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前门“大栅栏”的怪异读音

原创作者：吴聚云

朋友：当你乘坐公交车即将到达前门东南角或西南角的大栅栏站时，车上的广播就会响起：前方到站大石腊。很多人感到奇怪：明明是da shan lan，为什么念作“大石腊”（da Shi lar)呢？

要想知道内中原委，先要简单了解一下大栅栏的历史。

到北京旅游或出差的朋友，不少人都会来到大栅栏古街转一转，因为这里至今仍保留着老北京的古城风貌，绝大多数的街巷和商号仍沿用明清以来的传统名称。大栅栏原来的名字叫廊坊四条，始建于明朝初期，距今已有500余年的历史，是北京市前门外一条店铺林立的著名商业街。

它位于天安门广场以南，前门大街西侧，从东口至西口全长275米，街上有同仁堂、内联升、瑞福祥、马聚源、六必居、张一元等如雷贯耳的老字号。现在所说的大栅栏，也泛指大栅栏街及廊坊头条、粮食店街、煤市街等在内一个地片。

明朝及清朝时代，为了保护商人的安全，朝廷在胡同的两端设置了铁栅栏或木栅栏，昼开夜关。由于廊坊四条胡同的栅栏比其他胡同的都高大，久而久之这条街道的名称就变成了大栅栏。

“栅栏”这个名字，据说当时的官话叫“石烂”或“石腊”，所以读音就变成了“Shi lan”或“Shi lar”。我为此查阅了不少资料，关于“大栅栏”读音的来源，没有正规的文字记载，都系传说之类，也可能是满语、蒙语和汉语的结合，对此我们也没有必要认真考究，就把它做为北京方言里的特殊念法算了，国家的播音或公交车上的报站，也是对北京人发音的一种重视和照顾，反正字典里“栅”字是没有“shi”这个读音的。

你如果去了大栅栏这个闻名遐迩的商业街，把它念作“da shan lan”，老北京人立马就知道你是外地人，而且来北京不久。

北京前门的“大栅栏”公交车站牌，可能超过10个，前几年，至少有5个以上的站牌上的拼音是“da shan lan”，但公交车上播放的站牌名字却是“大石腊”，我就感到奇怪；现在站牌上的拼音全部改成“da shi lan”，播放的站牌名还是“大石腊”，老北京人说：公交车上站牌的播音是地道的老北京味儿，但这也使一些来北京的外地人感到不解和奇怪。“栅”字在北京作为地名的这一别样读音，我认为在今后再版的新华字典里，应该显示出来。

其实在老北京地名中，这样读音怪异的现象并不罕见，比如紧靠我所住小区的打磨厂路，是因这里原有许多打磨铜器和石器的作坊而得名，但“厂”字要读作“衩”，且需要儿化音。

说个题外话，在我的家乡，有些村名字的读音没有进入字典的也并不鲜见。我老伴的娘家在孙垓村，有一年，县委新上任的从外地调来的赵副书记到孙垓所在的箕山镇为先进行政村颁发奖状，当他念到“孙垓（gai）”村时，会场里一片哄笑，副书记问镇领导：我读错村名了？镇领导告诉他：你读得沒错，字典里就标这个音，但这里的习惯读音是hai，此外还有王垓、李垓等，都读“hai”音。可见一些字的怪异读法（或别样读音）并非北京的专利，全国各地都有所呈现。

方言丰富了汉语，使汉语更加多样化。随着社会的发展，地方特色往往更容易融入整体文化之中。现在恐怕不少外地人也知道了“大栅栏”的北京味儿的读音，这也说明它已经走出了北京文化的小圈子。但愿看到我这篇拙作的外地朋友，对北京大栅栏的历史和正确读音有更加透彻的了解。

2022.9.5..

责编：黄素梅《白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