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每到清晨,妈妈要送我去幼儿园前,我总是哭着对她恳求:
“妈妈,我在家听话,我不惹你生气,求你别送我去幼儿园,我想和你在一起。”
急匆匆忙着要上班的她,好像没听见似的,从不理会我在说什么。
我也知道妈妈不会答应他,因而每天都是噘着嘴边哭喊着“我不要去幼儿园……”边乖乖地跟在妈妈身后下楼。
多年后,妈妈年岁渐老,且患上老年痴呆症。而我在为生计奔波打拼,没时间照顾她,更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思虑再三,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在做出抉择的前夜,望着我进进出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妈妈的神志似乎清醒了许多:
“儿啊,妈不惹你生气,妈不要你照顾,不要送妈去养老院,我想和你在一起……”
哀求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变得越来越弱,最后便成了哽咽。
我沉默了又沉默,反复寻找说服她的理由。最终,俩人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市郊那座养老院里。
在办完手续,做了交接后,我对她说:
“妈,我……我要走了!”
妈妈微微点头,张着没有牙的嘴嗫嚅着:
“儿啊,记住早点来接我啊……”
那一霎,我霍然记起,当年在幼儿园门口,自己也是这样含泪乞求:“妈妈,记住早点来接我啊……”
此刻,泪眼婆娑的我,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或许我真的做错了,可以又有什么办法?
页面更新:202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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