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本那巴瑶族：没有国籍的海上吉普赛人

（原创） 南海老林

为了考察砗磲贝人工繁育项目，本人曾与海南省海洋环保协会秘书长陈惠女士前往东马沙劳越仙本那进行考察。仙本那位于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三国交界处滨海。我们从吉隆坡乘机到东马首府哥打基那巴鲁，再转机到斗湖坐车到仙本那。仙本那是世界著名的潜水旅游胜地，附近海域生长有东南亚最大的珊瑚礁群，品种达到70%，清澈海水透明度可达40多米，一眼可望到底，呈现像南沙玻琍海的景观，海水蔚蓝之美令人陶醉。珊瑚礁盘吸引了众多海洋生物栖息，让这片海域成为休闲潜水乐园。很多潜水发烧友前来仙本那观赏蓝鲸、苏媚、儒艮等奇异海洋生物。这里驻有几家潜水培训机构，开展公开水域的培训，并对考核合格者发放国际潜水机构认可的潜水执照。我国一线城市白领潜水爱好者不少人也来仙本那参加培训考级。我们在仙本那就遇到过来自北京作为教练的女青年，身材结实，晒得黝黑，说着一口京腔，负责接来自中国大陆潜水客培训。

仙本那海上居住的巴瑶族人引起我们的关注。据称巴瑶族人是海上流浪吉普寨人，类似我国的蛋家人。相传他们是本地被流放的土著人之一，他们以船为家，在三国交界间广阔海域四处漂泊，打渔为生。由于他们居无定所，海上流浪，不被周边国家所接纳，没有给他们国籍，过着被歧视，被排斥的悲惨生活，令人同情。巴瑶族人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祖先遗留传统生活方式，他们在浅海礁盘上搭建竹木高脚屋，划着独木舟来往于海上，如同陆地行走一样来去自由。依赖于这片海域水产品而生，血管里流淌着海洋基因，他们可以不睬在陆地上，但决不能离开大海。他们可以潜到20—30米深的海床上手持鱼叉，稳步行走，捕捉各种优质高价鱼种，如石斑、苏媚以及海参、珍珠等，交换日常生活用品。为了在海底呆的更长时间，从小就有意弄裂耳膜，使海底行走从容不迫，这是他们的绝技，不能不叹服。但这种长期潜水作业，也带来潜水病，令他们年老受病疼。由于他们遭到歧视很少受到教育，政府不予管制，缺少节育辅导，每个家庭都是孩子多多少少的五六个，多的十一、十二个严重超生。由于孩子众多，陷入贫困，素质低下，恶性循环。这些孩子个个水性很好，常常在船上或从高脚屋上进行跳水表演，以期引起游客注意，讨要一些奖赏。要是你不给，他们也不会生气。尽管他们生活条件艰苦，但看不到有自卑和羞怯表情。他们会热情同游客招呼，尤其是孩子都会面带笑容豁达而乐观，自由而快乐生活。

随着当地旅游业逐步开发，外来游客增多，当地政府开始重视巴瑶族人生存状态的改善，陆续允许一些符合条件的巴瑶人取得马国国籍。修建学校、诊所，提供淡水，划出宅基地，允许他们登陆居住，改善生活居住环境，创造条件融入当地主流社会与社区。

回头再看看海南，也有被称为海上流浪吉普寨人的蛋家。蛋家不是我国少数民族，实际上是汉人。但蛋家来源仍是学界探讨的一个问题。陵水县新村港是我国乃至亚洲的海上吉普寨人最大蛋民聚集社区，构建成规模壮观的海上村落及海上社区。经过几十年的建设与发展，新村港已形成设备完善，业态多样的海上养殖，海洋捕捞、海上餐饮、休闲渔业、海洋观光的大型海上蛋民社区，吸引了全国各地游客前来打卡。蛋家人通过发展海洋养殖，海鲜美食，休闲渔业等过上了富足生活。这些都是巴瑶族人所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