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进扬州

作者 村上达夫XCS 字数 1766

镇江当日下榻的酒店让我把行程有了小小的改动。原购了从扬州的返程慢车票，镇江不过是客串来看一下北固山，想起扬州一晚住的那快捷酒店，实不如今住镇江这家，又因镇扬一水之间的近，不如反客为主，把扬州的票及再住一晚的打算给取消，而改为镇江连住两晚，在此快车返程。想起原初是来看扬州的，不想在扬州仅住了一个晚上，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事。

这些日行程差不多，早上不必说，续了房后，直奔渡口，往对岸瓜洲而去。当汽渡抵达对岸，“扬州”二个大字出现在眼前，是为第二次进扬州——前次由火车东站到达，这次由镇江过渡而来。

维扬地面

瓜洲古渡遗址门外

一抵岸，瓜洲，一个地理、文学、历史的地标，总叫人带着一种别样的情思，我风尘仆仆而来。脚踏上瓜洲地界，我的眼前脑海就出现了一个画面，时空转换，一个熟悉的老者身影，牵着一个毛头孩子，踽踽而行，四下张望，逢人就打听：哥儿，您可知道巧姐在哪儿？

我边走边寻思着，当即写下这样几句话，

“那日瓜洲

那日，我尾随着刘姥姥，来到扬州地界，眼前即到了瓜洲。刘姥姥骑着毛驴在前，那时毛驴，相当于现在的汽车吧。我则步行其后。我一路被刘姥姥的善心义举深感不己，这也是我要来扬州寻一寻瓜洲的唯一因由。一条大路，两边不见房舍，偶时一辆车驶过，郊外野景一片苍凉。行人在路上，孤独、彷徨又执着。但有那一块块漫地盛放的油菜花给了行人一点暖色，一点着落，几丛陋舍隐现其中。我想着刘姥姥一把年纪，还牵挚着个孩子，一定比今日的我辛苦。思想到这里，‘刘姥姥救巧姐，许是为了板儿打算吧。’今儿个竟冒出这样的揣度想法，不知叫我作何感想，一下子似乎把刘姥姥的感人壮举浇灭了不少的热度。因为，我一直以为刘姥姥救巧姐，完全是出于忠义无私的，是人心从善的自然本真行为。是我太天真，还是远离了人间烟火呢？纵然如此，凤姐也无二话，可以瞑目放心了。”

如果时间从容，当时我真可继续写下去。既然如此，希望日后有心，也愿今日感受仍在，再将《那日瓜洲》重新来写。

不想，抱着希望而来，悻悻然叫人失望。瓜洲古渡遗址(公园)因维修，暂不对外开放，似乎是白跑一趟，这闹的是那一曲。使我想刘姥姥救巧姐，有了另一个版本。刘姥姥并没有找到巧姐，巧姐流落扬州后不知去向。我向保安大哥哀求道，“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看，大老远来的，不能叫我白跑一趟啊！”不行，还有比你远的游客，都不能进去的呀。我知道多说无益。“你不要一步一步跟着我好不好啊，我就站在门外边看一看总可以的吧”，真烦人。

那一刻，我认定巧姐就在里面。可恨的是，这些人不让我进去，叫我见不着她。千里也迢迢，山一程又水一程，一想来结果如此，由不叫心慽伤。在外围转来转去，犹如丧家之犬，我只恨俗世可恶，人心叵测，不然，怎么会有悲辛离散！唉，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那一时人为访而不遇把我的颓废给惹恼了出来。

张若虚纪念馆内

只好过了桥，返出来。幸而桥头有张若虚纪念馆。馆内寥寥无人。一长者倚门见我走来，抬手示意，欢迎参观，并向我说明不需要购票。刚刚东家闭门羹，此时西家成贵宾，实叫小生我有点受宠若惊呀。馆内布置宛如仙境，堪配“春江花月夜”，我一时也醉了。出来不忘对老者道谢，他道一声慢走。这，才是路上该有的相逢！

人在路上，做不得多停留。

今日除了瓜洲，上演刘姥姥救巧姐的故事外，我还要再走一走扬州城。

按昨晚计划的目标路线依次向北而行。接下来去了中国大运河博物馆，小秦淮河。

大运河博物馆

小秦淮河不禁先说两句，这个地名是在地图上发现的，竟然叫小秦淮河！不如去看看。不想到了近前，不过一河而已。这样的河在镇、扬、淮、高，不要太多。走到甘泉路口，有一桥，原来就是第一晚走过的小东门桥，想必也是有一些来历。由此我想到，所谓的风景，有时且莫信她的名字，也莫信文章把它写得如何如何地美。有时或想，都是文人无事，闲愁万种，无可寄托，才付诸文字，聊以自慰。哈哈。

朱自清故居

又走到广陵路，过皮市街。这个皮市街，也是宣扬的功劳，自觉并没有什么可看。

我要去的朱自清故居就在脚下不远。

参观朱自清故居，复习联想了“背影”的片断。说不清的，让我想到“目送”。买了一本朱自清的散文。朱自清是以擅写散文闻名的，今得近距离拜访，实算有幸！

离开了朱自清故居，来到热闹的东关街。

继而向北，到了古邗沟的地理所在。

最后，由扬州东站离开了扬州，轻快的城际列车又把我带回了镇江去。“镇江站”三个红字在初夜中是那么沉寂而安祥。在街边吃了晚饭，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八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