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十八怪之老太爬山同猴快 - 昔时山区的寻常之景

位于中国西南边陲的云南，多山地、丘陵，都市以外的地方，大多高山林立，深谷纵横。山峰座座，远近相望，红泥墙、青砖墙，连同屋顶的椽子支撑着片片灰瓦，站在半山腰，隐于翠竹、大树间，这是云南大地上常见的山村画卷。只不过，有的山平缓些，有的山陡峭些罢了。

家在山上，田地在连着各座山峰山脚的低平地带。人们需要每天往返于狭窄、崎岖的山道上。除了日常下山，往往还得到或远或近的其他山上去劳作，而山区交通又不太方便，因而，很多人都是靠着双脚穿山渡水，男女老少皆如此。

在山区小村，不存在什么“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女子也同男子一样上山下地，辛勤劳作，甚至女子胜过男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艰苦的交通条件之下，山村女子大多练就了好脚力，背着几十公斤重的东西也能自如行山，其中不乏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子。如此，“老太爬山同猴快”也慢慢成了对山村女子的称赞（在云南，老太是对老年女子的一种尊称）。而在外省平原地区的人看来，这还是有点怪的，因为不常见，所以觉得怪，还有一个层面，大概是因山村女子的坚强、能干而惊叹。因而，它也跻身于“云南十八怪”名录，以一种朴素的方式讲述着山区寻常而深入人心的故事。

虽然这样的说法有点夸张，不过，用来形容能干的山村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妥。

而今，随着经济不断发展，山区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许多，老太行山的情况已不多见。不过，“老太爬山同猴快”是一份抹不去的时代记忆，也是往昔山区生活里一分无奈而真实的人文情怀。

我的家乡——楚雄小乡镇下辖的一个小村，也是多山之所。上初中前，我在家的时候还算多，算来也是十多年前了。那时，母亲常常到有些远的山上去背干松叶，一是为引火烧饭用，二是铺在牛圈、猪圈里，有保暖的作用，也有助于产有机肥，用于庄稼种植。

那时，母亲背着一米多高的空竹篮上山，等到达山上，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母亲走路的速度算是比较快的。在山上，用竹耙将落在树底下的干松叶抓到一起堆成堆，再放到篮子里，一边装一边按压，确保装得很紧，这也是很耗时的一件事。将下山时，装了满满一篮子，头上的干松叶还高出篮口一大截。这样一篮，我也没称过，但三四十公斤大概是有的，在陡峭的山坡上，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把它背起来的，背起来不算，还要背着它走下满是石子、落叶的山坡，很多地方甚至都没有路。

背着这么一篮重物返回，必然是比去之时要费更多时间的，不过，清早六点多出门的母亲，常常十一点多就到家了。

过年时，我们那儿有堂屋地上铺鲜松叶的习俗。学生时代，我也会和父母一同到山上采松叶，也有过背着一篮子松叶行山的体验，只是，我背上的重量与父母背上的相比，实在微不足道。现在，已经很久没行过家乡的山了，但那些年与山有关的时刻，依然历历在目，有我的，母亲的，还有很多个山村女子的。

老太已不需要爬山的今天，爬山，更多的时候不再是为了生存、生活，于越来越多的人而言，它成了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有了休闲、亲近自然等延伸的涵义。人与山水的缘分，虽然今时不若从前，却都抛不开“自然”二字。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