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暖是当今世界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尽管很多人并不承认全球变暖和气候变化，但我们确实正处在这一进程中。像是刚刚过去的2022年，根据美国宇航局（NASA）的分析，2022年地球的平均表面温度与2015年并列为有记录以来第五高的温度，2022 年全球气温继续保持地球的长期变暖趋势，比（1951-1980）的平均温度高 0.89度。过去九年是自1880年开始进行现代记录保存以来最温暖的年份，实际上，2022 年的地球温度比19世纪末的平均温度高约 1.11度。气候变化正导致海平面上升、极端天气、生物多样性下降等环境和社会问题，还可能引发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其中之一就是冻土层的融化，可能释放出隐藏在其中的古老病毒，对人类和动物造成威胁。

一、科学家们复活“僵尸病毒”

据欧洲新闻网（Euronews）3月12日报道，一项近期发布的研究预印本显示，法国、德国和俄罗斯科学家们从西伯利亚的永久冻土中分离并复活了几种古老的病毒，其中一种是从2.7万年前含有大量猛犸象毛发的永久冻土样本中发现的巨型病毒Pithovirus（中文名暂译阔口罐病毒）。

2022年从西伯利亚冻土层中分离出来的阔口罐病毒

阔口罐病毒是已知最大的病毒。它是一种双链DNA病毒，属于核质巨型DNA病毒演化支。2014年，科学家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冰芯中采集到可用病毒样本之后，首次对它进行了描述。实际上，欧洲研究人员从七个不同的古西伯利亚永久冻土样本中分离出13种新病毒，这些病毒藏在冻土层当中，虽然被困在冻土层中，但仍可以复活具有活性，因此可以称其为冻土层“僵尸病毒”。

二、冻土层是天然冷冻库

冻土层（permafrost）是指在地表以下长期处于零度以下的土壤或岩石。根据温度和含水量的不同，冻土层可以分为活动层（active layer）、过渡层（transition layer）和永久冻结层（permanently frozen layer）。活动层是指每年随季节变化而融化和再结冰的表层；过渡层是指部分融化或部分结冰的中间层；永久冻结层是指始终保持在零度以下的底层。冻土层中埋藏着大量的有机物质，包括植物、动物、微生物等。这些有机物质在低温和缺氧的条件下无法完全分解，因此保存了很多信息，如DNA、RNA等。其中也包括一些可能具有致病性的病毒。

根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的报告，全球约有四分之一的陆地面积覆盖着冻土。其中大部分位于北极地区，包括阿拉斯加、加拿大、俄罗斯、格陵兰岛等地。南极也有少量的冻土存在。

由于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持续增加，导致全球平均气温上升。根据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第六次评估报告，2011年至2020年间为有记录以来最热十年。预计到本世纪末，全球平均气温将比工业革命前高出1.5度至4.5度。

北极地区由于受到海洋环流、大气环流和雪-冰-反馈机制等因素影响，其升温速度比全球平均水平快两倍以上。这就意味着北极地区的冰川、海冰和雪都在加速消融，并带动了周围的冻土也开始解体。

根据UNEP报告估计，在当前排放情景下，到2100年时北半球约70%的近表面（0-3米深）冻土将会消失。而如果能够实现《巴黎协定》目标限制全球升温在2 以内，则可以减少45%左右的近表面（0-3米深）冻土消失。

三、冻土内危机重重

西伯利亚受到气候变化导致的全球变暖影响最大，大约是全球平均水平的四倍。近年来的夏天，这里都会达到37-38摄氏度的极端高温并发生野火。受其影响，西伯利亚地区的永久冻土正在迅速融化。这意味着被掩埋在地下数千年的生物将不断被暴露，在未来可能会释放出更多未知的病毒。

随着全球变暖，冻土层开始融化，释放出大量的温室气体如甲烷和二氧化碳。这些温室气体会进一步加剧气候变暖，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同时，冻土层中的有机物质也会被暴露在空气中，并与其他生命体接触，这就为古老病毒的复活提供了条件。

这不是西伯利亚冻土层中第一次复活古老病毒，近年来，科学家们已经在冻土层中发现了一些令人惊讶的病毒。例如，在2014年，在西伯利亚发现了一个3万年前被埋藏在驯鹿粪便中的巨型病毒Pithovirus sibericum；在2015年，在西伯利亚发现了一个3.2万年前被埋藏在马蹄形虫中的巨型病毒Mollivirus sibericum；在2016年，在西伯利亚发现了一个1.5万年前被埋藏在驼鹿角上皮细胞中的巨型病毒Chrysochromulina ericina virus。

这些巨型病毒都具有非常复杂和多样化的基因组，并且可以感染单细胞生物如原生动物和藻类等。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这些巨型病毒可以感染人类或其他高等动物，但科学家们警告说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些巨型病毒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未知的古老病毒可能隐藏在深层冰封之下。

除了这些相对奇特的巨型病毒，科学家们还担心一些已知可以感染人类或其他高等动物的古老病毒。这是因为冻土层中还可能储存了一些已经灭绝或者被人类消灭的致命病毒，比如天花、鼠疫等，因为它们在极端环境下可以长期休眠而不死亡。这样的事情在西伯利亚其实已经发生过例如，在2016年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发生了一起人畜共患症——炭疽爆发事件，造成1人死亡、23人感染以及2300头驯鹿死亡。经过调查发现，该事件与当地40多年来最高温度有关，导致了部分永久性冻土融化，而原先埋藏在地下、曾受感染的驯鹿尸体是这轮疫情的病源，并释放出了沉睡了75年之久的炭疽杆菌。总的来说，在气候变暖的大背景下，它不仅会导致海平面上升、极端天气、生物多样性下降等环境和社会问题，还可能会引发一场全球性的公共卫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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