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雯 - 孤独之旅亦是成长之旅

记得林语堂曾经这样解读“孤独”：

“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蝴蝶，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为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蝶，当然热闹，可是都和你无关，这就是孤独。”

如今，少年学子们也有了自己的“孤独”：

芊羽透过自家窗户，看到的是了无意趣：“风越过小窗/光洒在窗棂/我望/蓝天、白云/空无一人的街道/梧桐树旧绿叶中夹杂的黄叶上/印证着消逝的时光……”

星霖面对网课画面，常常跟“走神”奋战：“网课比现实课堂互动少，注意力很难集中，有时甚至没发现自己走神，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老师已经开始讲下一个知识点了……”

东方辗转在上课与作业之间，必须跟“乱码的生活学习规律”较劲：“网课，因为自家设备和网络速度的限制，效果很差，更糟糕的是，在家学习失去了有序的生活规律，常常是手忙脚乱……”

……

是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深陷生活的沼泽，无奈承受“孤独”的肆意蔓延。孤独，是失去老师和同伴的关注而思绪纷乱的六神无主；孤独，是想专注学习却无力抗拒网络诱惑的纠结痛苦；孤独，是遇到困惑却无法及时探讨的茫然无助。

今天，带领学生们赏析曹文轩的《孤独之旅》。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阅读这篇小说，然而这一次赏析却有颇多感触……

小说中的少年杜小康，因为父亲破产而被迫辍学，不得不跟父亲去空旷孤寂的芦苇荡放鸭，开启一场艰难的孤独之旅。现实中的我们，因为疫情而无奈转到线上教学，只身面对虚幻浩渺的网络空间时，何尝不是一场孤独之旅？

在虚幻的网络空间，学生们守着“学业”这只蹒跚而行的鸭子，每天重复着枯燥单调的学习生活，恐惧、颓丧、无助、迷茫……各种因孤独而来的情绪，悄无声息又拂之不去地侵蚀着学生们不甚坚韧的精神壁垒。

在《孤独之旅》中，少年杜小康默默承受着孤独的磨砺，当意识到根本无法回避孤独时，他反而沉下心来直面孤独。正因为此，当那一场决定命运的暴风雨来临时，他才能孤身一人义无反顾地冲入漆黑莫测的芦苇荡里，冲进歇斯底里的暴风雨中，成功救回走失的鸭子们，也注定完成自己的成长之旅。所以，逃避、抱怨、发怒，并不能驱散这份“孤独”，只有勇敢地直面“孤独”，才能想方设法征服它，让“孤独”成为战胜生活中“暴风雨”的助力。

其实，在遭遇“孤独”这件事上，我们并不孤独。古往今来，直面孤独，且能战胜或利用孤独的前辈先贤比比皆是。

我们品味过李白壮志难酬的孤独，“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我们感叹过苏轼遭人嫉妒迫害的孤独，“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我们忧思过张岱国破家亡的孤独，“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比起这些沉重的“孤独”，我们如今所面临的“孤独”何其渺小，既如此，我们何须惧怕它？

我们身边有无微不至的家人，在你星夜奋笔疾书时，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们小心翼翼陪伴的身影；

我们云端课堂里有勤勉热心的老师，当你思路陷入“愤”“悱”时，一提问就能听到他们严谨细致解惑的声音；

我们网络空间里有乐观阳光的同伴，当你心情灰暗落寞时，一联系就能获得最真挚的友情力量。

这一节语文课快结束时，我对学生们说，这些温暖的存在，是战胜孤独最强的武器。鲁迅先生曾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就让我们直面“孤独”，去做真的猛士吧。希望这一场孤独之旅，最终成为你们的成长之旅。虽然我不善言辞，说不出多么华丽且富有感染力的语言，但是我会时时在线，用最长久地陪伴，与你们一起完成这一场孤独之旅。

课后，陆续收到学生们的真挚反思，一一读过之后，曾经颇让人惆怅的孤独之感竟一扫而空，隐约窥见未来“吾家学子初长成”的壮观之景！

佳怡颇有自制力，根本无惧“孤独”，反而能利用“孤独”：“上网课环境比较安静，氛围很好，易于记忆。”

书豪有细心呵护的妈妈陪伴，根本不知“孤独”为何物，比现实课堂还活跃些：“网课学习中，让我和老师的互动更频繁，学习更自觉，注意力更集中。”

高煜更是直抒胸臆，励志战胜“孤独”带来的负面情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白的旷达情怀我们熟记于心，今后我也要抱有像李白一样的胸襟，积极乐观面对生活，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最后将著名独行者作家张小砚的一句话送给正踽踽前行的少年学子们：

“后来许多人问我，一个人夜晚踟蹰路上的心情，我想起的却不是孤单和路长，而是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中闪耀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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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静雯，女，山东滕州人，滕南中学语文教师，文学爱好者，曾在《中学语文教学参考》杂志发表过作品，在滕州市图书馆征文比赛中获一等奖等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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