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囱

有一天

我抬头寻觅诗意

望见我房瓦上耸立的烟囱

它轻藐的对我说

你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吗

—— —— ——

我听着它继续说

我原谅了你的傲慢

虽然我立于高处

在你的仰望里

却只见你自己的高贵

—— —— ——

但我却时时展现

你所期望的诗意

你不见我每天的吞云吐雾吗

你不见我直上云天的气慨吗

我是伴随火而出现的

当你接受熟食的滋味时

我接受被熏黑的事实

当你恢复活力时

我却失去了本来面目

—— —— ——

我用黑的颜色证明我清白的品格

在你的肉眼之外

寻觅你灵魂的知觉吧

你不能从我的腌脏的表相里

看到美的诗意吗

你能排除畜粪的大肠

而赞美生命之美吗

你能观赏美的荷花

而轻视滋养它的瘀泥吗

我以烟囱的职责告诉你

我站在你瓦顶的高度

你必须仰视

—— —— ——

人说岁月如歌

我说岁月如烟

我以美的形式

散烟于太空

—— —— ——

当你的双眼粘满芬芳时

你能拒绝烟云的真相吗

你没看见蓝天上总有云朵吗

—— —— ——

当你吸一根香烟时

从你鼻孔的烟囱里

喷出诗意的绵雾

—— —— ——

你还见过高大的烟囱吗

它立成竖碑的形式

你还记得为和平和正义而战的勇士吗

—— —— ——

于是我礼拜它的教导

这这人间烟火的平凡处

发现不平常的诗意

——作于20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