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文/王振英

从来也不曾忘记

因了这梨花如雪缤纷

也因了这时节簌簌雨下

……

清明，在这安能忘却的节气

何止是香烛供果装满我的背囊？

木刀沟长长的河套里那隆起的坟茔

长眠着我的祖辈和爹娘

大理石墓碑上的铭刻

不仅仅是勤劳、纯朴、无私、善良……

风拨动的每根枝条都是悲伤的和声小调

让阴阳相隔的别离更加揪心裂肺

没有那一朵罂粟可以疗愈

这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憾与疼

比山高比水瀚比地厚的养育之情啊

总让我泪如雨下呜咽成风

怎能忘？

从呀呀学语、蹒跚走路、升学就业等等

哪一个节点不是伴随着父辈、祖辈夜夜的不眠辗转

而亲人的每一道皱纹、每一根白发

又岂止是岁月的沧桑和晕染

所有的虔诚都融进祭奠的仪式：

擦拭墓碑、插柳、摆放祭品、点烛焚香

依旧不忘倒满三盅烧酒燃三支香烟……

也絮叨絮叨家事和国事

腾起的青烟袅袅直上天堂

传达着每一缕思念、愿望或者嘱托

翻飞的纸灰如灵性的虎斑蝶翩飞盘旋

更像是一种不舍或爱怜……

而所有的哀思和敬意

都凝结在——

郑重的铭文读诵：

戎马生涯三十载 两袖清风不沾尘

2023.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