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曲-春吃野菜正当时

吃春（散文）

惠建武

“中午吃啥饭”？出门前我问妻了一句两口子过日子百问不烦的话。

“荠菜饺子”，妻一边择菜一边回答我。

正合我意，这已是今年春天盼望已久的饭了。我暗自窃喜，为了这荠菜饺子自己可没少费口舌，没少劳心劳力。

三月是挖野菜的季节，荠菜青青白蒿嫩，还有一睡醒就想打扮自己的蒲公英……何不偷一晌空闲，得半日逍遥，趁阳光正暖，春风拂面，和妻子一起出去挖野菜呢？忘却生活中的鸡零狗碎，不管现实中的一地鸡毛，说说笑笑，既踏青郊游，又觅得野味，满面春风，喜不自禁。刚露头的草儿也满心欢喜，低低的梢儿在春风里不停地摇。此时的画面勾起了儿时挑荠菜的场景。一到寒假就是挑荠菜的时候了，几个伙伴相约，男娃女娃都有，提上竹笼，拿上铲子，出门就是麦田，直接进入挑菜状态中。你不言我不语，生怕谁比谁挑的少挑得慢了。偶尔也会听到一声惊叹：“呀！这儿拉拉菜真多！”大家就会哄抢而上，席卷一样。然后又恢复正常，各寻领地，蹲着的、跪着的，谁也不讲究，站起时，棉裤膝盖处常常都是绿色的。那时野菜种类比较多，麦皮、拉拉菜、钥匙菜，黑古龙、咪咪蒿……荠菜也分三六九等，有拉拉菜的话其他几种就不要。黑古龙、咪咪蒿是最次的荠菜，实在没办法才挑，咪咪蒿大多数挑回家喂鸡、喂猪。现在荠菜只有黑古龙了，也许是优胜劣汰，黑古龙生命力强盛的缘故吧。冬天挑一冬，过完年初春还要继续，一直到麦起身，荠菜也起身开花才算结束，真是“挑根择菜无虚日，直到花开如雪时”。那时候挑菜有意思，但更吸引人的还是荠菜经过母亲之手，变成一顿可口的美餐——荠菜饺子，别提心里那个乐呵劲儿了。现在每逢春季三月份也要和妻子一起去野外挑荠菜，然后回家包一顿饺子吃，这已成为每年春季必干之事。当然还有荠菜滋卷子，荠菜糁糁面……

“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这时自己的心情和诗人陆游相反，人家是春来荠美“忽忘归”，自己却是因荠菜饺香归心似箭。

荠菜饺子肯定好吃，但白蒿麦饭又何尝不是又一美味呢？

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刚回到家，妻子端上了一盘白蒿麦饭，并叙说着当天下午她挑白蒿的事。看到这盘白蒿麦饭，自己当时觉得没有一点食欲。妻子三番几次地让尝一口，又总结性地叙说道：“白蒿好吃收拾起来相当费时、费劲儿，为这儿整整忙了几个小时呢。”接着又说道：“先把白蒿择净洗净晾干，至少要清洗成十遍。再少抓一点面粉撒上，切上一把小葱，摊在篦子上，大火蒸15分钟就行。借正蒸时得空儿拍两颗大蒜，加上油泼辣子，放上调料，滴入芝麻香油，把汁调好。麦饭快熟时，清香味就飘满厨房……”说话间手没停，油辣蒜汁也就浇上了，鸡蛋汤也端了上来。这时不知是同情妻子的辛苦还是被油辣蒜汁的香味所吸引，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后，真是清香爽口，美极了！

妻说：“白蒿，是一味中药，又叫茵陈。初春老根的备受青睐，味甘平无毒，可当菜食用，也可做茶，营养价值极高，又有药用价值。大文豪苏东坡都非常喜欢吃春季里的芦蒿，也就是白蒿，他对这清香鲜美，具有清热去火功效的芦蒿极为赞赏，曾赋诗云：初闻芦蒿美，初见新芽赤。你还有啥理由不吃？”我闷头只是往嘴里塞，因为味道确实不错！

食过两类春日可口野味主餐，再品一味三月爽口野菜吧！

一个周末的早上，等自己坐于饭桌前时，一碟蒜蓉拌什么青菜已放在饭桌上。

我问妻：“这是什么菜？”

“你猜？”

“我怎么能知道呢？已揉烂做熟了，只看像蒜蓉拌青菜，”我说。

“蒜蓉蒲公英，昨天下午和几个人去挖的。”

“这些天，不是荠菜饺子，就是白蒿麦饭，今天又是蒜蓉拌蒲公英，和野菜联姻了。”我说笑道。

“大自然的馈赠，环保健康，营养丰富，何乐而不为呢？何乐而不食呢？”妻子慢慢道来。

说归说，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清脆爽口。当然也要感谢妻子，勾背弯腰手不闲一下午，才能吃上这碟爽口开胃的小菜。

饭后妻子看抖音，按照学习的方法步骤，还把一部分蒲公英、蒲公英根经过拣择、清洗、晾晒、焙炒等多道工序制作成了便于保存的茶，这既是含有多种微量元素的茶，又有药用价值，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以备不时之需。

“丰盛菜肴已不罕，寻常野菜口中鲜。健康营养还环保，回归自然享美餐。”野菜是春天赋予人间的舌尖美味。春吃野菜正当时，朋友们，有空请走出家门也去郊外挑野菜吧！

（Benjamin Davies/Photographer ）

作者简介

惠建武，70后，西安市港务区人，喜欢运动旅行，闲暇时也爱好读书写点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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