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直的石板桥与酱香

2022年10月2日上午，从昆山花桥地铁站外的公共汽车站乘上151次公交车，车头向西，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停靠“南港汽车站”，这是“151”次车的终点站，也是昆山市与苏州市吴中区的分界线。跨过这道线，就是吴中区的甪（lu，读音同“录”）直镇。

甪直古镇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是国家4A级旅游风景区。从南港汽车站去甪直古镇，约有2.4公里路程，过去是有公交车的，现在是靠个体的三轮电瓶车来往摆渡。两人一车，一趟6元，坐上老叟的电动三轮车，看着街景，不一会儿就到了甪直古镇。

甪直古镇的牌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石牌坊，上面赫然镌刻着“甪直古镇”的字样，走近看看，没有太多风雨剥蚀的石柱表明，它是新立的，不是“旧物”。

越过两边都是廊桥的那座大桥，就是古镇的“甪端广场”。

那是一尊像石狮样的雕塑，只不过比石狮的头上多了一只角。那角像一只微曲的毛竹笋，挺挺地刺向上空，不仅有了狮子的威严，而且由于有头顶的独角，更添加了它的战斗力，增强了它的震慑力。雕像的基座上刻着涂红的“甪端”字样，这就是古镇甪端广场上的“甪端”。

广场上的甪端雕塑

据说甪端是古代的独角神兽，传说它能日行一万八千里，懂四方语言，知远方之事，专蹲风水宝地。甪端外出巡察时，途经甪直，见此处好不忍离去。从此，该地风调雨顺，人们为感谢甪端，将地名定为“甪直”。

古代有无“甪端”，至今无考。道是古书《山海经》中记述的駮（bo，音剥，下同）与它相像。《山海经》第二卷西山经中讲述：“又西三百里，曰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駮，是食虎豹，可以御兵。”是说“再往西三百里，叫做中曲山……有一种兽，形状像马，却是白色的身子，黑色的尾巴，一只角，老虎的牙和爪，声音像敲鼓，它的名字叫駮，能够吃老虎和豹子，可以驯养它来防御刀兵。”

《山海经》中关于駮的描述

《山海经》中的插图——駮（图中“驳”为别字）

《山海经》关于駮的记述不敢全信，但可能比甪端的传说要可信些。或许甪端的传说是由駮而来的，也许駮的记述是由甪端的传说而演义的。总之，有了《山海经》的佐证，甪端的传说似乎更有了底气。

进入古镇，迎面而来的，除了一般景区的商业气息，而甪直给人的更是浓浓的烟火气。这里古镇的开发，给人的不只是“商业一条街”的感觉，而是给人以古镇变迁自成的感观舒适。似乎游客来不来，来多与来少，都不会影响古镇的生息，也不会影响古镇居民的生活。不管旅游旺季、淡季，不论晴日、雨天，古镇就是古镇，甪直还是甪直。

宁静的环境

藤攀屋窗

屋檐下的花丛

河边的廊亭

人们说，江南的古镇大致是相同的，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半边商铺半边水，窄窄小巷石板路；船娘高唱民间曲，商家多卖外地货。其实，每个小镇都有自己的特色，只不过有的鲜明，有的隐晦罢了。

甪直水多、桥多、巷多、古宅多、名人多。四周环水，江湖交错。亚热带季风气侯使这里雨量充沛，终年湿润。因此，街巷都以石板或弹石铺路，河道皆以石板搭桥，流水通畅，雨停路干。

甪直的石板路

甪直的弹石路

甪直的石板桥有平板直铺状的，也有石拱桥形的；有小巧如盆景的，也有大气如虹的；有可走马行车的，也有只供行人过道的；有隐藏在树影藤丛中的，也有建在大道正中的；有单桥独居的，也有双桥相连的……甪直的石板桥有桥面如坡的，但更多的是石板台阶的，往往行人上六七个石台阶，接着再下六七个石台阶就跨越了一座石桥。

石板桥贯通了甪直古镇的大街小巷，连接了甪直古镇的江河两岸。在甪直古镇有河就有石板桥，看见河就能看到石板桥，想过河就能找到石板桥。自古以来，石板桥在甪直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甪直的桥

甪直的桥

甪直的桥

甪直的桥

甪直的桥

甪直是石板桥的王国，也是文化的重镇。这里有建于1500多年前的保圣佛寺，有新建的江南文化园，有叶圣陶纪念馆，有叶圣陶的名篇《多收了三五斗》中的“万盛米行”，有沈宅，有王韬纪念馆，还有闻名的东大桥、三元桥万安桥（双桥）等。

甪直古镇也是美食之镇，各个摊铺陈列着各式的糕点，最诱人的还是现做现卖的“海棠糕”；新鲜的莲蓬、鸡头米、鲜荸荠、煮鹅蛋；各式的卤肉；各种的米酒；飘浮着鳜鱼和莼菜清香的饭馆、饭庄……然而，最能代表甪直美味的却是那最经济的“甪直萝卜”。

卤肉

各种甪直糕点

莲蓬、鸡头米、荸荠等

油炸肉串

多种米酒

油炸螃蟹

生、熟鹅蛋

“甪直萝卜”始创于清代道光年间，距今已近200年，它以“咸、甜、鲜、韧、脆、香”的特点征服了广大食客，它不仅是当地居民日常生活中的喜爱，也是馈赠亲友的佳品。甪直酱萝卜在苏州一带很有名气和市场。

甪直不仅以产“甪直萝卜”闻名，而且是以制“酱”取胜的古镇。走在古镇的街上，空气中弥漫着酱香，每行几步远就有卖酱和酱菜的摊点。镇上有“甪直酱品厂”，也有个体户的小酱坊。酱，是甪直人酿造的调味精华，有酱油、面酱、辣椒酱、豆瓣酱、牛肉酱等；酱菜，是甪直人制作的鲜美小吃，有甪直萝卜、小青瓜、泡姜芽、腌雪菜、豆腐乳等。甪直酱园荣获了国家商务部颁发的“中华老字号”荣誉奖牌，甪直萝卜制作技艺被江苏省政府列入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甪直的酱香越发地诱人，甪直的酱香散发地更广、更远了。

甪直酱园

甪直的老酱园（复制）

甪直的老酱园（复制）

甪直酱园的酱缸

街上摊铺的酱制品

甪直酱园的门市部

甪直酱园的门市部

小萝卜头

小青瓜

酱瓜和红豆腐乳

甪直萝卜制作技艺获奖牌

甪直酱园获奖牌

信步走在甪直上塘街、下塘街的石板路上，路边是多彩的民居和商铺，那房前的花香与不时变换的酱香充盈着鼻腔，街旁的小舟上不时传来船娘的歌声与游客的嬉笑，古镇甪直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石板桥上的甪直，酱香里的甪直！

甪直街景

甪直街景

甪直街景

甪直街景

甪直街景

甪直街景

参考资料：

《山海经》〔西汉〕刘向、刘歆编著，任思源主编，中国华侨出版社，2013年4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