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毫无用处的家伙

梦的第一个朝代

那时候，你在虚无中看见我

发明了第一句言语

于是，我们相逢

by 阿尔维蒂

之一

讲故事的意义

背影是一张黑白人像

我们共同庆祝在虚空中

一无所有，包括五层楼地下室

几只蛾子旋转得头晕脑胀

这一世的春风，告诉你舞剧

的秘密，主角基本要销声匿迹

伶人仿佛暗夜闪电的声响

我无助地仰望苍穹一样的幕布

差不多以为结束的时候

有一束蔷薇长途跋涉被抛向台下

村庄里有没有青石板铺的路

崂山道士穿墙

和我盯着崂山道士穿墙

原来不是一回事

之二

曾经扛过一只袋鼠

它在我肩头瑟瑟发抖

不知道如何打发这家伙

串门喝醉了酒

经常有些突发意外

根本无法描述

当另一只灰猫匍匐前来

奇奇怪怪的悲哀

差点与冬青树混淆

拽不住它尾巴的影子

当然四周寂静

才轮到了黑暗占卜

温柔越来越危险

不存在却深信不疑的东西

好在今年秋天

还残留着野花可看

之三

河边蔓延着秋天的腐朽

几乎同时，鲸鱼缓步上岸

如果正在发生的事情

一般需要眼见为实的话

我肯定要回去招呼更多的围观

多么壮硕的家伙啊

如何攀登博物馆的博古架

甚至预约了门票以后

还继续焦灼不管是什么骸骨

被鲸鱼踩踏留在了远古

然而我光着脚，用力拼凑灵魂

隔壁发出类似野兽的哀嚎

你能吃掉一头大象？抑或投掷

标枪，碎玻璃的碎片映出了完整

的万物，草碧绿了一片，很难

连根拔起，我的皮肤干燥

涂抹了许多凡士林，气味不管不顾

在两个房间往返，只要有什么东西烧焦

循环回到了般若湖，模糊的愉悦

总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仿佛金黄色

的麦穗一整天随着风飘飘荡荡

之四

没有谁注意到了广场的栾树

绝望地像刚刚染发的情人

痛不欲生，一头你珍爱的乌发

毁于自作主张的理发师

我徒然地想起了酒店的玻璃墙

有多少影子似乎停滞不前

剩下的就不断仿佛山峦叠嶂

直到镜面空空如也

有时候试图追索一件金缕衣

太阳是正儿八经的魔术师

其中的肉体左右摇晃

我抵抗过忧伤，经过镜子的时候

特别惧怕它把我留下来

许多影影绰绰在凝望中垂老

有一个姑娘的目光

她没有表情地收了回去

速度之快，街角的老鼠啃完

了半枚冬枣，这样能瞥见枣核

滚向了血腥味挺重的屠宰场

看样生与死还在差不多的门洞里撕咬

本篇插图

Hoy Wei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