承包商里瓦网络公司。里瓦的首席执行官在2021年签署合同时使用了假名，里瓦代表联邦调查局签署了至少一份合同。（编译/王海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