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微小说)


打针(微小说)

打针,是每个人从婴儿开始,一直到生命的终结,这个漫长的时间段,不可回避的事情。是永远都迈不过的坎儿。所不同的只是,你一生打了多少针。这个取决于你的健康状况,和你的健康成反比。

打针,的确不是一件好事。首先你要受疼。在医院里随时都可以听到婴幼儿痛苦的哭声。那哭声令人同情,让人不忍心。但人们遵循的是“豁不出去肉疼治不好疮”的古训。监护人先是百般哄骗,说打针一点都不疼,但是只要你一针下去,不疼是假的。当然这是文明行为,另外一种行为就是彻底违背被打针人的意志,把被打针人强行摁在治疗床上,强行打针。第一种办法虽然文明,但只适应一次,自多两次。第二种办法可以称之为野蛮行为,但永远适应,因为你是监护人,你面对的是一个手写无缚鸡之力的婴幼儿,你有的是力气,不愁他不就犯。久而久之,在婴幼儿心中,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不愿去医院,即使去医院,也提前说出诉求:“我不打针”对此,监护人也承诺,不打针,保证不打针。但是只要你走进医院,其当年听到被打针的同龄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或者说你路过治疗室,听到金属撞击声的时候,恐怕你的腿都打哆嗦。这个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因为你“上了贼船”把你的后路给堵死了。打针不打针,医护人员说了算。

婴幼儿打针艰难,成年人打针也不易。打针的痛苦和恐惧感,只有你自己知道。而且最富有戏剧性的是,你还得在大多时候面对陌生异性,褪去你的裤子,露出你的隐私部位。大医院还好,只有护士看见你的身体,在乡村医疗站,你的隐私部位会暴露在其他病人的视野里。我第一次在公社卫生院看到这样一幕,一位女老师,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的褪去裤子,露出丰满的白臀,这让我产生疑问,为什么女人的屁股这么白,我的屁股这么黑呢?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让我对异性的身体产生浓厚兴趣。

青少年时候的我,是一个体质较差,一年病倒多次的人,这让我有太多的机会,被动接受打针。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因为患风湿性关节炎,我住院一月。这一月可以说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我的床位号是七床。每天早上面容姣好的护士姐姐,推上治疗车,走进病房,按床位号打针,好在这个病房包括我在内,住的都是成年人,对打针的恐惧感并不强烈,甚至认为只是让跳蚤给叮了一下,有人甚至在和护士的笑谈中完成打针。期间有一个人,这人年龄不会低于五十,是他的儿子陪护他的。这个人是个怕打针的主。每次打针,儿子都要规劝多时。以后,每当他在病房外转悠,儿子或者病友喊一声:“护士来了”他立马溜进病房、钻进被窝,大气都不敢出。可见他对打针的强烈恐惧。我本人对打针也是心存恐惧的,开始因为羞涩,在护士姐姐面前不愿意褪裤子。某天竟然遇上一个说话尖刻的主:“你爱脱不脱,谁没见过你的黑屁股。”打那以后,每逢打针便积极配合,甚至当护士姐姐走进病房的时候,提前褪去裤子,像秦腔《三滴血》中糊涂县官手下人一句经典台词”早都准备好了。”不过,过了一段时间,我不但不畏惧打针,甚至每天早上期盼其中一个叫芳丽的护士,她个子高挑,面容姣好,尤其是她笑的时候,露出的一排整齐的牙齿。她不叫我的床号,只是直呼其名。我最期盼的是她叫我的名字。于是我开始做春梦,我梦见与她同床共枕。如果说小时候第一次在公社卫生院见女人屁股,对女人的身体产生兴趣的话,这一次可以毫不隐瞒的说,我单相思了。

说到打针,还有个小插曲。那年我已经三十多岁。按说这年龄不会再畏惧打针了。可偏偏有一次,在县医院门诊室内闹了个笑话。当护士示意我褪下裤子的时候,我说“先不急,给你商量一件事,”护士纳闷:“啥事,你说。痛快点,你要是不打,就直接下一位。我没时间跟你扯犊子”我说:“其实也没啥,我害怕打针,你能不能给我推轻点?”护士点了点头。谁料,一针下去,把我没疼死,这应该算是护士对我的惩罚。

总之,打针不算愉快的事。但为了健康,我们还得打。就像我们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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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3

标签:监护人   姣好   恐惧感   床位   婴幼儿   微小   哭声   病房   裤子   护士   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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